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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外袍脱了放在了地上,仅穿了泽衣开始打坐。这是在上一世的时候,父亲交给他的修身养气的办法。每当心烦意乱、六神无主的时候,陈牧都是用这种静修的方法让自己凝神静气,感知世界。
父亲生前告诉他,静修时用感知和意识去认识周遭,用旁观者的视角去观察,不打扰不主动。很长世间陈牧都体会不到这种感受,他也仅仅是把它当作一种休息的方法。
然而,今天陈牧的听力却变得异常强大。他甚至听到了鸟儿振翅的声音,他几乎都能想象到那是一只叫声很好听的黄莺。他也听到了门外看守的踱步声和窃窃私语。他终于感受到了父亲说的用旁观者的视角去感知周围的那种体验,那是一种奇怪的感受,万物似乎都是动的,又好像都是静的,彼此吸引而又相互远离。
一个看守走了,另一个看守往屋里看了一眼,见陈牧闭目养神坐在地上,就没再理会。
陈牧迅速起身,从泽袍上撕下了一段布料,背身在上面撒了自己的尿液,也藏在了一旁。
又过了一会儿,那个看守回来了,丢了给陈牧半块胡饼。这是博望侯张骞出使西域带回来的制作面食的方法,经过一百多年的时间,现在已经风靡整个北方了。
陈牧抓起起胡饼,几口就吞了下去。
隔着柴扉他看见先前的护卫走远了,便起身来到提前做好的引火源跟前,用打火机点燃了这些细枝条。然后再在火苗的上方,用顶部紧攒底部分开架设的办法架了一些较细的木柴。
霎时间,屋子内烟气缭绕。
陈牧拿起事先准备好的用尿液浸湿的布条,一股骚气直冲脑门,没怎么喝水火气还是有些大呀。
自己的尿也没什么好嫌弃的,再说保命要紧。他连忙将布条系在了脸上,跑到门口大喊:“走水啦!救命啊!”
那个卫护听到喊叫声转身一看,“我滴妈呀!”怪叫一声,心想这哪儿来的火源啊,就想都没想打开了紧锁的柴扉。
陈牧等的就是这一刻,他早已将事先脱下来的官衣用木棒撑在柴火垛旁。那个看守冲进柴房第一时间就去拉拽陈牧,他哪儿会想到自己其实扯倒的是几根柴棍和一件官衣。
在他愣神的一刹那,躲在门后的陈牧就将事先准备好的那半陶罐的细土迎面泼了过来。房间又狭小,又是烟雾笼罩,那个倒霉的看守躲避不及,被细土泼了个一头一脸,眼睛立刻就被迷得看不见任何东西。
陈牧一个闪身,用手里的瑞士军刀猛刺进那个护卫的脖颈大动脉处,然后用力向下一划,只见一股指头粗的血液直冲上天。陈牧肯定的是,这一刀直接将这个护卫的大动脉放断了。
那个护卫疼的顾不得眼睛了,双手捂住被陈牧划破的伤口,嘴里乌里乌拉的叫出声来。
陈牧又一个箭步,上前用木棒猛击这个护卫的头部,只听得“咣当”一声,这个护卫就应声倒地了。陈牧这才知道,原来用木棒猛击头盖骨居然会发出金属般的声音。这倒是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儿。
陈牧拿起这个护卫丢在地上的佩刀,猛的向他的胸膛刺了几刀,又在他的脸上拉回划剌了几刀,直到此人已无法分别面目。
陈牧立即剥下此人的衣服穿在了自己的身上,将自己的官衣胡乱套给了这个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倒霉鬼。
“冤有头债有主,你别我心狠手辣,我这也是没办法...”陈牧一边念叨一边手忙脚乱的做这些事情。
火势越来越大,陈牧扯掉脸上的布巾,蘸满了地下的鲜血在自己的脸上一阵抹搽,最后就从门口跑出去,佯装倒在门口一动不动。
很快,熊熊燃烧的火势就引来了十几个人。等冲到跟前的时候,他们很快发现护卫倒在了门口奄奄一息,忙问怎么回事。
陈牧压低嗓子有气无力道:“里面那人要点火自焚,我去解救,结果遭他袭击,搏斗之下让我失手给刺死了,我也...我也...快不行了。”说完就头一歪,继续昏死了过去。
领头的一个壮年一看“护卫”胸口的刀伤,鲜血糊满了衣衫,又是一头一脸的血迹,也不知此人还能不能救活,急命一人将他背离现场去救治。自己带着剩余的人务必要将柴房的人救出来,这人要是死了,樊崇师兄的命也就救不回来了。
那人背着陈牧转过一个山弯儿,此处正是个险要处。陈牧睁开眼睛,摸出了瑞士军刀,如法炮制,将这个人脖颈的大动脉也给放断了。
一连杀了两个人,让陈牧不禁手抖腿软。可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他将此人拖到崖边,一脚就踹了下去。自己也拽着崖边生长的藤条,慢慢的向崖下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