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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走。心中直暗忖,今天真是霉星高照,万事不顺啊。边走边回头扯皮弄筋道:“人世间的时候,这些闲事,你还少管了吗?”
许阿姨闻言脑袋一阵昏沉沉的,几欲晕厥过去,天哪,自己对他的真诚欠意算是白表达了。那对水汪汪地眼眸之中,朦朦胧胧的弥漫上了一层水雾,神色之中,有些像是被人抛弃的深闺小怨妇一般。又是怨恨,又是娇怜惹人心疼。
虽然早就已经对这个答案有了心理准备,然而许阿姨的心头却是依旧浮上一抹难以言喻的疼痛哀伤。向来很少哭泣的她。眼眸之中朦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自己有什么错?人世间哪一家的做父母的不一愿意自己的女儿找个金龟婿,又哪一家的做父母愿意自己的女儿嫁到贫苦人家,当牛当马。没想到,这种人之常情的道理,别说董青不理解,就连自己的女儿也不理解,竟然会是这种结果。想到这晶莹的泪珠,顺着许阿姨苍白的脸颊缓缓滑落。
走出来的董青,轻轻一叹,弹了支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透过昏沉沉的光线,向远处望去。心思有些飘忽不定,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世界中,自己终究就像是一个外来者,无论戴上什么面具,骨子里却仍旧是格格不入。走回来的董青,忽然看见许大平与南天道长在一起,忙上前招呼道:“许大哥,泡妞回来了?”
“初来乍到的,得找个熟人才好办事,”不客气的许大平异常亢奋,感觉自己像一根冲天炮,忒他妈想往上蹿,实在忍不住,拼命往上跳了跳,落地的时候感到脚跟生疼。这人啊,激动得无法控制的时候,总会出现那么一些不寻常的举动,别说是许大平这么大的人了,就说那婴儿吧,在饿的时候看到硕大一个奶瓶在自己嘴边晃悠时,还不是一样兴奋得四肢蹬啊蹬伸啊伸的。
许大平说出了心中地秘密而尴尬。而董青的脸色着实难堪,没想到这么一个没文化的人,脑子却如此好用,顿下意识的董青,有些拿捏不定主意,愕然轻言试探道:“你脸皮也够厚的了,死都死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死不可怕,杀人不过头点地,”许大平忙不迭收敛了心神,正了正神色。尴尬的咳嗽了两声,眉头挑起道:“怕的是死后在地狱中的折磨,不把你折磨个魂飞魄散,是不会算完的?”
“早知今天,何必当初呢?”一旁打坐的南天道长半眯着眼睛。神色恍惚,呼吸急促,脸上一片美滋滋的表情。
“屁话,过都过来了,还说这些后悔的话有什么用?”一见南天道长幸灾乐祸的表情,气得许大平直颤,狠狠地盯着南天道长,恨不得把地捏圆搓扁,油炸烹饪道:“个死老道,说话一点都不中听。”
听得许大平这么说,董青的气愤也是消了数分。他地话倒也没错。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这地步了,闹也好,吵也罢。都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摸着下巴忽而眼睛一亮对许大平道:“许大哥,你是不是爱上那个狐狸精了?”
“爱上又怎么样?”许大平苦闷的点上了一支烟,若是再任由她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这辈子也休想理得清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声道:“从古到今,狐狸是民间公认最为狡猾和通人性的东西,有关于它们修炼成精的事情多得数不清,这并非偶然,实际上这些东西所谓的成精,也并非是能幻化人形,至于狐狸精变成小媳妇的传说深,往往是添油加醋的夸大其词,它们所谓的成精,不过是能通人性,知道人类杜会是怎么回事,理解和模仿人的衣食住行等等行为举动,所以有些方术之士时常会说;人是万物之灵,这些畜牲过多少劫,遭多少难,最终得了道,也无非才达到了普通凡人的标淮,可惜生而为人之人,却终不能善用此身。这种说法,也从一个侧面说明了狐狸能通人心的事实。”
“这道也是,”气不过的董青从来没有这一刻,感觉到如此无奈。
或许是董青那严肃的表情,或许是许大平心中本身的一丝残留的希冀。使得他渐渐安稳了起来,却依旧是脸如寒煞,如毒蛇般死死的盯住董青地眼睛,慷慨陈词道:“想想自己到了阎王殿,还不知道阎王会让把我们怎么样,或许还不如玉儿在这守着南腔北调的鬼魂过上了几千年。”
许大平的话,董青让傻眼了。狐狸精能读取人心到什么程度,就没人说得清楚了,也许它只是通过人眼中的目光产生心电感应,预先猜测出人类的一举一动,要说得更邪性点,甚至真有可能把人心看透,也慢说是七情六欲,就连五脏六腑大脑小脑里边想什么都能被它看穿。若不是南天道长一看出老板娘是千年狐仙,就凭他们三个后生,也只能知道老板娘是个风流女人……
脸如寒煞的许大平,片刻后,如记忆全失一般,嘿嘿邪笑的眼神看着董青,眼神中故意透着**地光芒。直在他的脸颊上扫来扫去:“对了董青,刚才听道长说你陪一个老娘们洗澡去了?”
许大平似乎也就是随口问问,对于许大平那种有口无心的性格,董青早就已经无可奈何,随他而去了。也没片面解释,也没去说许大平,依旧是用那冷冰冰的口气道:“人世间女友的母亲。”
“女友的母亲?真的假的?我怎么就遇不到个熟人,”许大平的表情渐渐凝固了起来。似是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暗淡的推了董青一把。
今天地这个事件,不仅没有让董青对那个对有半点反感。反而将她和记忆中的她渐渐重合了起来,形成了一个新的形象。人世间都讲究人死不能复生,又何必去与一个长者斤斤计较?长不该万不对,她也是生前女友的母亲。想到这,就感觉到心口窝上一阵疼痛,顿时整张脸成了苦瓜样:“还不是老道长瞎搀和,非让我陪她去不可。”
“年轻人,贫道本无恶意戏弄你们,”南天道长一开始还装出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一听董青将责任推给了自己。脸色煞白指着董青道:“常言道;冤冤相报何时了,如果没有这次地府相见,相信你三生三世都不会原谅她。如今我们已经脱凡入地府,人世间的那些冤冤相报的观念,还是放弃吧。”
许大平被董青、南天道长两人说地有些摸不着头脑,一对毫无色彩的苍茫眼眸死死的盯住董青,好奇道:“怎么回事?你们谁对谁有程见?”
“死老娘们,她嫌我没房、没车、没存款,出言不逊,宁愿她女儿红红给人家当二奶,也不愿意她女儿跟着我受苦,”董青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人都有心魔,越是心思细腻内向的人,越是容易胡思乱想钻牛角尖。哪怕是一件在平常人眼里瞧着无关紧要的小事,也会在机缘巧合下让有些人怎么也想不开。有时候这人呐,就跟招了邪似的。而且越是聪明的人越是如此。反而不如有些浑人,浑浑噩噩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寿命还长。
好奇的许大平真的唯有苦笑以对,缓缓摇了摇头,啪得一声点上了一支烟,眉头皱着猛吸烟。不紧不慢道:“她女儿现在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