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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观察贝多叶的姿态,趴在地上,用身体去感触那些震动,同时眼睛继续观察前方。
贝多叶发现土元素涌入,心中一阵激动,想调动两个到身体里,可对方一点机会都不给她,坚决地置之不理。金黄色的土元素扫遍了所有的血煞之力,多余的土元素纷纷退出云飞儿的身体,从木精根须上跳进泥尘,凝集出一个泥团,安安静静地继续生活,就是不理贝多叶这个亲人:“它们竟然这样对待我!我到底是变强了,还是变弱了啊?不行,不行!我一定要弄几个土元素!”自己对自己吼出这么一嗓子,激动,兴奋,雄心万丈的一瞬间,从意识里掠过,贝多叶又耷拉下意识中的脑袋来,感受着身上唯一舒服点的指矛丝,把所有恶心、厌烦、激动等东西抛开,慢慢地开始沉睡——疲劳已经超过了极限。
在土元素大军撤出云飞儿身体,土精根毛撤回体内之后,在纯净水与土精之间新生的黑色物质,有了新的待遇。那些完成工作的身体微粒,开始脱离木精层,一个接一个地钻出黑色物质,钻进纯净水里进行洗浴,慢慢地凝集成线,自由散漫地四处飘动,可它们身上始终都沾染着黑色物质。黑色物质的缺口处,木精裹着木元素抽出一根根双层管道,慢慢地伸进纯净水里,管口挨着身体微粒丝,一阵震颤,那些黑色物质迅速脱离身体微粒,钻进管道。没有黑色物质覆盖的身体微粒丝,开始互相交缠,在管道外粘合出网状的管道层,覆盖在木元素层之外。
身体微粒处理得差不多了,黑色物质也就有十分之一被吸进了管道。
管道掉头,敞开的管口移动到木精表面,像吸尘器一样,一边蠕动,一边吸纳黑色物质,把所有的黑色物质打扫得一粒不剩。
在云飞儿体内四处乱转的一群管道,慢慢完成了收集工作,排着队,慢慢靠近木精王,把管口镶嵌到上面,管道内的黑色物质与外层的身体微粒一起流向木精王。
木精王先把黑色物质镶嵌在没有管道接口的地方,然后调动一直包裹自己的木元素,拉过飘散出来的身体微粒,把黑色物质的每一个微粒,包成汤圆,然后运送到木精王内部。木精王亲自动手,把“汤圆”穿到指矛丝上,自身高速旋转,以此带动“汤圆”旋转,向指矛丝的入口靠近。
喀吧,一声脆响,“汤圆”裂开,一个活蹦乱跳的木元素跳出来,在木精王身上又亲又抱,然后加入各个木元素工作队伍中去。木元素携带着每一个“汤圆”爆裂出来的九个土元素,绕着指矛丝旋转,更加靠近指矛丝入口,把它们塞进入口的缝隙中,推出云飞儿的身体。
海神的血肉一直牢牢包裹着指矛,当土元素洒落出来的时候,就落在血肉的内层,一层精气、一层精神力的包裹,让这些土元素与外界的泥土无法互相感应,它们只好像垃圾一样,堆垒在垃圾出口处。
每一个“汤圆”爆裂时,还会出现一个褐色的身体微粒,在旋转的惯性下,晃晃荡荡地在云飞儿身体到处游离,不依附、吸收任何微粒,任何微粒对它也没有任何举动,只有一个现象奇特,它们绝不会靠近、进入纯净水内。
长长的指矛丝上,同时有上无数个“汤圆”在高速旋转,控制这些旋转的木精王,累得不停地吞噬身体微粒。搬运工木元素也累得不停地绞住身体微粒丝线,恢复体力。吸收光线、水分、各种营养,制造身体微粒的树叶,再也不像刚才那样,一点一点地生长,倒像突然喷发的喷泉,沙沙地向空中抛射树叶,没有巨大的树干,却有一个五六米高,非常密实的树冠不断地向四周蔓延,蔓延的速度越来越快,直到云飞儿膨胀的身体,再也抽不出一根丝,结出一片叶子。
“我的大姐啊!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祈祷着的冲云、磐石炎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突然被周围轻轻的,脆脆的沙沙声,惊醒了过来,抬头一看,连点光线都没有,黑漆漆的一片,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他们,在心里焦急地询问起来。
“什么?你们说什么?”已经安安静静沉睡了三四个小时,贝多叶的魂魄真正地完成了修复,体内的精神力虽然不多,却也不太少,类似土元素堵塞管道情况也没有出现,状态比较健康的贝多叶,被突然传来的精神波动惊醒后,中气十足地慌张反问。
“大姐,你跟云飞儿,这是在干什么?我们什么东西都看不见啦!”
精神力四下查探,贝多叶自嘲地笑笑:“没什么大事!云飞儿,在吸收夜间的血光,在你们头顶铺盖了一层树叶!”顿一顿,“不过,你们可得小心点,那边有几个家伙似乎要向我发动攻击了!”身上的土元灵皮肤,再次覆盖住整个身体,只留下扎在云飞儿体内的指矛丝,贝多叶依然没有点好感觉,恶心、厌恶等情绪时不时都会掀起一个个小浪潮,幸好她可以转移一下注意力,想办法把洒在血肉上的土元素搬进管道,等机会炼化一两个土精,同时,仔细研究一下,云飞儿这新奇的,制造木元素的方法。
“妈的!血象一族的混蛋,那个叫做什么磐石炎的蛀虫,你给我站出来!我要杀了你!”“被魔神诅咒的冲云小子,你给我滚出来,我要把你碎尸万段,吃了你!”水魔族的探子们,在突然出现的变化面前,再也坐不住了——再好使的眼睛,在完全漆黑的情况下,最多能看见前面有人影,到底是什么人,在做什么,无从分辨——他们害怕妙化,在这一片黑暗中,被无声无息地干掉,派出两个人拖延一点时间,等天亮,同时试探一下。
呼!呼!一先一后,两声呼啸声,撕破黑暗的安静,掠过几个人的脑袋,啪,啪,击中冲云、磐石炎,不给两人拒绝的机会。
冲云召唤过来不知道扔在哪里的骨矛,血雾薄膜一动,腾空而起,贝多叶的方向指挥跟着进入他的脑袋,“哪个该死的贱种,竟然在大姐跟恶魔战斗的时候,出来捣乱,不想活的给我站出来!”
磐石炎可没有冲云这么好的运气,体表一直有血雾薄膜保护,水魔刚才幻化出来的刀刃,贝多叶刚刚提醒到一半,就在他身上砍了一条很深的口子,鲜血汩汩地往外冒,痛得他一直打颤,心里也出现了问题——在切利约来了之后,在贝多叶离开的期间,他一直都很自卑,从贝多叶真正回来的时刻起,一直到现在,他才慢慢地发现:“我之所以骨链加身,并不是为了开辟什么新的血魔功,而是以浑身的痛苦,向切利约、冲云宣告,我不是废物……”身上的伤,不但让他的身体很痛,让他的心更痛,他害怕冲云会嘲笑他,更害怕切利约讥讽他,他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止血疗伤,也不是抓住骨矛击杀偷袭者,而是忍气吞声,眼睛不住地向切利约看去。
切利约虽然醒了,可没人跟他商量,一切都很茫然,他自己决定,不离开贝多叶,好好保护贝多叶,根本就没有理会磐石炎的一双恐惧的眼睛——就算他想理会,他什么也看不见。
“磐石炎,你赶快止血啊!你这个该死的大笨象,不会想告诉我,你的血,有多少可以为我流吧?”贝多叶在指挥冲云的间隙,着急地向磐石炎吼叫。
磐石炎自卑的心思,被贝多叶的吼叫扎了个透心凉,然后从伤口处迸发出一股热血,扩散到全身,磐石炎运起全身的力量,直接从伤口处拔出骨矛,呼吸越来越沉,心绪越来越高:“啊!哪个混蛋,竟敢偷袭你祖宗?”升腾出血雾,止血疗伤,“大姐指路!”激情燃烧地飞扑过去。
乒乒乓乓,水魔的远程攻击,可不是凭着一股热血就能对付的。
冲云最先冲过去,被挡不尽的虚拟刀刃硬生生地砍在空中,前进不了一步。咬牙硬撑着前进,连串的刀刃就会落到他的身上,一个两个他撑得住,可十多二十个,肯定会见血,靠近对方的时候,真不知道身上还有没有血。扔开自己的骨矛,远程操控骨矛攻击,主意不错,可他已经失去了先机,骨矛一出手,他就没有可以抵挡虚拟刀刃的东西了。冲云想使用自己血雾的特殊性,把这个该死的偷袭加挑衅的混蛋,粘滞住,可对方离他的距离太远,就算能把对方包裹住,在血雾收缩的时候,十有八九都会被他跑掉。
冲云火烧火燎地想着办法,可空中又跳出一个人来:“小子,你的那个什么狗屁大笨象,大蛀虫,是不是被我的那一刀宰啦?怎么连点动静都没有啊?”
冲云闻言,开始担心磐石炎,分神问贝多叶,手中一缓,身上挨了两刀,要不是有血雾薄膜消磨刀口,就不只是溅飞两大块糙皮,而是两条深口子。
“你偷袭我,我身宽体胖,不跟你计较,你敢讥笑我?那你就去死吧!”磐石炎悄无声息地飞到两个水魔身后,挺起他的骨矛,对着说风凉话的水魔就是一矛,噗,非常成功地在他身上贯穿了一个洞。
“啊!海神啊!请你宽恕我的海啸之怒!”遭受偷袭的水魔,催动魔雾,洒下一蓬鲜血,利用自身速度的优势,把身体从骨矛上扯下来,扭身,对着刺伤他的骨矛,狼牙棒一挥,砸到一边去,对着磐石炎一口鲜血喷过去,咬牙切齿地振臂怒吼,“玲珑万切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