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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怪任何,只怪自己,不恨任何,只恨自己。他闭起眼睛调整着呼吸,试图令自己将躁动地情绪冷静下来。
心跳声急促有力地跳动着,如何呼吸它都没有要舒缓下来的意思,它有些痛。虽然无形的“刀”是捅的狗子,但每一言每一语也在刺痛他自己。
“对不起。”他轻声地自言自语,也许风能把这句话替他带过去吧。
……
……
这个天下,原本就不平静。
伺机而动的暗流,早已按捺不住地蠢蠢欲动,早已疯狂地想澎湃、急迫地想奔涌。像极了腐朽的旧堤前濆旋倾侧的惊涛骇浪,像极了滔滔滚滚的野虎悍马。下了狠心地猛冲猛撞,即使久冲不破,也势必要强翻跃过。
……
“启禀尊上,暗鸦军收到密报,在孟涂山发现了丹穴山那位的行迹。”
悚然的大殿之下,跪着一名以帽遮盖住大半张脸的玄袍者,只露出宛如方刚嗜过鲜血还未擦拭的红唇,薄薄地开合。
他的声音极其嘶哑,却不是老人的那种苍哑,是像咽腔被紧紧压迫、被极限撕扯,勉强留了狭窄的一条喘息的缝隙。听起来发声十分困难,拉扯极紧。
他启奏完毕,便冲大殿之上高坐与虎皮宝座之上的那位身披玄金战甲的尊者行下伏跪之大礼。
而立于宝座旁边的一位身形瘦萧的另一外玄袍者,则冲伏跪在地那位问道:“孟涂山位于东南方向,莫不是他料出了什么。”
问话的这位是一位真的老者,不同于大殿之下的那位,这位的声音干瘪而沧桑。
并且,可以轻易地从他们各自衣袍上分出地位的差距来。虽然这位老者也同着一身黑袍,但区别于伏跪在的地那位,那位是以暗红色镶边,而这位老者则是以金铜色镶边,与座上那位尊者身上的玄金甲的为类同之色。
除此之外,这位老者身上的所着的玄袍之上,还以略暗的金铜色印着许多蟒纹,地位可见一斑。
“属下猜想,或许是那位察觉之后,不想牵连那凡小子。”伏跪在地的那位开合着血色的薄唇,撕扯着嗓子哑哑地回话道。
“留了追风于那凡小子?”老者问道。
“是。”伏跪在地的那位只回答一个字时,声音不比说长句时那般有顿挫,像是撕扯到了顶点,分外尖锐。
老者沉思片刻,侧身朝宝座之上的那位身着玄金的那位尊者恭敬道:“尊上当真要执以此计?怕不是最佳时机啊……”
那位玄金尊者握紧了宝座的扶手,惩忿窒欲道:“如今已是最佳时机!”
“莫非等到他伤势大好不成?!”伏跪在地那位玄袍者忽然抬起头来,露出苍白如纸的下半脸,与一身玄袍,以及那浓红似血的薄唇,形成了鲜明对比。
连着袍子的宽大的帽檐遮盖着他的上半张脸,辨不清他的目光与神情,声音一如既往地阴瘆。
“离鸦,不可操之过急。”老者转回身对大殿之下伏跪的那位如是说道。
那位被唤作离鸦的玄袍者将上身往起探了探,是以半低的高度,抬头面冲那位老者,不再是伏跪。
他撕扯着嗓音,说道:“属下百余年前献上此计,并经尊上多番指点。属下而今奉命着手铺展,不知何处操切了,还请阁老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