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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还挺勇猛,看来大关真是民风彪悍啊!”“咳咳,还别说,洪伟你刚才那股骚劲从哪学来的啊?”老谭打趣的说。洪伟说:“怎么样,我那两句还受用吧?只是这老东西油盐不进啊!”“受用?怎么我们听着那么恶心呢?今晚我和老大都决定不吃晚饭了!哈哈……”我和老谭哄笑着。从此我们与老丁头儿算真正结下了梁子,我们决定捉弄一下老丁头儿,思前想后,老谭出了个主意,其实也算不得怎么高明,就是守,看老头儿什么时候离开锅炉房,然后去偷着打水或搞点破坏。可一天的实地堪查之后,两个人却垂头丧气的回来了,洪伟挠着头皮说:“丫的,这老小子,除了中午吃饭,一天到晚的守在锅炉房,还真下不了手啊!”范小明说:“那你们就趁他吃饭时下手啊?”“他吃饭时就把那锅炉房锁的严严实实的,连个鸟都飞不进去!”洪伟忿忿的说,“难道老丁头儿,就不上厕所?”范小明不死心的问道,不等洪伟开口金立然一边插话说:“这个?你们趁早别想!老丁头儿拉屎就和卸车一样,咣的一声完事儿?前后也就一秒多钟!”小然的话逗得大家前仰后合,老梁说:“好象你小子看到了似的,还‘咣’的一声,打炮哪?”,小然较真儿的说:“真的,前几天哥们儿我大便干燥,正蹲在号子里一筹莫展的用功呢,就见那老小子快步走来,一边走一边褪着他那老棉裤,来到坑前,耳隆中就听到‘咣’的一声,把哥们儿我震得血往上涌,嗓子眼发甜,等我缓过神儿来,人家老哥们儿已经准备出门了,这速度真是让哥们儿我羡慕的五体投地,丫的,到现在我还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拉屎不擦腚啊?”小然学着评书的语调绘声绘色的说着,大家又是一阵好笑。老曹一手托着眼镜一手捂着肚子,一边笑一边说:“丫的,太精典了!哈哈……”。如此看来蹲守的方案是行不通了,如果想要在与老丁头儿的斗争中争取主动,并取得决定性的胜利只能另辟蹊径。经过一个下午的研究,最终我们终于想定了一个更加刺激的方案。入夜,十点钟以后,我与洪伟、李峰、老谭几人悄悄的来到锅炉房,在锅炉房的窗子上摸索着,李峰在这方面是个行家,他的才能在上次撬校马营教室的窗子时就充分的展现了出来,后来只要有关于路线、电器方面的改装就会叫上李峰,“李工”也便因此得名。只见李峰逐个的把窗子上的玻璃摸索了一遍,然后在右下角的那块上停了下来,用随身带着的小镙丝刀轻轻的撬着,不一会儿整块玻璃就撬了下来,然后伸手进去把里面的插销拔出,打开了窗子。小然翻身进屋打开了热水的阀门,我们几人赶快跑到屋外的水龙跟前,把事先准备好的十多个水瓶全部接满,之后又让李峰原封不动的把窗子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大家兴高采烈的跑回屋子,享受着冒险成功的喜悦。从此以后,我们宿舍再也没有为了打热水而花过一分钱,并且为此还专门排定了打水的值班表,后来大家又发挥聪明才智,发明了一些诸如钩杆这类的小工具,以便不必每次都要翻窗入室,这样即减轻了体力消耗,又减少了被老头儿发现的机率。以后的日子,每每与老丁头儿相遇,我们都会对视而笑,我们的笑意是:“老家伙,我们照样可以不花钱用你的水,呵呵!”而老丁头儿的笑分明是说:“小样儿,和我闹翻?没水喝了吧?”不管怎么说,大家在心里上都找到了平衡,从此我们与老丁头儿基本上相安无事。
大关中学比起校马营中学来算是大的多了,空间大了,人与人见面的机会自然就少了。本来还在为与施杰的见面机会的减少而惶恐,没想命运竟游戏似的把她安排在了我的隔壁11号宿舍。孔杰悄悄的调笑我说:“你小子这回可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什么时候事儿成了,请哥们儿们喝酒啊!”,然而,现实生活并没有孔杰说的那么简单,开学两个多月了,虽然时常会与施杰在宿舍的门口不期而遇,也只是会与其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那种如罂粟般的快感固然美妙,但是日子久了,短暂的亢奋过后我所感到的并不是幸福,而是无助和孤独,无边我际的孤独,这种孤独和无助有时就如同虫子一样撕咬着我,我越来越怕安静,越来越怕独处……我越来越感觉到似乎有人在我与施杰这间打了一个死结,我想解开它但是没有勇气,有时我觉得施杰就如同一片云,而我更像是风,想去抓住它,可伸过手去却又把它推得更远,不对,我不是风,因为我知道只要我伸出手去,那片云,或许是会飘过来的,会的,一定会,只是我没有勇气伸出手,那我又是什么呢?也许,这样的情绪也会偶尔折磨着施杰吧?如果真是这样便真是我的罪过了,做为一个男人,既然没有能力去经营这份感情,为何当初要去碰触它呢?距离的拉近并没有让我与施杰的感情有所突破,却让我们深切的感受到有一种前所却未有的孤独,与那一种咫尺天涯的无助……这样一种困顿的情感让我们开始焦灼,而摆脱它的方法就只有再次逃避……当我偶尔从金彤的闲聊中得知施杰搬出了11号宿舍时,失落之余,竟然还有一些莫名的轻松。我自私的想着既然我们不能咫尺,那就继续天涯吧……
有人说睡是死的兄弟,这一次我算真切的感受到了。当我从半死半睡中清醒过来的时候,老曹与范小明还在睡着而或死着。与范小明口水盈天的酣睡不同,老曹却是没完没了的折腾。下午,孔杰提议到街上找家馆子热闹热闹,这段时间大家各有各的烦心事,都想找个机会疯一下,所以孔杰的提议得到大家的一致响应。于是我们就找了一家叫吉利饭庄的酒馆,酒馆地角偏僻,远离学校,在巷子的深处。老板是东北人,张嘴就是一口的关东腔,“哥们儿,学生吧,没事,在我这旮嗒尽管造,没事!”,“呵呵,学生咋啦,看样子你是把刀磨的快快的等着宰我们了是吧?”洪伟白了一眼说。“你们头次来,我可是真想和各位交个朋友,这哥们儿这么说可就不对了,要不这么着,今天这桌你们白吃哥们儿我请客,行不?”老板一脸豪爽。老谭一听笑了,说:“咳咳,这倒不错,还有吃饭不花钱的?”,老板说:“就这么定了,今天我给你们免单!”。我拍了拍老板的肩膀说:“我就喜欢大哥这股豪爽劲,哪能吃饭不花钱呢?给我们哥们实惠点就行了,你这个朋友我们交了……”“没问题,给哥几个菜量大点儿!再送几个菜”老板转身对服务员说,并坚持给我们开了雅间。进了包房洪伟小声的凑过来说:“老大,这个吉利饭庄该不是黑店吧?活这么大还没见过吃饭不要钱的呢!”,我笑了笑说:“你当人家真不要啊?这是人家会做买卖,见我们是学生造钱没够,先把我们这块肥肉炖在锅里,还怕以后没得油水捞?”,大家一听频频点头。我说:“反正咱们到哪都是一样的花钱吃饭,哪里菜好实惠就去哪里,别的甭管!”大家点头说是。菜上来后,大家便推杯换盏的酣战起来,同去的十个人中洪伟、老谭、小然三人又当了逃兵坚持着要喝饮料,其余的人先是分了两瓶老白干,然后接着干啤酒。酒有的时候真是好东西,喜、乐、哀、愁都可以用它来冲淡。大家笑着,叫着,闹着。喝到后来大家发疯似的往墙上地上猛砸酒瓶,吓的服务员在走?里一阵阵的尖叫。那晚具体我们喝了多少酒没人知道,只是迷迷糊糊的看到满屋上下都是酒瓶。再到后来,大家都不胜酒力全都吐了,吐过之后接着又喝,直至再一次呕吐……时间已经很晚了,老板却没有打烊,由着我们任着性子胡闹,直到我们闹累了互相搀扶着醉鬼一样走出包厢,老板才笑着说:“哥儿几个喝好了?”,我看着眼前不停晃动着的老板的胖脸,含糊的说:“哥们儿,你跑哪去了……也不进来喝一杯!……算算……一共多少钱啊?”,老板说:“什么钱不钱的,以后再说吧!”“你丫不够意思,下次说什么也得一起喝杯酒啊……”我正想接着说下去,突然觉得胃里的酒又在翻腾,连忙跑到店外,又是一番狂吐。洪伟跟着跑出来在旁边帮我拍了拍背,被夜风一吹,人一下清醒了许多,便招呼着大家摇摇晃晃的往学校的方向走去。夜已经很深了,我们一字排开走在马路上,大家叫着、唱着、恍忽间看到马路上一片片的白光,车灯照出的白光,由远及近,晃动着,一对对的停在我们的面前。司机们从车里探出头来,好奇而愤怒的打量着我们。“看什么看?想挨揍啊?”“丫的,有本事照着老子撞过来啊?哈哈哈!……”我们这些醉鬼大喊着。司机们好笑的看着我们并没有搭茬,一边吸着烟一边目送着我们这群醉鬼摇晃着连滚带爬的渐渐远去。再后来的事我就记不大起来了,只记的我们还一字排开的站在一座桥边小解,十来条水迹形成的抛物线像喷泉一样注入桥下的小河,十分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