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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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年的歌城，跟现在完全两个概念。这也注定了那地方晚上的热闹程度，而我就像寺院里刚出来的沙弥，眼花了，心更是乱的没边了。。。

    饭店生意好的时候是晚上，客人主要就是对面歌城出来的客人跟他们带着的妹子。

    看到了好多，见证了不少，听说到的都快没边了，心里法典的光芒也。。。

    人生的第一份工作，最终做了51天。

    因为没钱，离家就一身穿着的，买点内衣裤，买两包烟，都得提前预支，结果预支了三次，都是50，所以到发钱的时候就只有90了。。。

    老板晚上发完钱刚走，正涮锅的天使妹子来了句“小刘发钱了呀，发多少啊？跟我们玩去，给你。。。”

    于是月薪240的小伙，收到了人生第一次小费，歌城里的妹子给的，近20块，130多的饭钱，给了150。

    老实讲，那会的小姐姐单笔最好的也就拿四层，能给我那么多，确实算是碰到菩萨了，虽然这位泥菩萨落水了。。。

    第二天交班，不干了，所谓的押后工资。。。

    离职当晚混网吧，第二天在街上晃荡，还寻思怎么找个好点的工作呢。。。

    结果，在广场的南边，碰上了同村的在踩点，很自然的就被带着去了一个老乡的聚集点，龙城广场背后的某巷。

    村里在省城的人，那会有两个聚集地，一个是东城郊的村子，那会月租大概三四十，都是真正的民工。另一个就是这巷子里的两家旅馆了，每间两三床，实在客满了再添人，一般都是熟客自己随便住，还是晚上回去睡觉才算，一晚收7块，洗澡免费。

    这是个神奇的地方。

    虽然那会小叔也正在那，见面不免一通说教，但也就那样了。

    随着夜幕，众人回归，吃饭时，整间小店里全是同乡同县的，熟悉的语调，但内容。。。

    今天你做了几个，分了多少？

    哎，不行呀，才两家，不到200块。你呢？

    某某啊，你那边怎么样了，合适动了不，我都快一礼拜没开张了，都快饿着了。。。

    三儿，明天跟我去堵个龟孙，今天差点坏了我的买卖，多蒙了两小时才捞了不到1000块。。。

    。。。

    饭后小叔对我的所有种种，遭遇也好，疑惑也罢，就只是一句，三百六十行呢，哪行不是人干的！

    第一次住某巷，住了一个礼拜，或许是熟人太多，圈子里的人也不避讳我，当时二十多人，我们村的就占了七个。

    小白脸，骗子，医托，碰瓷，强盗。。。

    被好几个大人都教育了几句，完了都是不许跟着他们学，但是他们各自讨论要怎么准备，怎么做，哪做，完了怎么撤，钱要怎么分等等，却也不避讳我去房里听，外村的撑死了也就多看两眼，一句出去别乱说而已。。。

    一礼拜。

    医托们被抓了两次，进去三，老板都是下午就弄出来了。。。

    骗子进去一个，讨论结果是估计得花点钱，坐两三月才能捞出来，他个人上个月算是白干了，再拉个人先继续。。。

    碰瓷的经常两三天就打一仗，但是每天都全回来了。。。

    小白脸坑了富婆小两万，先回老家了，准备休息会，下个月，直接去隔壁省。。。

    旅馆也被查了一次，但提前就知道了，就在隔壁吃顿饭，回来就都走了。。

    可能是因为打小圈子里熟人太多吧，我初次看到世界，就直接简单粗暴的显露出了它的灰暗。。。

    成长了，扭曲了，蜕变了，我也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