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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一个声音春风般拂来:“若是阁下把小女子当作是寻常女子,也不会想要与小女子共度春宵吧?”
“谁知道呢?”白驹看着白衣女子的眼睛,“那,姑娘要如何才能与在下共度春宵呢?”
“小女子素来有个规矩,绝不侍奉才华不及自己的男子。若是阁下能够证明,阁下的才华胜过我,我便心甘情愿陪伴阁下。”白衣女子与白驹对视着,回应道。
这时,老鸨跑了过来,站在白衣女子的身边,说道:“那个,叶姑娘啊……”
白衣女子做了个手势,然后用眼神示意老鸨,这事不用她来管。
老鸨叹息,拱了拱手,还是退下了。
“那么,如何证明呢?”白驹反问道。
“嗯……”白衣女子低下头,沉吟思考了一会儿,说道,“要不,你给我写首诗吧?五言,二十个字便可。”
“写诗?”白驹挑眉。
紧接着,舞池下面就有男子说道:“姑娘要是喜欢诗,为何不选钱端钱公子呢?大家都知道,钱公子的诗,可是当代大殷的一绝啊!”
有人起哄道:“是啊是啊,钱公子,要不你上去露两手吧?刚才你不还跟我说,你喜欢这位姑娘的嘛?”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钱端被推上了舞池。
“这……”钱端为难地看着白驹和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看了白驹一眼,说道:“若是钱公子愿意,亦可加入进来。在场诸位,还有想要参加的,也可以上前来比试一番。谁的诗写得好,我今夜就陪谁。”
下头有人说道:“得了吧,今日钱公子在那儿,我等自然是没有胜算的。试问,这洛印城中,除了吴进吴公子,还有谁写诗能比得过钱公子啊!”
又有人附和:“那吴进吴公子,可是已然作为‘天子巡狩’,去外地探查民情了。现在啊,这洛印之中,论诗,钱公子一家独大!虽然刚才那个白衣公子替她解了围,但是啊,估计这一下是要输给钱公子喽!”
钱端拱了拱手,彬彬有礼地说道:“如此,钱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还请姑娘出题。”
白衣女子看了白驹一眼,接着,对他们二人说道:“那,你们就给我写一首五言诗吧,以‘心寄’为题,看看谁的诗更能打动我。”
那老鸨叫人拿来了笔墨纸砚,然后催促道:“二位公子,快要宵禁了,若是作诗,烦请二位公子快些才好。”
“既然如此,那钱某就不客气了。”说着,钱端率先上前,提笔蘸墨,在纸上写了起来。
钱端此举,引来一片惊呼:“这么快便成诗,不愧是钱公子啊。”
白驹并未动笔,而是看着白衣女子的眼睛,就这么与她对视着。
待钱端写好两句之后,白驹这才上前,提笔蘸墨,开始书写起来。
很快,二人便已成诗。
钱端的是:“冬去春风过,拈来取花尘。醉梦花永驻,岁月赠美人。”
白驹的是:“来信微风墨,离人去又还。花蔷满阡陌,才知春不寒。”
完诗之后,舞池底下有人说道:“这两首出来,高下立见啊!”
又有人附和:“的确。钱公子这一首,能看出来钱公子对姑娘的思念,其中,还包含着一些祝福。而白公子这首,却有些不知所云,怎么看,也不符合‘心寄’之题啊!”
他旁边有人说道:“确乎如此。再者,钱公子现场作诗,用字都未曾经过深思熟虑,虽比不得钱公子的其他诗作,却也能比得过大多数人了。而白公子这首诗,虽说不知所云,却也不能说不入流,若是与其他人比,胜算很大,只是遇上了钱公子,可惜啊可惜。”
钱端看向了白驹,目光中满是不解。他出言道:“白公子,以君之诗才,完全没有必要拿出这样一首诗来糊弄啊!”
白驹看了钱端一眼,笑道:“钱公子,白某可没有糊弄。您才是有诗才之人!白某可不及您分毫。”
“可是……”钱端还想要说什么,却看到了,一旁的白衣女子,眼中已然泛起了泪花。钱端猜测,看来,白驹作出此诗,并非是要与自己一教高下,而是将想要对那女子说的话,化为诗作写出来。若论才学,钱端自知比不过对方,对方这么做,看来是另有目的了,大概是为了博取那女子的眼泪吧。
钱端拱了拱手,对白驹说道:“白公子,今日,钱某被推上舞池,实属无奈,还望白公子不要介意。君子不夺人所好,钱某本无与白公子争夺的想法,既如此,又怎敢夺人所爱。这次切磋,钱某认输了。”
语罢,钱端跳下舞池退去了。
钱端本人虽是这么说,但那些起哄之人可不这么想。在他们眼里,钱端比诗赢了,但是却自己认输,只为不夺人所好,此为君子风范。而白驹若是主动放弃还好,若是接受了这份好意,真的让白衣女子陪伴他共度春宵,那白驹便坐实了小人之名,还能够衬托出钱端的品德高尚。
那么,白驹会怎么做呢?
“既然钱公子认输了,那么,白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白驹扬起嘴角,上前,拉起那白衣女子的手,往楼上的空房走去。这一系列行为举止,看上去十分理所当然,仿佛本就该如此似的。
看着这一幕,看戏的人们愤愤不平道:“哼,之前敢得罪李乐怀,我还以为他是条汉子,没想到,就只是一个小人!钱公子让给他,他还真敢要啊!真是不要脸!”
“可不是嘛!只是可怜了那钱公子。嗳,我告诉你们,之前钱公子还跟我说,他挺喜欢那个姑娘的呢!”
“没事儿,想必那姑娘应该知道孰优孰劣,今日之后,必然会对钱公子倾心爱慕。只是可怜,她今日要被一个不要脸的小人给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