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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梨瞄着她,狡黠一笑,“摇蕙大姐,你还犹豫什么哩!驭夫三十六计,外加我小神医的回春药,不怕咱家爷不嚼你这棵牡丹花。”
付摇蕙终于缓缓抬起眸子,“瞧你说的,好像你多懂咱家爷似的,你与傻子还未成婚吧?妇人的那些事,你就知道了。”
“我的姐啊!没听说,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吗?你要想勾他的心,就要先俘他的身。要俘他的身,就要先抓他的欲。要抓他的欲,就得……”
沈长梨说着,笑眯眯地凑近付摇蕙,将手肘搭在她肩膀上,贴着她耳朵嘀咕一阵。
付摇蕙未听完就臊的满脸通红,嗔她一声。
“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到底是从哪儿学来的?真不害臊。”
付摇蕙似恼了,一下子拍下她爪子,而那声音却像是从嗓子眼憋出来的,多了丝飘忽。
沈长梨嘿嘿两声,“摇蕙大姐,你就琢磨琢磨吧!将来看我说的对不对?若你现在得了我那独门配方,保管让主子爷对你死心塌地,不是你那身子你那窝,他都不爱钻……”
她晃荡着身子像个卖狗皮膏药似的,一句话说的极为具有蛊惑性,付摇蕙的脸不免又红了三分。
“阿梨,你可真让人意外,没想你一个小村姑,居然能懂得那么多,着实让人刮目相看!我都不忍心罚你了……”
沈长梨一愣,“摇蕙大姐,怎么还有罚呢?不是只教规矩?”
付摇蕙笑笑,优雅地从锦凳上站起身,“爷又传来了话,怕你心眼子多,不老实学规矩。若你乖乖的,就免了处罚。若是偷奸耍滑,原本关三天的柴房就得改为关七天……”
“啊!”
沈长梨瞬间傻眼。
这是一间新盖好的柴房。
沈长梨摸着饿的扁扁的肚子,幽怨地坐在柴草上,看着窗外黑透的天,又将萧衍祖宗十八代问候了遍。
这个混蛋,竟然真要将她关上七天。
这都已经五天了,她浑身臭的都快要发霉了。
就在沈长梨寻思着要不要再放一把火的时候,门‘吱嘎’一声从外面被打开,一张胖胖的娃娃脸先探进来,随后咧嘴一笑,紧接着将手中的竹篮摇了摇。
“长梨姐姐,吃饭了。”
“小姑奶奶,你怎么才来?饿死我了。”
沈长梨一骨碌从柴草上爬起来,抢过红绫手里的竹篮就迫不及待打开。
哟,伙食不错,还有鸡腿。
沈长梨二话不说,抓起鸡腿就狼吞虎咽。
一天只给送一次饭,萧衍那个王八蛋,待她出去了,非吃穷他不可!
红绫瞧着她不堪的吃相,捂着小嘴笑,“长梨姐姐,你慢点吃,爷说,这一顿管饱。”
“娘的,一天只给一顿饭,这顿再不管饱,七天撑不到我就得饿死!”沈长梨噎得拍着胸口恨恨一声。
“长梨姐姐,你别怨爷,他对你是极好的。”
沈长梨倏地扭头,真想一把掐死红绫。
“动不动就关我柴房,还不给饭吃,你觉得这是对我好?”
红绫慢慢低下头,“在靖王府,有一次我犯了错,也被罚过。被打了二十个板子,关进柴房,两天两夜没给一滴水一口吃的。现在要不是得了爷的默许,厨房怎么可能让我拿吃的给你送来。”
沈长梨沉默着,狼吞虎咽吃完,用袖子抹了抹嘴巴,突然咧嘴一笑,将手肘搭在红绫的肩膀上。
“红绫,我对你好不好?咱俩是不是好姐妹?”
红绫笑着毫无防备,“长梨姐姐是个好人,对我自然是好的。”
沈长梨搂着她的肩头,“好妹妹,答应你的事,姐姐一定做到,我将调理你身子的药方子压在我床上枕头底下了。不用等我出来,你明儿就拿着方子去抓药。记住,以后要多喝蜂蜜水,别动不动就吃毛血旺……”
她像刻意交待事一般,偏红绫没听出来。
她眼睛一亮,“好姐姐,我明儿……”话未说完,红绫就缓缓倒下了。
沈长梨收起手刀,瞅着红绫叹息一声,“傻姑娘,睡上一觉,明儿一切都会天晴月朗。”
沈长梨往门外看了一眼,守在外面的两个门神并未察觉什么,她急忙脱掉自己的衣衫,换上红绫的衣裙,将红绫面朝里摆成她睡觉的样子,然后提起竹篮出了柴房。依旧学着红绫走路的姿势,微垂着头,就着昏暗的光线越走越远。
身后的柴房传来锁门的声音。
沈长梨舒出一口气,待跨过月亮门,她一个闪身就到了假山后。
她将篮子一扔,眼眸似刀子望着芙蓉院的方向。
这几天,她从红绫嘴里知道,傻子已经被萧衍送回了桃花堡,是袁隋亲自护送的。
如今她逃出牢笼,就是不想再跟着萧衍了。她才不管那个什么‘卖身契’,只要她不愿,谁都不能困住她。萧衍那个冷心冷肺的东西,姐不伺候了。
现在,她只想拿回上次被他搜走的牛皮包。
她的老虎爪和天女散花雷被萧颉拿走,牛皮包却被萧衍留下了。那里面是她赖以生存的家当,银针和手术器械。
她要远走高飞闯荡天下,断不能少了这些。
躲过一队巡逻的侍卫,沈长梨顺利地潜入芙蓉院。
这么晚了,萧衍并不在房中,白日应该去了军营还未回,正好方便她行事。
沈长梨立马展开搜查行动,蹑手蹑脚地到处乱翻,她也不敢搞出太大动静,伺候萧衍饮食起居的白羽卫随时都会进来。
她焦急地从书案翻到书架,从软榻翻到绣墩,从衣柜翻到多宝格架,甚至连那张宽大的檀木大床上的瓷枕和锦被都细细找过了。
没有!哪里都没有。
沈长梨急的后背都冒了汗,拖得越久,就越危险。她不能再被逮到,否则,就不止只被关七天那么简单了。
她一时急的恨不能将房子给拆了。
难不成,东西让萧衍带在身上了?
不是没这个可能。
沈长梨正思忖着,突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
“爷,等我先掌了灯。”
一道软软的清柔的声音入耳,门外就响起杂乱的脚步声,看来人还不少。
沈长梨急的在屋里转了一圈,还未等她找到合适的藏身处,门就‘吱’地一响被人从外面推开。
她就地一滚,想没想就钻入那张檀木床底下,隔着踏脚板瞧着外面。
人呼啦走进来。
萧衍解了狐皮大氅扔给付摇蕙,自己走到软榻上坐下,手揉着脑袋低头不说话。
“爷,可要让厨房备些吃食?”
付摇蕙挂好狐皮大氅走过去,嘴里轻柔地问着,走到萧衍身后,两手就要放到他脑袋上想为他按摩。
萧衍不着痕迹地躲了过去,“去,备些热汤来。”
他声音有些冷,脸上透着不耐烦,好似他尊贵的脑袋根本不想让付摇蕙碰。
付摇蕙一怔,尴尬地收了手,“是,爷。”随后走了出去。
简石公公赶紧递上一盏香茶,“爷,二皇子已经到了青州府,离流马县,左右不过两三日的脚程。听手下人说,皇城司的人似乎也在流马县出现……”
简石公公的语气里充满担忧。
萧衍揉着额头半晌没说话,解了外袍‘啪’地丢过来,落在床沿边,正好挡住她的视线。
沈长梨暗骂一声混蛋,往外挪动了下小身子,继续偷看偷听。
“爷,二皇子是皇后嫡子,向来嚣张跋扈,太子殿下还没生病前他就结党营私与他分庭抗礼。这次有朝臣在皇上面前参你拥兵自重,意图谋反……想必背后也跑不了他的阴谋诡计。此番,他不惜千里而来,明显就是冲你手中的兵权来的……”
萧衍沉着脸,依旧不说话。
一件丝滑的中袍又丢过来,滑落到夏初七面前。
简石公公深深叹了口气。
他家这位主子爷,前几日逗沈小娘子的时候还挺起劲,如今又闷上了。而他闷着头不说话的时候,浑身都冷嗖嗖的,杀伤力十足,能把周围的人都给冻僵。
简石公公心底琢磨着,要不要把沈小娘子从柴房里放出来?这都关了五天了,恐怕那丫头耐心也到头了。再关下去恐怕又得整些幺蛾子出来。
“爷,我瞧你身子骨乏了,要不要将沈小娘子放出来,给你再捏捏肩?”
萧衍阴着脸,就是不说话。
沈长梨却在心里道了简石公公一个好。
简石公公瞟瞟他,又说开了,“爷,恕奴才多嘴,如今多事之秋,你立有战功,握有兵权,也该趁早为自己做些打算……”
“闭嘴!”萧衍终于蹦出了话,声音冷嗖嗖的,“朝廷大事,岂是你能乱议的?不管好自己的嘴巴,早晚要惹祸。到时候,即便是爷,都救不了你。”
简石公公悻悻地闭了嘴,袖着手,依旧嘟哝着,“是,奴才还不是心疼爷?总是忍让,爷吃了那么多苦,好不容易苦尽甘来。若是二皇子到来再搞出点什么事,皇城司能放过爷?即便爷忠君为国没有二心,也会被那群宵小歪曲事实,在皇上面前乱嚼舌根,皇上疑心本就重,到时候爷……”
“哗啦”一声,萧衍气恼地将盏茶重重掼到地上。
简石公公一下子跪在地上,抽噎着,不怕死的继续说。
“爷,奴才不怕死,可爷还没给靖王府留个后,更不能死。若不然,老奴要如何对得起青云长公主当年的嘱托……”
简石公公伏在地上呜呜哭起来。
萧衍揉着脑袋,似乎头更痛了。
沈长梨听红绫说过,靖王的生母是曾经的北黎国长公主,如今的中宁国皇贵妃。简石公公是她从北黎带来的老人,从萧衍出生就贴身伺候他,与他的感情非同寻常。
可不知为何,皇贵妃一直住在冷宫里。听红绫讲,萧衍五岁后,就再未见过他母妃。
而靖王府管家李夫人,是萧衍的奶娘,也是长公主最信任之人。
萧衍叹息一声,下榻,亲手将简石公公扶起来,“放心,不管是二皇兄,还是皇城司,我心里自有分寸。”
简石公公抹着眼泪连连点头,“爷心里有了计较就好,老奴就怕爷吃亏......”
吃亏个屁!
萧衍若是能吃亏,天下就没有吃亏的人了。
他家爷精的跟耗子似的,比狐狸还要狡猾三分,简石公公真是多虑了。
沈长梨撇撇嘴,心里腹议着。
趴得久了,她身子有些僵,檀木床底空间并不大,她趴在地上手臂被压的快没有知觉了。一缕头发垂下来,撩着她的鼻子,她想打喷嚏,却不得不强忍住。
那感觉真是要了命。
“爷,热汤来了。”
付摇蕙一声通报进了屋,后面跟着两个侍卫抬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大木桶。
其他人都极快地退了出去,独留付摇蕙站在一边没走。
她走上前,目露柔情,“爷,就让摇蕙来伺候你沐浴。”
这声,可真软,真柔,真娇。
沈长梨勾了勾唇。
难不成付摇蕙开窍了,今晚就要俘了萧衍的身?
哈哈,她的蛊惑起作用了。
只是,如今她躲在床底下偷听,似乎不妥。
会不会长针眼?
按说这么美的事,萧衍不该拒绝。没想,他真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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