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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意识到自己,着急之下竟脱口而出叫错了狗子的称呼。
他生怕跑慢了,狗子张嘴就咬来,急忙飞也似的逃走了。
他曾经在一首诗中读到:“其坚也龙泉不能割,其痛也萆荔不能瘳。”
为此他特地去查过“萆荔”。传说那是一种长在石头上,可以入药的香草,食之可以治疗心痛。
莫非二太子殿下有心疾?神仙也有心脏病?
他想不明白,那为何会喜欢萆荔的晨露,而不是萆荔呢?
神仙的那些事儿,他全然不明白。当下也顾不上多想,他连忙跑出宫殿,朝附近的山上找去。
路过竹林时,他从腰间取下昨日得来的双刃匕首,顺便砍下一截竹子,剖出了一支竹筒。
想来用这新剖的竹筒盛装晨间的露水,应该最是清香怡人。
却在这时,他才乍然想起昨日的险境。当场就后悔不已:“握草我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
我真特么智障啊!
林苏青肠子都悔青了,甚至想暴揍自己一顿,怎能如此冲动莽撞啊!
可现下后悔显然来不及了。他都离开太子府有些时辰了,万一殿下问起他这个奴仆的行踪,狗子一说他去为殿下采集萆荔草的晨露……而转头他却空手而归……
莫不是大腿没抱成,反因言而无信招来嫌弃嘛!
如是沉重的想到,他便只好硬着头皮,是死也得继续去找了。
他将竹筒揣进裤兜里,将双刃匕首紧紧地持握在胸前,以便随时抵御有可能出现的危险。
……
……
这方,在一处高崖之巅的凉亭内,狗子端坐于二太子脚侧,禀奏道:“主上,已经诓那凡人去山中做诱饵了。”
凉亭四面空荡,仅内设石桌一张,石凳两座。石桌便是棋盘,纵横交错之间正有一局走珍珑破险峰的博弈。
二太子迎着朗朗清风静懿的坐着,安然抬手落下一枚白子,不动声色道:“好。”
狗子脑袋上的绒毛被风逗弄得头皮发痒,它站起来甩了甩脑袋,又一屁股坐下,嘟囔着:“主上,钟馗神君来过好几次书信了,请您尽早下山……”
“嗯。”二太子眼波不动,又落下一枚黑子,与自己的白子做死活题。
他凝视了片刻棋盘,随后放下手中尚未下完的黑白棋子。纤长白皙而骨节清晰的手,自然地垂放在膝盖上。
高岭之巅的清风,温柔地撩动他额前的细碎发丝,拨弄着他飘逸的衣袍。
他便这样平静地眺望着青丘的湖光山色。
狗子随意地坐在地上,掰着小爪苍凉的望着天,喃喃道:“只剩下魍魉了吧……也不知那蠢蛋会不会还没引出魍魉,就先被妖兽给吃掉了……啊对了!”
狗子恍然记起来,方才都不用它去仔细形容,林苏青就胸有成竹的跑出去找了。
想来甚是奇怪,它便疑惑地问向二太子:“主上,那凡人居然认得萆荔草……”
……
……
林苏青小心翼翼地在山林中寻走着,可谓是一步三思,生怕有什么危险。
他聚精会神地将周围的所有声响听了个仔细,谨防万一漏掉了哪一点声音,便突然窜出个庞然大物,来要他了他的性命。
走着走着,他忽然听到几声疑似小孩儿的哭声。声音听起来同狗子差不多的年纪,只是更加细腻一些,似乎是名女童。
他蓦然一愣,莫非是狗子的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