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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手,然后艰难的吐出了这五个字,便再次转身离开了。
而这一次李月兰没有再追上去,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再一次被黑色的雨慢慢吞噬,直到眼睛酸涩,再也看不到为止
这一夜注定了李月兰的无眠,她坐在梳妆台前,有些愣神的望着紧闭的窗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之后,她才像是突然回过了神来,伸手从袖子里拿出了刚刚袁子忠交给她的东西。
一个很普通的小木盒子,却上了一把锁。李月兰来回晃了晃,只听得里面传来像是金属撞击的声音。
会是什么?
回想起刚刚袁子忠在她耳边的低诉,无疑这是能够保他们一家命得东西,可是为什么袁子忠会在这个时候把这个东西给自己呢?还有为什么他一进屋的时候没有就这么直接了当的跟自己说,反而是在他们两人进了里屋之后,用这么隐秘的方式告知自己呢?
李月兰将手中的盒子放在了梳妆台上手指在上面无意识的来回摩擦着,心中暗暗思量。
不一进门就说,进了里屋里才告诉自己那么就是说袁子忠是怕被别人听到,那么也就是说家里已经不安全了?
是谁呢?那些心来的奴仆?蓦然,一张带着泪痕的脸闪入了李月兰的眼中,是她?难道她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背派来监视袁子忠的?
可是袁子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六品校尉,在这个京城权贵云集的地方,有谁会花那么多的心思来监视一个小小的六品校尉?
除非袁子忠现在做的事情是掌握了某些人的关键把柄?是谁呢?梁相国?沈家?程将军一张张脸从李月兰的眼前划过,她却无法肯定任何一个。
应该不是沈家,袁子忠让自己出事了之后去找沈存中,那么也就是说,这件事跟沈家的关联应该小的很多。除非沈家内部出现了重大的变故,否则应该没什么可能。
那么程将军呢?是他一路提拔袁子忠到了京城,袁子忠也曾经为他卖了不少的命,理应也掌握了不少他的证据,那么为了以防万一,派一个人来监视,似乎也是理所应当,而袁子忠为了防止程将军做出鸟尽弓藏的事儿来,给了自己程将军的一些证据以求保命?
不,李月兰在心中摇了摇头,现在文臣武将争执日烈,程将军这个时候怎么也不太可能做出危害袁家的事情,更何况她可是记得在上一世在她被迁偏院的时候,程将军可还是加官进爵,官运亨通的很,现在正是他用的着袁子忠的地方,应该不会是他。
那这么看来,只有梁相国那一派文臣有嫌疑了。为了铲除异己,而袁子忠又是他们的死对头程将军的心腹手下,那么为了了解敌情,派人过来监视,似乎也说得通。
可不知道为什么,李月兰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虽然具体的她说不上来,但总觉得这件事情应该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的理所当然。要说非要说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李月兰想了想,只能说是方才袁子忠的那个态度吧。
李月兰觉得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是梁相国所为,那么袁子忠的脸上应该不会流露出那种怎么说呢为难?是的,应该说是为难亦或是说有些迷茫的表情。
虽然当初她的劝说让袁子忠对彻底将文臣一派扳倒有了一些迟疑,可身为一个优秀的将士,他对于程将军的命令从来是坚决执行的。
李月兰深深叹了一口气,只觉得无形中有一张网牢牢的网住了自己,还有整个袁家。
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这些事在前世从来没有发生过,可是现在,一桩桩一件件,统统都是自己所不熟知的。像是自从她跟着袁子忠一起来到京城之后,原有的一切便偏离了轨迹,前路的未知让她产生了一种身处黑暗的恐惧。
眨眼间,夜色渐渐淡去,厚重的云层也渐渐消散开来,透出一点点的光亮。
李月兰回过身,只见窗户上已然悄然染上了白色的光亮,她深呼了一口气,从梳妆台前站了起来,刚跨出去一小步,腿上的酸麻便袭上了她的感觉,她微微顿了顿,没有停顿多久,她便倾身上前将窗户打了开来。
小院里,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仆人们似乎都还没有起身,厨房的烟囱也没有半点的烟火。
她看着院子里因为接连几日的雨而渐起的一个个小泥坑,嘴角微微向上扯了扯。
抬起头,仰望天空,虽然雨声依旧,可天还是透起了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