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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天剑看到那道长,大喜道:“灵尘子老兄,你来了!”人的名,树的影,来者正是武当掌门灵尘子,身旁的小道士乃清风、明月,一个捧剑,一个捧拂尘,都是十三四岁。
灵尘子笑道:“今日怎么这般热闹,华山、崆峒、武当都聚集了。”徐志戈抹了抹嘴角的鲜血,笑道:“你老小子少说废话了,这三个东洋人好厉害!”
“是吗?”灵尘子如一阵微风般送到庙内,根本不见其脚动。沈岚见徐志戈没事,总算松了一口气,又见来了帮手,心中大喜。
鸢泽甚内知道适才乃此道长使坏,大吼一声,碧莹莹的刀光,直向灵尘子劈下。灵尘子咦了一声,道:“怎么老道刚来,你们就以刀见礼?”眼看着刀将没顶,鸢泽甚内却哎呦一声,跌了出去,直撞到墙壁,弹了下来。
风魔小次郎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已看出灵尘子功力已入化境,本无意打鸢泽甚内,只是随进攻之势,随意应之,不见而章,无为而成,却将对手击出甚远。这即拳经中所说“拳无拳,意无意,无意之中是真意。有形有意都是假,拳到无心始见奇。”
徐志戈更是鼓掌大笑:“打得好,打得妙!”庄司甚内忙过去扶起师弟,问道:“你怎么样?”鸢泽甚内道:“我没事。”轻松站了起来,又羞又惊,原来灵尘子下手不重。
风魔小次郎仰天打了一个哈哈,道:“中国武林,博大精深,以少林、武当为翘楚,今日得逢武当奇侠,乃我三生之幸。”灵尘子笑道:“好说,好说。你们不远千里而来中国讨教武学,我等又怎能不尽地主之仪,指点一二呢?”
风魔小次郎冷笑道:“我东洋武学,讲究力沉刚猛。而武当的太极神功,据闻能以小力胜大力,以慢胜快,在下不才,今日不自量力,倒要会会看了。”
灵尘子微微一笑,站在那里,飘飘然待敌进攻。看似随意,可其身子却施展了太极门一世修炼最高境界的功法――松功。
松功是内外双xiu,内求心神意念放松,神经安舒,头脑清静;先求心意松,而后肢体松,从脚到顶,脚、踝、膝、胯、腰、肩、肘、腕、手等九大关节松开,且节节贯串,举动轻柔,顶上虚灵,周身全体不着力,形于手指,肢体肌肤干净。
风魔小次郎哪里看得破,大吼一声看招,拳走刚猛,如五岳齐压,砸向灵尘子。灵尘子向前一踏步,同时双手往前一送,即把风魔小次郎放出两尺远,不过,其势太凶,自己也向旁歪了一歪,惊道:“此人武功倒也不弱!”
灵尘子刚才这一推手,乃用阴阳转化的法则,顺着对方的意力,把自身的重力线垂直投影调整到两只脚支撑点之上,把对方的意力,重力线接到自己的重力线零点上。然后借助反向相求的方法,走化对方。风魔小次郎与其相搏,好似踩到冰上,又滑又险,一不小心就会摔倒。
灵尘子道:“东洋人惯使刀,一向视刀为武士之魂,你若使拳,威力大减,还是抽刀来与我一战吧。”风魔小次郎吃了一亏,怒气顿生,道:“对付你,我还不必用刀!”使出赖以成名的“爆烈究极拳”,以快打慢,将铁拳幻作百十拳影,每一拳打下,都有千钧之力,灵尘子整个人影都在光华笼罩之下。
灵尘子不慌不忙,用意不用力,肢体以圆为运动,焕发一种混圆一体的圆匀力场。活动在这个圆匀力场内的身体就是一个不凹不凸的太极体,且是应付一切外来侵入的变化无端的圆形体。
只见拳风乱影之中,一个太极八卦显现出来,黑白分明,不停的转动,且风声虎虎,看似至柔,其实至刚,看似至刚,其实至柔。
庙宇虽是青砖所建,极为牢固,但在两大高手激战之下,也震得墙壁摇动,屋瓦碎裂,泥屑纷飞。沈岚与马先元俯在顶梁柱上,就好似在大海之中,被狂涛巨浪打得起伏不定,随时都有沉没的可能。
众人亦觉得劲风如刀,忙用手掩面。
风魔小次郎连攻百招,依然攻不进去,心中烦燥,对方以柔化、借力、粘走化发自己的攻势,再以棚、履、挤、按、采、挒、肘、靠、进、退、顾、盼、定为劲路,不时轻飘飘的拍出一掌,不痛不痒,却也不得不提防。
风魔小次郎虽没吃什么亏,但用威猛之功,体力消耗过巨,这时已是大汗淋漓,而灵尘子却是气定神闲,不喘一口气。徐志戈等人都看得欢天喜地叫了起来。
风魔小次郎收了式,脸上一阵红一阵青。灵尘子也收式笑道:“怎么,不打了?”风魔小次郎叫道:“你一味防守,却不进攻,打得没意思!”灵尘子道:“你远来是客,依礼让你三招。”风魔小次郎听得起耳垢,道:“好,三招早就过了,你打过来看看!”原来,他见对方守得严密,如圆形一样毫无破绽,如对方进攻,则必露空门,自己抓住机会,定可一举奏效。
摩天剑笑道:“灵尘子老兄,再不进攻,他还以为我中国武林是吃素的!”徐志戈也连声称是。
马先元在上面又要按着沈岚,又要扶好顶梁,不让两人摔下去,腰酸背痛的,不知多辛苦,正骂下面的还不快滚!不管胜负如何,只巴望着一方赶快解决另一方。
眼下己方形势大好,沈岚急得汗如雨下,心里大喊:“快往上看,快往上看啊!”此时浑身上下只有眼睛、嘴巴可以动,忽然急中生智,蓄了一口唾沫,呸的一声,吐向风魔小次郎。
风魔小次郎盯着灵尘子,将右手一摊,道:“请赐招吧。”话刚了音,见横空一口浓痰飞了过来,忙伸出蒲扇般的大巴掌一挥,看着满手粘了一把痰,又黏又恶心,气得两眼发白,将眼睛盯到顶梁上,骂道:“哪个龟孙子吐痰攻击老子!”这一眼正好瞪到马先元的脸上,马先元大叫一声不好,惊慌失措下和沈岚都摔了下来。
梁上突然飞下两个人,众人都搞得莫明其妙,徐志戈见那少女竟是沈岚,大惊之下张臂去接,搂在怀中,见其不能动弹,忙解她的穴道,但马先元点穴手法奇特,直试了三次才解开。
马先元刚刚站稳,啪的一声,耳光不期而至,他不及防备,顿时眼前出现无数只萤火虫,游来游去,一摸脸庞,红肿得像刚出笼的肉包子!
原来打他的正是沈岚,她衣衫零乱,眼中的泪珠儿滚来滚去。徐志戈打了一个寒噤,道:“岚儿,你怎么了?”
“讨厌!别看!”沈岚捂着身子,羞红了脸,忙把衣裳整理好,道:“这个禽兽他要污辱我!”
趁着灵尘子和风魔小次郎一番打斗,徐志戈的真气已恢复一半,大怒之下攻向马先元,马先元忙抽铁扇抵挡。
风魔小次郎甩掉手中痰,怒道:“无耻小辈,又是你们!为何暗算我?”沈岚指着马先元,对风魔小次郎泣诉道:“他这个衣冠禽兽,欲在此污辱小女子,见你们到来,便藏小女子在顶梁,见你们迟迟不走,坏了他的好事,刚才就向你吐口水泄愤,你还不去教训他!”
风魔小次郎怒吼道:“岂有此理!在酒店之中,小子便如此放肆,如今更是欺人太甚!”狠瞪着马先元,恨不得将他撕成两半。
马先元一瞪沈岚,气得七窍生烟,但与徐志戈打作一团,不能分心,嘴里只叫:“胡说……你,你,明明……我……”徐志戈的华山剑法步步紧逼,灵应天地、气慑鬼神,缠得马先元根本无法解释,“哎呦”,马先元一招不慎,竟被刺中左臂。
可是对付一个小辈,风魔小次郎却犯不着亲自出手,庄司甚内、鸢泽甚内顿解其意,两人大喝一声,犹如头顶上打了两个焦雷,大刀抢圆,攻向马先元。他们吃过马先元的亏,被其用筷子狠扎了后腿的“委中”穴,痛楚未消,对沈岚的话深信不疑,这时发难,更是使出了十成的功力。
马先元对付一个徐志戈就够呛了,这时再加两大高手,如何吃得住?一个蚱蜢跳,跃到庙外,解下腰带,寒光一抖,哗哗作响,原来是一柄软剑,将铁扇插入后腰,叫道:“我一般不用剑的,这是你们逼我出手的!”
圣剑门有“圣剑”之称,其剑术自有独到之处,马先元一直用铁扇而弃剑不用,就是对自己太有信心,不必出全力,此时危险时刻,自当拚力相搏。
这把软剑,挥舞起来,有缠、打、圈、扫、箍、卷、沾、拖八法,可柔可刚,比之寻常软鞭,更为厉害。
可是,眼前三大高手夹击,来如雷霆起震怒,罢如江海凝青光,马先元如何招架得住?亏得他心机转得快,眼看着徐志戈一招“白蛇吐信”透其咽喉,忙用软剑一缠,横着一拖,带到庄司甚内刀锋之上,当的一声,震得两人手腕发麻。
庄司甚内望徐志戈道:“******,你的剑没长眼睛。”
徐志戈本就与其是死对手,大怒之下,骂道:“你爹没长眼睛又如何!”撇下马先元,一招“犀牛望月”攻向庄司甚内,脚踩在水沟子里,溅起朵朵水花。只剩下鸢泽甚内一个人缠斗马先元,攻势顿减,马先元心中暗喜,只想抽个空逃逸出去。
沈岚在一旁看得形势突变,娇喝着投入剑阵之中,拖出徐志戈,道:“快走!”一旁庄司甚内大刀呼啸砍来,疾如电掣,沈岚一溜身避开,劈头叫道:“你师父吃了那小子一口浓痰,你却来打我们,好没道理!”
庄司甚内一听是那么回事,转眼看师弟战马先元不胜,就撇下徐志戈,合攻马先元。马先元气得哇哇大叫,以一对二,半点讨不到便宜。
其他人亦出了土地庙,灵尘子攻风魔小次郎,摩天剑、疾风剑在一旁观看,本想助灵尘子,却插不上手。
徐志戈浑身是血,连声喘气,坐在泥土上,天空中雨未停,血水冲到土地里,受伤之下又淋了冷雨,不禁汲了汲鼻子。沈岚满脸关切之意,道:“伤成这样,还去拼命?”雨水落在她的脸上,有如成群在水中游动的银色小蝌蚪。徐志戈道:“你受那禽兽污辱,我气不过!”凶瞪着马先元,两眼红红的布满血丝,就要喷出火来。
这时,清风道童走了过来,从瓶中倒出一粒赤色丹药,道:“这是我武当的火云丹,可疗内伤,你服下吧。”沈岚称了一声谢,把火云丹送到徐志戈嘴里。
徐志戈只觉得前心的中丹田膻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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