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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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程振那里卖弄了下文才见识，在众人肉麻的吹捧中打道回府。坐在书房里，想着下一步该当如何。

    历史到目前为止似乎都是按着原有轨迹向前发展，大宋与金国的结盟已成定局，看来辽国灭亡就在不远，而金国不日即将南下。从现在开始要着手大力发展自己的军事力量了，否则，那些不读书的金兵才不会管我是不是“圣人”，一刀砍了我就变成阿基米德第二！我可不想这么快就被人民缅怀。

    晚上席中，从辽国叛逃来大宋并向朝廷提议与金国联盟的赵良嗣，只会溜须拍马，处事应变极为糊涂迟缓。这样的人竟然被任命为通金使臣，只会让金国上下以为大宋无人，不定正是由此种下了金国南下侵宋的野心祸根。登州通判宗泽倒是对于与金国结盟心存疑虑，可以算是眼光长远。而通金副使马政随行的那个儿子马长，精明强干，口齿伶俐，看上去却是个人才，特别是对于格物科及各地地理杂学所知甚多。这在现在文人中很少见，我正缺少一个人帮我主持格物科技在具体应用上的事务，得想个办法把他拉到手下来。人材难得！人材是最重要也是最稀缺的资源。

    “属下何灌求见！”何灌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让他进来后，他先是跟我汇报了最近一批禁卫的招募和训练情况，后来又已经找来了郓城押司宋江，正在外面等着侯见。

    “去叫他进来，另外，我前些日子让范先生募集工匠打造试制了些精钢铠甲及兵械，你让禁卫试用看看合用否。如不合用，则送去给清风道长看看能否加以改进。兵器铠甲，你等性命所寄，事关重大，须尽全功！”清风是我从蓬莱观找来的，对炼丹化物深有研究。我特意在府内替他建了个实验室，让他帮忙改进些器具材料。

    何灌领命后，作足礼仪躬身退下。这个人什么都好，做事认真负责，但太过拘礼，凡事皆按规矩做足十分，我很担心他指挥作战时是否能做到灵机应变。

    随着一串祝词，宋江进来施礼拜见。半个时辰后，我失望地把长得倒是挺不错，但满脑子迂腐思想的宋江打发走。真是怀疑这么酸的一个人竟然能够成为纵横一时的贼寇头脑。看来水浒传的确是夸张了太多，随他们去吧，这个人不用也罢。君国不分的人再怎么优秀，大变来临时，也会跑去效忠逃到江南的赵构，而不会支持没有正统名分的我。把国家的存亡等同于所谓的正统皇家的兴亡，几乎是这个时代所有人的通病。希望邓肃他们能够用学馆新的教材培养出具有明确国家民族观念的人才。

    不再去理会传中的梁山好汉们，随后的几个月，我一直在关心着新的禁卫招募训练情况。这该死的祖宗家法限制了我禁卫的数量，我只能尽力提高禁卫的素质。虽然只有五百人，但在关键时刻，必须要能发挥出决定性的作用，至少也得能够在事不可为的情况下，保证我逃命到江南去投靠我亲爱的兄弟赵构。

    与我这个被政治流放的齐王不同，广平郡王赵构如今在京城内春风得意，据“读书日诵千余言，挽弓至一石五斗”，外加生性乖巧，长相英俊，深得徽宗宠爱。最近传来消息，为粉饰太平，蔡京新进了一个玉圭以兆祥瑞，结果被徽宗赐给了赵构。赵构终于作为一股新的政治力量浮出水面，有一些敏感的大臣已经开始把政治赌注投向他。看来不久以后，大宋又会继我之后再多出一个“集天下士望”的皇子，而已经坐上太子位的老大赵桓估计又开始失眠了。很好，等到大变来临时，看看是你们从皇帝手上讨来的名分管用还是我这个圣人教化出来的名分管用？！

    年底，李光赶到济南，请他堂兄李纲做媒，范先生证婚，迎娶了明月。外公，邓肃，以及张浚等国子监的一帮学生特地赶到了济南参加婚宴，甚至连何粟也乘机前来过一过跟邓肃斗嘴的瘾。我也乘这个机会，邀请了一干相熟的文人前来聚会。一时之间，济南城内名士云集。而最大的赢家，李光收贺礼收到手都软了。财色双收的他，给了我这个女方主人一只祖传玉如意作为聘礼。

    皇帝御赐的玉圭，士人所赠的玉如意，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