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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秋见了秦含柳和自己主人两个的样子,内心感到非常好笑,但并不把他知道的那个密秘就此说出,却向秦含柳说道:“恩人,我们公子,自幼就有一点隐疾,必须找一间静室休养一会,就会好的,恐怕并不是甚么内伤作祟呢!”
秦含柳这才发觉夜露已深,凉风袭体,三人竟在这荒山深谷,站了很久一段时间,不觉啊了一声说道:“真的,此地太过风凉,对于重伤初愈的人,很不适合,可是我们离原来的客栈,已经有三四百里路程,赶回去也就天亮了,何况,百蛊仙娘他们就在附近,又知道那是我何落足之地,我虽然不怕母蛊,但你们可怎办呢?”
说完,不觉又皱起眉头来了!平金虎听了阿秋的话,却感到莫名其妙,心想,我几时得过甚么隐疾来啦!阿秋在捣什么鬼呀!不禁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阿秋却不理他主人的白眼,只回报了神秘的一笑,就窜身往谷口跳去,秦含柳和平金虎两人,不明所以,也只好跟了跑去。
三人都具有极高的武功,不消几步,就跑出谷口,阿秋把周围的情况打量了一下,马上回头对两人说道:“公子和恩人,如果小奴没有看错,山下就是往大凉山去的官道,记得路旁有一座荒庙,我们何不就到那里暂宿一宵,明天再回到七星阅的客栈里去取回行李,不就好了吗?”
秦含柳首先叫好,于是三人在阿秋领先引路的情形下,很快就走到山脚,果然看到一座小小的山神庙,里面虽然不大,但容纳五六个人还没有问题。
三人到了庙以后,秦含柳忽然又起了一个念头,向阿秋主仆问道:“平兄,你们在七星闸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什么事情未了,今后行踪如何,能够告知小弟吗?”
阿秋冲口答道:“我们那里有什么事情要办,只不过随便出来玩玩而已,既然在七星阅出了事,恐怕我们公子再也没有心思玩了!可能就此阎转大凉山家里去了!”
秦含柳听到这么一说,登时喜形于色地说道:“这可好极了!小弟也正要到大凉山去,但却不认得路程,能与两兄一道,那司方便多了,我看你们两位就在此休息,也不用再走回头路了,小弟立即就到七星关,把大家行李取来如何!”
说完,也不等两人同意,但是他身形一晃,气贯涌泉,脚底生风,嘘的一声,业已展开凌虚功,破空一—去,两人从庙门向外采视,但见天空一条得轻淡的白线,在月光的反映下,微微闪了两闪,就在远地天际消失不见了!
两人武功虽然都得过高人的传授,在当今武林,可算得是一等的高手,像这般神奇的功夫,却还是第一次看到,不禁看得目瞪口呆,愣愣地站在庙门口,半晌方才间过头来!
那平金虎出了一会神后,方始黯然地对阿秋说道:“秋菊,他的功力,恐怕就是师父,也难望其项背,却偏偏是我们的对头,你看如何是好!”阿秋听了地主人的话,却一点也不以为意地说道:“小姐,那才好呢!这样一来,小姐的血海深仇,才有报复的机会啦!”
那公子却莫名其妙的怒斥她道:“秋菊,你疯了不成,我几时有过血海深仇来!”
此时那阿秋却满脸悲愤,痛哭失声地拜倒在她的主人面前说道:“小姐,婢子斗胆,敢问小姐在小腹上,是不是一朵翠绿颜色的梅花痣,如果要有的话,婢子才敢说出真话!”
平金虎闻言猛的一怔,急忙问道:“秋菊,你怎么会知道我有那么一颗痣,谁也没有看到过呀!”
阿秋此时已经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说道:“小姐,阴风教主冥灵上人,你可知道他是谁吗?”
平金虎毫不考虑的答道:“这还要问吗?他老人家当然是我的父亲罗!”
阿秋道:“小姐,唉!他那里是你的父亲,他就是杀死你双亲的仇人啊!”平金虎闻言不禁睑色大变,厉声问道:“秋菊,此话当真!你怎么会知道的!为甚么早不对我讲!”
阿秋眼睛很坚定的望着地说道:“婢子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小姐说半句假语,何况,婢子本身就是那次事变,从老魔的掌下,唯一逃出活命的一个,小姐幼时,天天都是婢子抱着,不然,我又怎么知道小姐的隐痣呢?”
平金虎一听,事情似千真万确,脑子里登时嗡的一声,给这陡然的变故,刺激得昏了过去,急得阿秋手忙脚乱,好一会才把她救醒间来。
平金虎醒来以后,就催着阿秋把当年的事情说了出来。阿秋当下就一五一十地将当年郝春泰与东方王子雪魄公主的那一段事说了出来。
原来这主仆两人,就是阴风教的银燕扈金萍与雪魄宫的劫后余生,毁容渗入阴风教的秋菊两人。
秋菊在混进阴风教后,因为武功得过白山神尼的指点,很快就被选拔至总坛工作,金银双燕,是坛中唯一的两个女护法,坛中的女弟子,都归两人指挥,秋菊正好派在银燕名下,经过几年的相处,由于秋菊武功才干,处处高人一等,尤其是心性上显得很常正派,因此,极得银燕赏识,把她倚为心腹,每次代表总坛出巡,都只带她一人随行。
由于银燕对于阴风教的所作所为,极不满意,但她却不敢向冥灵上人顶撞。所以,每次出巡,都不愿直接到各分堂去,只在暗中考查,过右罪大恶极的事,立即想法破坏阻止。当然,她这种斧底抽薪的办法,不能让教中的徒众知道。因此,必须经常化装行事,秋菊与她心意相同,因此,感情上更像亲姐妹一样。但秋菊始终要自居仆役的地位,不肯与她姊妹相称,使她感到莫名其妙,问她的理由,却始终不肯说,虽然好几次生了气迫着她改称呼,始终不听,也就只好任之,今天听秋菊把当年的事情说出,才了解其中的道理。
秋菊把这一段经过说完以后,又向她解释说道:“小姐,婢子投入阴风教后,发现老魔的武功,高得不可思议。因此,一直不敢把此事的真相,告诉小姐,恐怕小姐一时气愤,找老魔算帐,不但仇报不成,反而要白白的送掉小命,所以一直隐忍至今,如今遇见小侠,看他的功力,比老魔只高不低,同时,从他处处与阴风教作对的情形看来,也许和教中的什么堂主有仇,也说不定,到时如能请其相助一臂之力,那小姐的大仇,也就可以报了,何况,秦小侠一表人才,与小姐你”银燕听到这里,内心虽然充满了悲愤,但想到冥雾上人在这二十年来,对自己姊妹,爱护得无微不至,如果真是仇人,又怎会如此呢?当然,她并不了解那是冥灵上人移爱的作用,把她们姊妹当作了雪魄公主的替身所至,何况,那冥灵上人自认已将雪魄宫里的人,通统杀绝,绝不至有人知道,才毫无顾忌将她们抚养长大,却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一个秋菊没死,并且混进了阴风教,在这时把往事向银燕揭开。因此,弄得银燕心情矛盾极了,寒着脸向秋菊再追问道:“秋菊,你说得没有半点假话!”
秋菊想不到银燕还有所怀疑,不另愣了一下,一想银燕还没有周岁,就让冥灵上人抚养长大,此时骤然听到与平日情形完全相反的事情,有所怀疑,当是很自然的事。因此,又沉思了一会,方才说道:“小姐,你们小时候的衣服不知还有没有!”
银燕不知她是什么意思,就反问道:“你问那些衣服干什么?只有一件内衣,因是灵蚕丝做的,可以防备刀枪,伸缩自如,所以还保存在那里,只是我嫌它穿在身上,太热了一点,所以现在很少穿它!”
秋菊听了,不禁雀跃起来说道:“小姐,这太好了!那件衣服,是老主人从皇宫里带出来的,一共只有两件,刚好给你们姊妹一人一件,上面绣了有皇宫特殊标帜,婢子还在那标帜下面,分明绣了你们两人的名字,免得弄混,不信你回去一看就知道了!是不是在那一尊小的佛像下面,有东方明翠四个小字!”
银燕倒没有留意这一点,但从秋菊的口气上,知道一定不假。因此,不禁咬紧牙根,眼睛里面露出悲愤而又坚毅的神色,沉声地说:“好,等我回去看了再说,如果那是真的,父母深仇,岂可假手他人,我一定要亲手替他报仇,求人相助,例让人家齿冷。呆会秦小侠到来,你暂时还是不要告诉他的好!”秋菊知道主人的性格,外柔内刚,一经决定了的事情,绝不容人反对,否则只有迫地挺而走险,冒失抢先发动。因此,表面答应绝不告诉秦含柳,但骨子里却深深的不以为然,暗中还准备找机会求秦含柳相助。
且说秦含柳到了七星阔以后,从泰安客栈将三人的行李取出,留下房金留开以后,一看时间,距离天亮已经没有多久,想到那荒庙附近,没有东西可吃,因此,干脆又在七星关停了下来,等到天亮,从另外一家酒楼,买了一些食品,再到郊外,拖展凌虚功,赶了回来。
这么一耽搁,自然银燕主仆互谈身世的那一段经过,没有让他撞见,再加上银燕已防到秋菊,怕地暗中向秦含柳求助,一路与她寸步不离,所以一直到分手的时候,秋菊还是同它单独说话,两人的身份,也就一直没有让他发现。
不过,三人见面以后,在一同向大凉山出发的途中,银燕的眼睛里,却再没有那天晚上的难懂神色,代之而起,却是一片深情,芳心里却已深深地爱上了他,秦含柳因为不知道他们是女扮男装,当然不知道自己又惹上了一段情孽,却把银燕那一段深情,当作一种深厚友谊看待,因此,对于银燕更感到非常投机,一路上过得非常愉快,如果他要知道对方是女的话,恐怕又得避若蛇蝎了呢!
虽然秦含柳与银燕相见恨晚,但究竟相交不久,所以此行的目的,并没有和他们说明,只说是到龙漳去看望自己的义父,实际上这也是真话,在他心里原本就打算看过义父以后,再去仙愁崖阴风教总坛去报仇的所以他也用不着向银燕主仆打听去阴风教的路程,如果不是这样,银燕主仆必定会将阴风教秘密,泄露给他,后来也不致被诱陷身秘魔洞了。
闲话少说,三人虽然没用轻功赶路,但也走得不慢,没有几天功夫,就进入到大凉山区的龙潭附近,秦含柳对这一带地形,当然非常熟悉。因此,就互道珍重,分道前进,银燕因为知道他是阴风教的对头,怕引起误会,并没有把自己的住址告诉他,只问清了他去龙潭的路程和地点,说在一年以后,前去看他,秦含柳此时归心似箭,既然对方不肯告云住址,当然会有原因,自不便强人为难,反正一年以后对方来看自己,那还不是一样吗?如是,也就不再追问。
分手以后,秦含柳再没有心思游山玩水,立即展开凌虚功,向龙潭飞去,人还没有到家,老远就看到义父所住的地方,火光闪耀,杀声震耳,等到扑进叶林,发现小雪和霓裳仙子母女正与邛莱三凶的辣手人屠,和黑心判官两人打得难解难分。
他本来就是逃避兰儿与受到燕白玉的刺激,才出走的,自然不肯与她们见面,因此,就隐藏在叶林的后面,以他那样的武功,又是在晚上的时间,自然不会让他们发现。
直到小雪被辣手人屠迫得落于下风的时候,他才用传音入密的功夫,指点小雪与辣手人屠动手,小雪本来就是输在招式不及老魔,这样一来,那还不出现奇迹,使得老魔惊骇万状,哇哇乱叫起来。
等到小雪挖掉辣手人屠的双眼,黑心判官趁机逃走,恰好这个时候,燕白玉和潇湘怪叟,也从仙鹤背上,发现秦含柳在天空飞行的影子,从后追来,刚好到菓林外,就看到黑心判官往外飞逃,燕白玉那还不是双手一挥,把他挡了回去,以燕白玉的功力,阴风教除了冥灵上人以外,谁也不是她的敌手,黑心判官还能闯得过去吗?当然是怎么来的,仍旧怎么回去,被燕白玉双掌拍得血气翻滚,又倒飞回去了!
秦含柳见他们都已来此,就打算再度溜走了的,可是龙三姑陡然发出一股黑烟暗器,秦含柳一看就知道厉害,才迫得他不得不现身出来,用太虚元气将那股黑烟倒震回原去又往高空,将它烧毁。
这样一来,自然逃不出燕白玉的眼睛,那一声柳哥哥一叫,他再也狠不起心开溜了,间过头来,抓住扑过来的燕白玉,小别重逢,秦含柳的心里,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不过,他却从燕白玉那双哀怨的眼睛里,发觉自己的出走,并不太妙。因此,不禁默默地站在那里出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直到潇湘怪叟和霓裳仙子两人齐声大叫柳侄的时候,方才如梦初醒,但睑上阵通一红,感到非常不好意思,看也不敢向霓裳仙子母女那边看去。
潇湘怪叟怕秦含柳受窘,再来个不辞而别,赶紧走了过来说道:“柳侄,这大概就是你义父的家里,我们快去看看他们有人受伤没有!”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秦含柳从婴孩起就是由秦逸庵老夫妇两人扶养长大,恩情比生身父母还要深厚,那得不急。因此,陡地放下抓住燕白玉的那一只手,迳往旁边那一间茅屋急奔而去,连兰儿在后高声告诉他老夫妇两人,并未受害的声音,都没听到。
不过,当他还没有跑到茅屋前面,老夫妇两人已经由小雪趁着他们交谈的那会功夫,偷偷地从房里拉了出来,老口子两人,见义子离家三年多,竟然长成一个大人,几乎不敢相认,还是秦含柳跑过去将两老一把抱住,高叫了一声爹,娘!之后,才揉了揉眼睛,看清这个少年确实就是秦含柳,不禁喜极而泣,回手反抱着秦含柳的身体,两老同时巍巍颠颠地说道:“儿呀!这三年可把爹娘想苦了呀!你怎么长得这么快呀?”
这时,其余的人也都赶了过去,霓裳仙子第一个走向前去,行了一个礼说:“老哥哥,还认得族中最玩皮的那个小妹妹吗?”
两老又揉了揉眼睛,擦掉眼泪,仔细将霓裳仙子打量了一遍,方才说:“呀!你不是碧云吗?怎会找到这里来的,是不是与柳儿一道呀!”
霓裳仙子笑了笑说道:“哥哥,嫂子,你们总不能让我们站到露天说话呀!事情太长,还是进屋去说吧!”
老夫妇不禁用手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连连地说:“对呀!我们真是老糊涂了!现在就请大家进屋子里去坐吧!”
说完,马上侧身让客,大家进了房子以后,小雪已经指挥那些白猿,搬了许多水菓前来奉客,秦含柳开始替潇湘怪叟和燕白玉引见,霓裳仙子也叫兰儿向前拜见舅舅,舅母。在这一间简陋的茅屋里,登时洋溢了一片喜气。
大家彼此寒喧了一阵,秦含柳就把这三年多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义父义母两人知道。只听得老夫妇两人,时而瞪眼,时而摇头,时而微笑,时而叹息。
当秦含柳把话说完的时候,兰儿忽然呀的一声说道:“柳哥哥,糟糕,门外那几个受伤的魔嵬子,就是邛莱双凶嘛!我们都到房里来了,岂不要让他们给跑啦!”
秦含柳一听睑上就变了颜色,作势就想抢出门去追赶,燕白玉忙一把将他拉住说道:“傻子,等你们这时再去追赶,人家怕不跑得不见影子啦!不用追了,所有受伤的贼子,都给我和卞伯伯给点了麻穴,叫小雪和那些猴子看住了,还急什么呢?”
秦含柳听了,焦急的脸色马上和缓下来,不过,却仍然挣脱燕白玉的往门外走去,同时边走边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也得去审问审问,他们是怎么找起我义父的麻烦来的呀!”
大家一听也对,就一起随了他走出来,此时,那当中一栋茅屋的火势,已经完全由那些白猿救熄,就是贼子们的身体,除了染有剧毒的龙三姑和那几个尸体,仍然留在那地以外,其余不论死活,都由小雪指挥那些白猿,一个个整整齐齐地排在门外。秦含柳随手解开一个小贼的穴道,喝问经过,那小贼自然不敢隐匿,把一切前因后果,完全讲了出来。
原来阴风教在大凉山建立总坛以后,势力一天一天的扩大,至冥灵上人把玄牝神功练好,对于武林各派,已经没有一点顾忌。因此,教徒们的行迹,也就下再隐藏,明日张胆的为非作歹起来,尤其在总坛附近的大凉山区,更是巧取豪夺,无所不为。
南疆民风强悍,当然有些硬汉不肯屈服,但怎能斗得过这些心狠手辣的家伙呢?那还不是以卵击石,自找倒霉。幸亏冥灵上人为了试验盘觚玄阴经上的各种毒药暗器,好使得武功较差的徒众,也能有所恃。因此,倒没有要这些人的命,只拿他们做毒药的试验品,把人抓住以后,用各种不同毒药暗器,戳上一下,仍然将他们留下,声言只要他们能自己把毒解除,就不再找他们麻烦,但不得泄露秘密,这种方法,真可说是毒辣到了顶点,一方面可以测知旁人是否能配制解药,另一方面可以折磨这些反抗的人,好让其他的人看了,不敢再和阴风教作对,这样一来,反抗的那些人,可就遭了殃了。
但天无绝人之路,这些人里,竟有一个是从龙潭迁来的,他在龙潭住的时候,因为与秦逸庵家里不远,经常替秦逸庵帮忙做事,所以,在迁走的时候,秦逸庵送了他一大把清凉草能解百毒,那还不是药到病除不到一天功夫,全部中毒的人,完全霍然而愈。
阴风教主知道这种情形,心里那份震惊,可就大了,立即将他们抓了过来,严刑迫问解药的来源,这些受不住刑,只好将秦逸庵说了出来,冥灵上人了解此事以后,马上就派了一批手下,找到龙潭去将秦逸庵抓来,由于那人迁离龙潭的时候,秦含柳失踪还没回来,对于小侠一无所知,因此,冥灵上人只派了一些三流人物前去,认为对方只不过一个老弱书生,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却没想到秦逸庵家多了一个瞎眼少妇,竟是曾经名震一时辣手仙娘白秋萍,结果全军尽没,只剩下一个跔得快,逃了间来。
这人向冥灵上人一禀告,恰好龙三姑在他身边,一听那瞎妇的样子,竟然与自己的仇家长得一模一样,因此,讨令前去看看,冥灵上人马上答应让她带人前去,遣走以后,还怕不成,所以又加派了邛莱二凶随后追去接应。
小贼说到这里,燕白玉的脸色已经惨变,花容失色四处张望,颤声地叫道:“娘!您老人家原来还在人世,可是怎的没有看到呢?难道今晚又遭了毒手不成!”
说完,娇躯摇摇欲坠,人已急快要晕过去了!兰儿正站在她的身边,见状忙一把将她扶住说道:“玉姐姐,玉姐姐,急什么呀!伯母已经让我和娘给救了下来啦!只不过受了点伤罢了!”
这一句话,无异是一剂强心针,燕白玉跳了起来,抓住兰儿的手问道:“兰妹,真的!那么人呢?在那儿呀?”
此时秦逸庵已经了解是怎么回事了,连忙接口说道:“姑娘不要着急,兰甥把你母亲送住茅屋以后,经我施过急救,伤势已无大碍,现在正在内人的床上睡着休养呢?我就带你去看好了!”
说完,又转过头来对奏含柳说:“孩子,难得今晚已经将你的仇人抓住了一半,虽然这里房子,烧了一栋,也还值得,其余的小贼,我看就放了他们,不要杀戮太重,以伤天和吧!”
秦含柳应了一声是,就把那些没用的小贼,全部解开穴道,放他们起来,告诫一番,要他们回去,但那些小贼,眼见小侠这等武功,知道阴风教并不可恃。同时,在阴风教多年,眼见那些魔头的残忍毒辣,心里早已觉悟,只不过骑虎难下,不肯叛教而已。今天为小侠一行所擒,自分必死,没想到对方竟然不杀。因此,谁也不愿再回去受那些魔头支使,穴道解开以后,就一齐跪在地上,恳求小侠收录。小侠正想拒绝,秦逸庵却摆了摆手说:“既然你们如此诚意,就留下帮我开辟药圃好了!”
秦含柳见义父作了主,自然不好再有异辞,也就点头答应下来,于是众小贼欢天喜地的磕了几个响头,爬了起来,随在大家的身后,一起走进茅屋。
燕白玉进屋之后,就催着老人家带她进去看望母亲,到了内室一看,那瞎妇不是白秋萍还是谁呀!燕白玉早已扑了过去,大叫一声,娘呀!就眼泪像珍珠一般地说不出话来了!
这时,白秋萍人已经醒了过来,但她双眼已经看不见来人的面目,然而燕白玉的声音,她可听得出来,那不正是被龙三姑他们掳走的女儿,还会有谁呢!因此,当然白玉燕伏在她的身上痛哭的时候,她也把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巍巍颠颠地摸着燕白玉的脸孔,显得内心无比的激动,好半晌,方才送出那么一句话来:“是玉儿吗?娘只当这一辈子再也见不着你啦!你怎么从龙三姑的手里逃脱的,孩子,这些年来,你在什么地方,过得还好吗?”
说完,那一对瞎了的眼睛里面,居然也流了不少的泪珠出来,这一幕天伦相聚的悲喜剧,把跟着进来的人,也通通给感动得陪着她们流泪,屋子里就是这样的静寂下来。好半天,秦逸庵夫人才走过去说道:“萍妹子,母女相逢,是天大的喜事,你应该高兴才对呀!”
白秋萍母女两人,此时心情已经平静下来,闻言一齐破涕而笑,白秋萍的伤势,在“碧灵护心丹”的调治下,已经好了大半,再加上心头一喜,登时精神百倍,将燕白玉推开,坐了起来说道:“对呀!傻孩子,还哭什么呀!过来,让娘摸摸你看,现在已经长得多高了!”
燕白玉依然走到床头,靠在母亲的身边,扶着母亲的身体,很担心地说:“娘,您老人家的伤势不要紧了吧!我看还是躺下去多休息一会的好,现在不要坐起来嘛!”
白秋萍一边摸着燕白玉的身体,一面微笑着说道:“傻孩子,娘一见了你,再重的伤,也会马上好呀!何况秦伯伯的“碧灵护心丹”含有多种灵药,娘的伤势早就不要紧啦!”
接着,口气一转,睑上露出很惊讶的神色说道:“玉儿,你今年才不过十五六岁,怎的已经长得那么大了,完全是一个大人了嚒!”
燕白玉靠在母亲的怀里,无限沉醉地微笑着,仰起头来,娓娓地把自龙三姑掳走以后,经白山神尼相救,艺成下山这段经过,很简单地向白秋萍说了一遍,然后再对她说道:“娘!那龙三姑今天晚上,已经死在她自己的歹毒暗器之下,我们的仇,可说已经报了一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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