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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林依自己都未曾察觉，听到“段和志”低沉的嗓音竟有那么一瞬让她觉得安心。
她这次出门，除了想要了解一下京城风闻，还有一点，便是想要给刘姨娘一个出手的机会。
所以，出门前，她特意让点翠禀报了老太君，老太君这几日吃她做的药膳心情极佳，听闻她想出门散心，便也准了。
放下心来的林依收起手中银针，微微蹙眉，“你怎么阴魂不散，难不成，你在跟踪我？”
“茶楼开门迎客，客自八方，碰巧而已。”颜暮云落地，上上下下打量她的男人装扮，“你这般穿着还算差强人意。”
“我的丫鬟呢？”
“放心，无碍。”
听到她就在隔壁的消息，颜暮云竟然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样，鲁莽地跟了过来，见到人才觉得心中那份想念淡了一些。
颜暮云坐在桌前，端起已经有些泛凉的茶水一饮而尽。
“那是我喝过的！”
林依阻止的话还未说完，空杯子已经被掷在桌上。
颜暮云当着她的面，又从茶壶中倒了一杯，端在手中，一口一口细细品尝，“你喝过的，所以滋味更是不同。”
一双黑眸透着光不眨地盯着她，薄唇轻抿，像是在拿她佐茶。
“我想我已经和段副将说清楚了，我是侯府夫人，现在是，将来也是。”
“你说的对。”颜暮云点头，像是赞同她的话，可紧随而来的下一句，让林依想把桌上的糕点都扣到他头上去。
“可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似是早已看透林依，知晓她心悦他的一双手，颜暮云有意屈起手指，托住下巴，将面具下冷硬锐利的下颌线和那双似玉的手露出来，搭配上修长的脖颈，构成一幅极具冲击力的画面。
他就像一个在鱼钩上挂满肥硕诱饵的渔夫，老神在在地望着林依，可目光却从她男式的衣领口一路向下，似乎要具化出实体从那里钻进去才好。
“既然娶不到你，暗中私会也别有一番情趣。”
暗中私会？
别有情趣？
调戏的话，信手拈来，流氓似的眼神更是让林依心头火气。
这人死性不改！
懒得再搭理他，林依长舒一口气，跟这种泼皮无赖计较，寿命都要被气短几年。
隔壁，透过大开的窗户将两人对话全听进耳朵里的宣德帝错愕地瞪起了眼睛，他不可置信地回头，问身旁的昌鹿，“长风什么时候变成流氓泼皮了？”
长风是颜暮云的字，做伴读时，宣德帝为他取的。
昌鹿没有宣德帝的武艺，他听不到隔壁的声音，但随侍在侧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应当如何回复宣德帝，他夸赞道，“侯爷真性情！”
宣德帝面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重复了那句，“真性情？”
假装另外一个人调戏自己的夫人，这算真性情？
“我倒是有意见见他这位夫人。”
两人的对话勾起了宣德帝的好奇心，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长风这般……不要脸。
林依瞪着他，星眸璀璨，“没人跟你暗中私会，你有何事，说完快走！”
颜暮云不在乎她的冷脸，“你注意些，大夫不是常说，有孕之人要心情舒畅，你总是皱着眉头，当心腹中孩子日后也喜欢生气。”
“多谢关心，只要你不出现，我心情一直很好！”
林依咬牙吐出这句话，尤其加重“你不出现”四字读音，以期盼男人能将这四字作为重点。
常人听到明摆着驱赶的话，应当起身告辞。
可颜暮云不是寻常人！
他哈哈一笑，“我便是知道，在你心中我果然与众不同！”
林依，“……”
隔壁偷听的宣德帝，“……”
实在是被他的无赖折磨得没脾气了，林依叹了口气，“你究竟有什么事？”
有事快说，说完快滚！
看懂了林依眼中的无奈和妥协，颜暮云笑道，“无事，看见你打个招呼而已。”
房间内一时安静下来，大厅中百姓们还在高谈阔论，孟虎将军四个字出现频率尤其的高。
“你可知，无圣命传召，将士私自回京可是死罪？”
“自是知晓。”颜暮云嘴角含笑看着她，“你关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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