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虎牢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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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风岭地属虎牢山脉。虎牢山脉相传乃天庭昊天大帝坐骑白虎逃窜人间时，肆虐无度，食人无数。天上仙人得知后，于此地大战九天十夜，昏天暗地，血流成河，最后被仙人抬山镇压于此，以山为牢，故得名虎牢。传如能飞天俯瞰，便可见山似虎形，蛰伏于地。小潭瀑布正是在虎尾处。此言应该不假，有兵家门人饶虎牢山脉四周绘地形图，大致与虎形似。虎头最高，虎身较平，虎尾细长，山势走向大致与之相契。

    武青骑着高头大马娓娓道来给李山水解释，歇了口气，继续说道：“虎牢山脉长七百里，宽百里。位于青州东南部，差不多与青州等长。大大小小有百来座山，其中最有名亦最高乃是虎首峰，峰顶建有一座镇虎楼，由东海来的一位道长所建。据说仙人飞升天庭后，托梦于他，说那白虎虽被镇压，但仍有滔天煞气未灭，恐再生异变，于是便有了镇虎楼，压制煞气。差不多在青州城外，此间种种传闻多不可信，不过虎首峰顶罡风冲天倒不假，多有不要命的武夫试图借此淬炼体魄，不过大都落了个尸骨无存的惨淡结局。你行走江湖，不妨去那看看，长长见识”

    李山水认真的点了点头。武青看他听得仔细，忍不住有些得意，笑道：“除此之外，三十年前，西域有位佛陀不远万里而来。赤脚进虎牢，去那虎吼峡，讲经十日后，骑虎而出。胯下巨虎浑身赤红，双眸闪金光，是那百年难得一见的虎王。僧人骑虎南下，一路讲经佛唱，而后收千名弟子归还西域，浩浩荡荡，蔚为壮观。一挽佛门衰败颓势。你也晓得，大肃尊儒贬佛，大内有位供奉，奉旨悄悄南下，试图拦下那位僧人，遣散信徒，可惜最后身败而逃。僧人一战成名，携千名弟子回那座佛家祖山，设伏虎院，世称伏虎尊者。这可是实打实的真，我爹亲口和我说的，他亲眼所见。那场面，他到死都没忘”

    武青口若悬河，眉飞色舞，看得出他十分仰慕那位伏虎尊者，猛地一拍脑袋，开口道：“得，光顾着讲伏虎尊者。忘跟你说虎吼峡了。传说天帝坐骑白虎与仙人大战时，浑身伤痕，血如雨下，林中有虎染血，毛发化红，常年繁衍下，后代中各有变种，每百年群虎相斗，最后胜者方为王。虎吼峡便是那群异兽聚居处，俗称虎穴。每年八月十五群虎对月吼，声彻虎牢，杀气盈天。似替先祖发泄天庭镇压之苦，所以便称虎吼峡，是虎牢山第二凶地”

    他忽然一改轻快语气，咬牙切齿道：“哼哼，正是那僧人伏虎名扬天下时，京城有位贵人见猎心喜，请皇上下旨青州献上一只幼虎，以便饲养。可那虎吼峡哪是容易进的。那贵人又哪会在意我们这些士卒的性命，州牧下令，各城派兵进山围猎。死伤过百，方才捉住。可笑的是，京城那位贵人不小心被幼虎咬伤后，便处死了它。那可是百余条性命换来的，就这么轻飘飘的没了。我爹因此受伤，不治而亡”武青怒睁双目，握紧双拳。李山水叹了口气，默不作声。

    许久过后，武青苦笑一声，大声念道：“帝京城中金口开，百余孤鬼为虎怅。这是我们青州出身的一名士人所写。后因这诗而遭贬谪，本在官场有着大好前途，却落得如此结局。最后他毅然辞官还乡，走遍虎牢大大小小各村镇，收集奇事异闻。写下一本《虎牢志异》，可惜最后郁郁而终，他姓朴名松。这位朴松先生好大的书生意气，武某佩服”

    武青昂首挺胸，春风拂发，李山水挺直腰，远眺前方。

    春日马蹄如雷，五十名兵卒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武青掏出馒头丢给李山水，笑道：“晓得你没吃东西，特意帮你准备的，凑合凑合”李山水接住，咬了一大口。

    武青看着李山水，笑了笑，：“故事还有一箩筐要不要听，反正还有段路程”李山水点点头。

    “按那道家说法，白虎乃西方神兽，属金，主杀伐。一旦降世，必会带来连天战火。一语成谶，嬴肃国战，死伤近百万，后大肃胜。嬴肃国战中，本是势均力敌的场面，皆因后嬴有大将军白虎。

    然成也白虎，败也白虎。

    白虎大将军是我青州人，传闻出生时虎牢山群虎震天吼整整一天，西方有明星彻亮，说他是那白虎转世成人，将要报复人间。家族中人皆要处死他，是他母亲以死相逼才保住性命，最后带他远离乡土去往嬴州，当时大嬴北方战局连连溃败，大肃一统北方，大嬴退守南方，以剑州为关，以死相守，建南嬴朝廷”武青忽然闭口不言。

    李山水听得很仔细，一点也不愿错过，这些爹从来都没和他说过，他急道：“武青，你欠揍不是，快讲，吊什么胃口”

    武青看他着急模样，打趣道：“这些你都不知道？你家族长辈都没和你说过？小子，你这江湖走得太不像样了”

    李山水低下头，不说话，紧紧握着剑柄。

    武青再粗枝大叶也晓得他生气了，讨好道：“李小子，听好了，我继续讲了。白虎大将军果然从小天赋异禀，膂力过人，过目不忘，犹喜兵法。及冠之后便入了伍，一路从小卒走到大将军的位置，不过才三十余岁而己。军功赫赫，用兵如神，力挽南嬴溃败形势，最终形成势均力敌的局面。大将军杀伐之心犹重，大战过后从不留活口，降卒一律坑杀。当真称的上是杀神，他又喜穿白衣，骑白马。世人尊称白衣兵神。可最后大肃南赢收官之战，战于剑门关前。大肃竟不废吹灰之力就取胜，白虎大将军反水，大开门户，放大肃兵甲入关，举兵把南嬴皇室杀得干干净净。南嬴兵败如山倒，再无复兴可能。他更是将昔日战场同袍降卒三十万人，于剑门关外坑杀。坑中孤魂野鬼夜夜哀嚎，久久不散。可笑的是，世人本以为白虎将军能在新朝封王加爵，能得个土皇帝当当。谁知他却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有说被大肃皇室杀死的，有说被旧部麾下化厉鬼索命而死，有说羞愧自刎而死，不尽其数。白衣兵神反叛之谜也因失踪成了千古疑案。天下世人都想问他一句，为什么？”

    “至于最后评四大名将之时，都因争议太大，不知如何下笔，只给了个最末位置。如果他还活着，恐怕已经白发苍苍，行将枯朽了。不知会不会生出悔恨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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