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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还以为秋遇安是在笑她的字呢。
她玩弄着耳边的小辫子，忸怩着嗔道：“陛下，别笑臣妾了，这字臣妾多练练也就是了，您看看内容呢？”
秋遇安“嗯”了一声，这才敛容认真读起来她都抄了什么诗句。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秋遇安突然像被什么击中了，呆愣在那，只看着这几个字发怔。
那是一个夜晚，他专门从漠北赶回来祝贺她及笄，她在寒梅园荡秋千下来时，窝在自己怀中念的就是这两句。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秋遇安不自觉地喃呢出声。
那是更早以前了，也是在寒梅园中，心意相通，初次牵手后，他说那些她说不出口的话，以后都由他来说。
李婧宜的一声惊呼将他从思绪中拉了回来，眼前的小姑娘脸蛋红扑扑的，十分自然地坐到他腿上，搂着他的脖子问道：“陛下是在说臣妾吗。”
不等秋遇安回答，她继续笑道：“这首诗的具体意思臣妾也不大清楚，但大差不差是在说一日不见面就思念得发狂吧？那咱们之后日日见面不就好啦。”
看着怀中这张相似的面庞，秋遇安笑了笑，问道：“你怎么把面纱给取了？戴上吧。”
听到要她戴面纱，李婧宜不大高兴，嘟嘟囔囔地道：“大夏天的还戴着不免热得慌，陛下这是嫌臣妾生得还不够好看吗？”
秋遇安不回应，只是重复了一遍：“戴上吧。”
帝王的语气里有着不可抗拒的威严，他似乎不是在同一个情人低语，而是在命令他的下属。
李婧宜不敢再撒娇，再怎么不情愿，也只得去把面纱拿过来蒙住了下半张脸。
下一刻，秋遇安将她抱得双脚离地，再轻轻地将她放到了床上。
就在蜡烛熄灭的那一刻，李婧宜仿佛看到这位帝王眼角好像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潮意。
她正想再看个究竟时，就见秋遇安的面庞朝她逼近，随即一个吻轻飘飘地落在了她的眼皮上。
再一睁眼，便不见秋遇安眼角有何异样了，只当刚才是被烛火晃花了双眼，李婧宜笑着伸出手抱紧了他。
刹那间，却听见他“嘶”地吸了口冷气，“陛下？您身子不大好吗？”李婧宜问道。
秋遇安淡淡道：“最近入秋，天气虽然暖和，但下雨后寒意反反复复，背上和肩上的旧伤不时发作，不碍事的。”
李婧宜伸手抚过秋遇安的左肩，笑道：“陛下英明神武，不愧是漠北战场的黑面将军，您的事迹哪怕是在高丽，那也是上至八十岁老者，下至八岁孩童，人人传颂称赞的呢。”
只是这两处伤，哪一处都不是打漠北人留下的。
秋遇安淡淡笑了笑，并不作声。
伤痕累累的身子和少女蜜糖般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秋遇安抱着她，闭上了眼睛，让二人一起融进了这浓厚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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