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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只会带来吵闹, 很多的事情,我们可以感动,却不能流泪, 因为一旦放任自己的感情,怕会让自己泣不成声。
舒姝想顾亦城一定很忙, 因为至从那次谈话以后,他已经消失了半个月, 当然, 他很可能已经回了英国。
生命了少了阴魂不散的家伙,舒姝觉得自己的生活变得规律起来,研究生的课本来就不多, 她的生活一直很有规律, 无非就是上课、吃饭、看书、睡觉。她隔天便去一次代课中心上课,晚上回寝室听听音乐看看电影, 或者和龚倩八卦一下。
龚倩最近被家里逼着四处相亲, 搞笑事件可谓层出不穷。这天她突发奇想,居然说要带上舒姝一块去见相亲男。
舒姝可受不了她这创意,笑道,“我们两个坐一块让男方挑选,亏你想得出来。再说, 我对结婚没兴趣。”
“你不是喜欢小孩子吗?你不结婚哪里来的小孩?”
“想要小孩,不一定非得结婚吧?”
龚倩觉得自己鼻梁上的镜框滑了一下,她扶了扶眼镜道, “看不出来,你那么潮啊。”
舒姝笑笑,她喜欢小孩,因为孩子的笑容是最清澈的,让她想起了微笑的天使。但她很难有小孩了,她身体本来就差,宫外孕手术割掉她一半的输卵管,医生告诉她以后就算怀上也很容易流产。她不想再去恋爱,她想过等到了三十岁,或者有了一定的经济基础便去领养一个孩子,最好是女孩,她给她梳好看的辫子,买漂亮的衣服,晚上睡觉的时候给她讲童话故事,陪着她一起成长,然后她一天天老去。
周末,龚倩原本要去相亲去,但是大姨妈来了,肚子疼得不行,于是她将相亲这个光荣任务推给了舒姝。舒姝自然是不肯,忙道,“你不能去,直接放他鸽子得了,干嘛要我去?”
“这可是个海归。”
“如今出国是不啥稀奇事。”
“这人是我师母介绍的,你说我能缺席吗?我肚子都疼成这样了,你让我爬着去啊?”
“那你就打电话推迟相亲。”
“会有故意推脱的嫌疑。”她拉着舒姝的手哀嚎道,“师母不能得罪啊,你也知道枕头风多厉害了,我的毕业课题会被零分的。舒姝,你不能见死不救。”
“我替你去可以,但穿帮了怎么办?”
“不会不会,你等会儿说话大声点,吃东西狼吞虎咽最好是发出些声音,然后挖挖鼻孔,反正就是不让对方看上你就行。”
舒姝还是第一次来东湖这样的会所吃饭,金碧辉煌的装潢让她有点眼花缭乱。
站在门口,舒姝就开始后悔,觉得自己也许该去翻翻黄历,怎么就鬼使神差答应了龚倩这么无厘头的要求呢?
大厅里,服务员问她有没有订位子,舒姝报了龚倩的名字后被领到餐桌前,对方显然还没有来,要了杯柠檬水,等待的时间总是特别难熬,顺手翻开一旁书架上的杂志翻了起来。
大厅里播放着钢琴曲,墙上的挂灯照在水杯上,散发出五彩斑斓的光。一阵脚步声后,舒姝只觉眼前一亮,头顶响起清朗的声音,“龚小姐?”
舒姝慢慢抬起头,撞进了一道目光,像十月的烟火,不可否认这是一个非常漂亮的男人。舒姝觉得眼前这人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在哪里见过呢?她一时也想不起来。
他也正看着她,直接的,甚至有点放肆。对了,龚倩说,他叫叶晟。
舒姝点了点头,叶晟坐了下来。
服务生走过来问,“叶先生,可以点餐了吗?”
叶晟很绅士的将菜单递给舒姝道,“女士优先,点你喜欢吃的。”
舒姝翻着菜单,被上面的数字吓了一跳,随便点了两道家常菜。
这顿饭吃得相当安静,舒姝没相过亲,但听说相亲的必要因素首先是彼此看对眼,她想这么冷场的相亲一定没戏,那么她的任务应该算是完成了吧?这么一想她心情忽然大好,加上饭菜可口,吃完一碗饭后,让漂亮的服务员又添了一碗。
相对于舒姝的狼吞虎咽,对面这位叶先生的吃相可谓相当斯文,只象征性的动了动筷子,每道菜吃一口,便不吃了,他喝茶的动作特别像电影某些电影里的画面,怎么相容呢,暗暗的灯光下浅抿一口茶,光隐去了他的表情,让他的五官看起来更加深邃。舒姝脑海里不由蹦q一个词“浅尝辄止”。
她低笑了声,引得他微微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她窘迫的低下头,扒着碗里的饭,心道:这米真不错。
“很好吃?”叶晟问。
“恩。”舒姝回答。
“最近没回别墅那边?”
“呃?”舒姝抬起头看着他,不明所以,什么别墅?龚倩家好像没别墅啊。
“龚小姐,我们见过面,你忘了?你给我父亲读过报纸,他把你认成了柳妍,我父亲是叶墨。”
当听见“叶墨”三个字时,舒姝突不其然的站了起来,她动作太大,站起来的时候不小心将手边的水杯拂到了地上,玻璃声碎掉的声音带着一些尖锐,引来不少人的侧目。
舒姝愣了几秒,忙蹲下去捡杯子的碎片,服务员急冲冲的跑过来拉道,“这位小姐,我们来吧,哎呀,你手流血了。”
舒姝低头一看,食指上被划破一道口子,鲜红的血从顺着手指流至掌心,她皮肤原本就白,这一白一红看起来触目惊心。她发愣这会儿,只觉手掌一热,被人握住,叶晟上回头对服务员道,“有创可贴吗?”
服务员很快拿来了创可贴,叶晟握着舒姝的手,用热毛巾一点点擦去她手上的血渍,撕开创可贴,在她食指上轻柔的缠绕两圈。
“我父亲这几天一直抱怨说好久没看见你了,没人给他读报纸呢!你没事吧?怎么手心全是汗?”
“没,没事……”她摇摇头问,“那些护士不给他读吗?”
“他老人家脾气可不小,对你倒还客气。”他顿了下笑道,“那,那你最近会回别墅那边去吗?”
舒姝愣了下,摇摇头道,“我不住那里,我前段时间生病了,所以……”
“哦,这样……”他笑了笑,不再说话,舒姝也不知说什么。
过了会儿,两人异口同声道。
“如果方便,我可以陪你去看看他。”
“方便的话,可以陪我去看看我父亲吗?”
叶晟看起来很高兴,连连说了两声“谢谢”,忙招呼服务员买单。
恰好这时,他放在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笑着说了声抱歉,然后接了起来。
——恩,我也在东湖。
——没干嘛,吃饭呢。
——哦,好吧,我等会上来,不过只能待一会儿。
放下电话,叶晟道,“这会过去我父亲一定还在午休。我朋友在上面的包间,你陪我去打个招呼,然后我们便去看我父亲,你看行吗?”舒姝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开口拒绝,叶晟已经站起来,微笑着做了个请的动作,动作优雅,眼神却是不容拒绝。
舒姝跟着叶晟上了会所的二楼,当华丽的包厢大门推开的瞬间,她忽然有些惴惴不安。
舒姝没想到包厢里会有这么多人,有男有女,砌长城的砌长城,唱歌的唱歌,喝酒的喝酒。舒姝更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遇见顾亦城。
他坐在角落的沙发上,像是喝多了,手里拿着酒杯,一旁坐着韩睿,韩睿正要一把拿他手里的杯子,他的另一旁毫无疑问的坐着位美女,两人黏糊着靠在一起,以至于舒姝一度认为那女人就是挂他身上的。他并没有抬头,很执拗的伸手抢韩睿手里的酒,好像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叶晟笑着走过去和人牌桌上的人打了招呼,见舒姝仍然站在门口,笑道,“进来啊,这里可不缺门神。”
舒姝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她想这时候跑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叶晟问,“会玩吗?”
舒姝轻轻摇了摇头,她会是会,但很少玩。
“要不要试试,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叶晟这么一说,牌桌上的几人不约而同朝她这边看了过来,舒涵便是其中之一。其实刚刚叶晟推开门走进来时,他便知道他带了个人来,而且是个女人,当余光瞄见来人穿着羽绒服跟包粽子似的,立马失去一探对方容貌的兴趣。这会听见叶晟说这话,不由抬眼看去,眼前是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他瞪大眼,站起来的时候差点把牌桌子掀翻,第一反应就是回头去看顾亦城。顾亦城仍然醉着,韩睿也没往这边看。
舒涵愣愣在当场,看看舒姝,又看看舒姝身边的叶晟,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叶晟笑道,“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是我叫你来的,可是……”舒涵说话时,一直看着舒姝。舒姝勉强笑了笑,不说话。就是再迟到的人也能察觉到其中的暗涌,叶晟问舒姝,“龚小姐,你们认识?”
叶晟一句龚小姐,成功让舒涵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扭曲。舒涵六年多没见过舒姝,上次那一面照应也不过是点头而过,听叶晟这么一叫,有些迟疑,他想自己也许需要确认下是否认错人了,毕竟长相相似的人多了去。
叶晟又问了一次,“你们认识。”
舒姝点了点头,笑道,“好久不见,舒涵。”
当角落里的顾亦城听到那柔软的声音,有些疑惑的抬起头。他站起来的动作相当缓慢,相当迟疑地,脸上的惊骇也相当的清晰。他想自己真的醉了,所以舒姝声音飘过来时他以为是酒精过后的幻觉,抬头望去,脑子“嗡嗡”作响,有点转不过来,身边的女伴,拉拉他的手问道,“这么了?”他几乎跳起来甩开对方,不小心打翻了手中的酒,玻璃摔地上的声音十分的清脆,包厢里顿时安静下来,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弄不清这是怎么回事。
这样的气氛太过怪异,叶晟看了看诡异气氛的源头,也就是他今天的相亲对象“龚小姐”。人是他带来的,总不能一直这么尴尬的站在门口被人围观吧?而且她还得陪他去看他老爸呢,轻轻咳了两声,打破沉默,拉了拉舒姝的手臂道,“龚小姐,招呼打过了,我们走吧。”
舒姝点点头,顺从地任他拉着自己,眼看就要离开,顾亦城却冲上前来挡住去路,可能是喝了些酒,他的声音听上去略微沙哑,“舒姝……你怎么在这里?”然后指了指叶晟道,“他是谁啊?你为什么和他在一起?”
舒姝尴尬的别过头。
叶晟笑着替她解围道,“顾少今天喝多,认错人了吧?这位小姐姓龚,不姓舒。”
“龚?”顾亦城疑惑的看着舒姝,他走过去,挥开叶晟搭在舒姝身上的手,“她姓什么我比谁都清楚,离她远点。”
周围的人相互交换着眼神,开始低头窃语着。
叶晟不是个可以无视一切的人,他和顾亦城不熟,大家在一起喝过几次酒,只因他是舒涵的朋友,舒涵和他是表兄弟关系。叶晟映像中的顾亦城一直非常有礼貌,同时也给人一种强烈的疏离感,但他这会儿却当着所有人说,“离她远点”,这无疑是一种宣言,告诉大家这个女人是他的。叶晟记得,每次顾亦城来迟了,舒涵便笑他,“怎么,又被舒妹妹牵绊住了?”他当时就在想,这舒妹妹是个什么样的国色天香,连顾亦城这样的男人都给绑牢了。顾亦城叫她“舒姝”,叶晟心里也就明白了七八分,低头去看她,白皙的皮肤没什么血色,一双媚眼微微上挑,长长的发垂在身后,裹着厚厚的羽绒服,身材看不出,他只能说:长相一般,气质不错。而舒姝始终漠然垂首,不看他,也不看他。
叶晟道,“恐怕不行,因为她今天是我的女伴,而且她看上去并不乐意留下来。”说着手还很自然的搭在了舒姝肩上,转身朝包厢外走去。
如果说刚刚顾亦城还有点迟疑,那么一句“女伴”已经彻底激起了他的怒火,他性子原本就急,遇上舒姝的事就是急上加急。什么他的女伴?这是舒姝,他的舒姝。他冲上去,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抡起拳头挥了下去,指着叶晟道,“你他妈的谁啊!我叫你放开她。”
他这一拳所有人都始料不及,毕竟大家一个圈子里的混的,生意上的联系可谓千丝万缕,挨边三十岁的人了,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非得动手?包厢里的气氛像雨后的露珠凝结成了冰,静得可怕。
叶晟沉着脸,抬手抹了抹嘴角血渍,冷笑道,“挺横的嘛,你他妈得以为你是谁啊?”说着袖子一挽,拳头也跟着过去了。
舒姝还没反应过来是这么回事,人已经被扔在了一旁的沙发上,后脑勺重重的撞在了墙上,眼冒金星,只听见包厢里“哐当”直响,尖叫声不断。
顾亦城很多年没有这么热血沸腾的和人赶过架了,虽然他一腔热血,今天却当不了英雄。他喝了不少酒,有些醉,脚下步伐轻飘飘的,所以他除了第一拳打中目标,后面几乎拳拳落空,倒是吃了叶晟不少拳头。
舒涵和韩睿赶紧上来分开两人,一人拖一个。
韩睿拖着重心不稳的顾亦城坐回沙发上,他却打红了眼,连韩睿都不认识了,见人都打,挣开韩睿的手,撑起半个身子站了起来,一副又要上战场的模样,走起路来极其不稳,东倒倒西歪歪。韩睿上前去扶他,叹气道,“亦城,你喝醉了。”
他忽然转头望向舒姝的位置,挣扎着要过去,可是当摇晃着身体,好不容易走到舒姝面前,却发现眼前的人变成了两个,一时间,他不知道那个是真,那个是假。他伸手,在空中胡乱抓了两下,什么也没抓到,顿了顿,又伸手抓了两下。于是,他开始怀疑眼前的人也许是幻觉,扶着额头对韩睿道,“看来我真喝多了?还以为看见她了,也是,也是,她怎么会在这里呢……她叫我别打扰她的生活……”
舒姝没见过这样的顾亦城,想要安慰他几句,只觉满嘴苦涩。
这时,叶晟走过来,低声询问道,“你没事吧?”
舒姝微微抬头朝他望去,一脸迷茫,他索性一把拉起她道,“走吧!”
出了会所,叶晟道,“你等一下,我去取车。”离开前指着她的手背道,“再那么用力,指甲该陷入肉里了。”
舒姝紧握的双手稍稍松了劲,摊开手,掌心微红。
她站的地方是个风口,冷空气灌进脖子,身子跟着微微一抖,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她迟疑着回头去看。
舒涵追上来,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舒姝亦不知道说什么,只得置若罔闻。
舒涵指着她,半晌后才道,“你和叶晟是怎么回事?”
“叶晟?”这名字太过陌生,以至于舒涵质问她时,她压根反应不过来对方是谁。
“算了,这问题我还是去问他吧。”舒涵没好气的说道,“大家认识这么多年了,做不成恋人难道连朋友也做不成了?他醉成那样,叫着你的名字,你好歹扶一下吧?舒姝,亦城待你不薄吧?”
舒姝说,“他为我做了不少事,我承认,我没有要求他什么,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他愿意的。难道他骑着白马来,我就得当灰姑娘?你看见他失意的样子就开始指责我的无情,但如果我不无情点,你是不是又要跳出来说,好死不死,你给他个痛快吧。其实一直都是这样,他一不痛快,你们所有的目光就会聚集到我身上来,我就成了罪人。可是,当他风光无限、左拥右抱、风流快活时,你们谁又有想起过我?”
舒涵顿时哑然,其实他追出来就想说一句话:舒姝,你这样揪着他的心,一刀刀凌迟,还不如给个痛快。
一声短促喇叭声响起,两人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叶晟的车停在了马路边,舒姝轻声说了句,“你回去吧。”然后转身朝路边走去。
舒涵上前拦住她道,“舒姝,亦城上星期胃不舒服,吐得厉害,我和韩睿硬架着他去医院,一检查才知道胃溃疡,输了一个星期的液,他从小到大跟猴子似的,除了六年前那次车祸,这还是头一回累病了。你住院这段时间他没日没夜守着你,不吃饭,不睡觉,你难道真一点感觉都没有?前几天,我陪他去邻市看一块地,四个小时车程,谈完合同都晚上十二点了,他打电话问韩睿a市天气怎样,韩睿随口一句好像要下雨了,你猜他跟我说什么?他居然说要连夜回来,他说你害怕下雨,他得守着你。凌晨四五点,他载着我将车开到你寝室楼下,我他妈就像傻子一样陪着他在车里等下雨。第二天,你去上课,抱着本书,从他车旁边走过,和人有说有笑,眼睛长头顶,压根就看不见他。我就说他,既然想见你就大大方方去见,追女人不带这样的。他说,他答应不再打扰你的生活。他就这样想见你,又不敢见你,心里难受就去喝酒,一喝酒胃就痛……”
冬天的街道,有点冷清,身后的车又一辆接一辆的驶过,如同人生的过客,来去皆匆匆,汽车的喇叭声混在一起,听起来像刺耳的呜咽,述说一个说不清的痛处。舒姝转过脸去,灯光下她的脸苍凉惨白,两行泪不知什么时候流了下来。她住院期间一直发烧,晚上经常做梦,她睡得极不安稳,一会儿热一会冷,他要不断把她的胳膊往被窝里放,替她捻被子,替她擦汗,他紧紧握住她的手,拍着她的肩膀,像哄婴儿一样对她说,别怕,别怕,舒姝我就在你身边……
俗话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舒姝问自己,没有感觉吗?怎么可能一点感觉也没有。他在她身边了,可是却隔了六年。记忆就像一道泄洪的闸门,一旦打开,奔腾的水势漫天而下,可时间却是一只无形的手,在你回过神的瞬间,一切已物是人非。
舒涵见她哭了,也有点慌,叹了口气道,“你们这样算什么?一个在里面醉,一个在外面哭,既然有感情,重新在一起有那么难吗?”
舒涵问舒姝,有那么难吗?
舒姝却笑了,其实就有那么难。她心里有道坎,她就是忘不了,就是介意,就是不甘心。她忘不了自己在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陪在另一个女人身边,她介意这些年他的左拥右抱,更不甘心自己不再是唯一。
有人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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