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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材太好,她自惭形秽。
“我觉得……”孟良辰此时此刻却是托着腮,认真的盯着云初,似要将她盯出个洞似的,好半响才道,“你说话,真有意思。”
“多谢夸奖。”
“不用客气。”紧随着,孟良辰却是直接踢掉鞋子,跳上床榻里处,躺下,然后自己个将被子将自己盖住,一切动作行云流水,好似她是主人,云初是客。
完必之后,这才偏头看着云初,“从现在起,萧石头不走,我也不走,我就要缠着你,赖着你,好了,我睡了,在寻他的路上收到消息,便马不停蹄的赶来,好困。”话落,理也不理云初,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睡觉。
云初坐在床榻外处,紧挨着孟良辰,这一刻,心里是不要不要的。
孟良辰说睡觉,还真是睡觉了,不过一会儿功夫,便传来平缓均匀的呼息声。
“靠,你还真不客气。”云初说话间却已经起身,趿上鞋子,走上一旁的衣柜里面,拿出一方薄毯,扔在一旁的软榻上。
云初躺在软榻上,刚要闭上眼睛,想到什么,又睁开,对着暗处招招手。
暗处立马有人影落于屋内。
“去和哥哥说,我没事,只是北拓国郡主来游。”
“是。”来人身形又是一闪,便不见。
周遭似乎都静下来,云初这才拉了拉被子,闭上眼眸,然而,一闭上眼眸,屋子里方才那些水雾蒸腾之气似乎都掩盖不了最初那如雪子松香的气息。
面前也渐渐浮聚出那精致如玉却霜冷冰寒的脸,更似乎,看到那张脸上那双眸子里深沉隐含的情愫,复杂又矛盾,半响,云初使劲拍了拍头,睡觉。
翌日,一大早,云初便醒了,要是睡得不太好。
她择床。
而偏头看看一旁床榻上,孟良辰依旧睡得欢,气息绵延均匀。
云初只是看了一眼,便也没打算叫醒她,自己收拾好一切,便出了屋子。
“小姐……”云初一出屋子,知香便迎了上来,目光朝屋内看了看,这才问道,“那真是北拓国郡主?”其实,知香昨夜就有疑惑,可是她相信自家小姐,所以没问,眼下,终还是忍不住,毕竟,想要算计小姐的人太多了,不得不防。
云初拍拍知香的头,“嗯,应该不会有人大胆到敢冒充北拓国郡主。”
孟良辰,她可是早有耳闻啊。
不似一般女子,诗词书画,却最爱舞刀弄剑,为人爽直又豪迈,尽得北拓国孟郡王的性格真传,不过,也是孟郡府头疼的人物。
这样的女子和孟石头如果有一天和平相处……
那画面,一定很美。
这般想着,云初摆摆手,“走吧,让她睡,我们出去走走。”
“小姐你不用早饭了。”知香道。
云初摆摆手,“我带你去找好吃的。”
“好。”知香一听说吃的,立马来了兴致当下跟上云初的脚步朝院子外走去。
奶娘看着云初离开的方向,又朝屋内看看,无奈又好笑的的叹了一口气。
“见过大小姐。”云初和知香刚经过长廊,迎面便见一丫鬟打扮之人,双眸奕奕的看着云初。
云初脚步微顿,偏头看着那丫鬟,“你……”
“奴婢温婉,多谢大小姐昨日救助之恩,如今在二公子院子里干点简单活。”那丫鬟有些兴奋道,生怕云初将她忘了似的。
云初哪里会忘,聪明的女子她都记得,遂道,“哥哥人不错,你在他院子里好生着,别人也不敢找你麻烦。”
“是,多谢小姐。”云初说得很明确,温婉自然知道她口所说的麻烦是指那日想要卖她之人,忙不迭地的点头,“奴婢知道,多谢大小姐。”
“嗯。”云初对其点点头,这才带着知香抬步离去。
一直走出老远,知香这才很是疑惑的开口道,“小姐,我总觉得你不会无冤无故救那个温婉的。”
“对啊,小姐我从来不做无用的事情。”云初笑,随后手指轻弹一下知香的额头,“哎呀,我家知香变聪明了。”
知香捂着头,越发圆润的小脸上洋着笑容,“小姐又笑我,我只希望小姐好好的。”
“小姐,那四名男子终于松口了,说要见你。”云初还想说什么,脑中突然传来话语声,眸中一丝笑意闪过,对啊,她都快忘了,暗卫那日抓住的那几名想杀她的男子还在手中呢,遂也传音入秘,“我半个时辰后到。”
暗处有人领命,倾然退下。
“走吧,我们先去别院。”云初紧跟着对知香吩咐。
知香微微愣了愣,便跟了上去,她当然知道小姐所说的别院,就是关押着上次暗卫抓来的几名男子之处。
不过,她一直弄不懂,小姐抓那几个人做什么,听暗卫说,那几人虽说是安王的人,扬言要杀小姐为安王报仇,可是完全没什么武力值。
不过,小姐行事又岂是她能猜透的。
当然,知香这般想着是对的。
半个时辰后,当看着小姐接过那几名男子手中的房契地契之时,知香眼角面皮都是抽的,她一直觉得自家小姐黑,现在才知是黑中最黑。
“行了,银货两讫,自此,你们离开大晋,我再不拦杀阻止。”云初轻拍拍手中的房契地契,笑得明若白日光。
而屋室内,四名身高马大的男子互相望望,有苦难言。
他们被这个云王府大小姐一直关在这里,也不威胁他们什么,却是好喝好喝,美女作陪,轻柔细语。
这样的日子,是任何一名男子都想要的。
可是一时贪欢易,让你日日夜夜都享受,那就……
此中滋味,只有领略过的人方才能切身体会。
而云初这个时候,却是看着手听房契地契笑得开怀,“这安王死就死了吧,还让这些人自动送上门,留下这般多的资产,不给我云初赚给盆满钵满,都对不起自己啊。”
安王自缢后,全府被抄,可是却没有听说,京城哪条铺子有所动作。
莫说根基深稳的安王府,就是其他朝臣们在京中也会有自己的私铺,她也旁敲侧击从景元桀那里打听过,却未听到只字片语,这不……她还是搞到手了。
黑吃黑而已,她现在就是这些资产背后的主人,棒棒哒。
看着跟着暗卫离开,个个神色颓败,垂头丧气可是对小姐又生不上来恨的几名男子,一旁知香由开始的眼角面皮抽抽,直接是对云初的膜拜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普天之下,谁能有小姐这般气魄,就是黑吃黑,还能让人觉得如此心安理得。
于是约莫一柱香时间后,知香跟在云初身后,拿着大包小包,面上疲惫的,可是心情是兴奋的。
小姐说,有钱,任性。
“季神医又出来义诊了。”云初和知香逛得正嗨,便听身旁路过之人三三两两道。
季神医?不就是季舒轩了。
“去看看。”云初将知香的手中的东西通通接过,安排了一辆马车送回府,这才拉着知香朝人群相拥处而去。
那里,一药铺门前,正中央,一方桌案之后,季舒轩一袭白袍,纤尘不杂的坐在那里,正为人把脉,面色温润,语声轻轻,就似一处温暖的风景。
云初看着这样的季舒轩,目光突然怔了怔,前世里,东尚也经常会去山区里照看小孩,那样阳光温润的男子,她着实没想到,最后会将枪抵在她的后背,那样冰冷的眼神,好似全然的陌生人。
云初神然突然有些恍惚,直到被一道声音拉回神智。
“云初小姐,我家公子说,请你帮个忙。”
云初看着面前的仆童,她识得,是季舒轩身边的人,当即朝季舒轩看去,却见空气中季舒轩对着她微微一笑,并朝她招手。
人群中,见此,也有人朝云初看来。
云初有些迷惑,指指自己,“我?”
“对。”季舒轩微笑。
被这般多双眼睛看着,云初想走也没法走了,这才在众人注视下,朝季舒轩走去。
甫一走近,便压低声音道,“季舒轩你要出什么幺蛾子。”
季舒轩看着云初,面上挂着更为温浅的笑意,然后指着旁边一名正躺在地上晕迷着的男子,“待会你帮我按着他,我要为他扎针。”
“靠。”云初蹙眉,“你可以点他穴啊。”
季舒轩摇摇头,“关键是,不能点穴。”
“你让你的仆童或者周围的男子帮忙啊。”云初给出建议。
“我要会武功的人才行,男子气力太大,会伤到他。”
“我是女子,身娇体弱,没力气。”云初两手一摊,摆明不想帮忙。
季舒轩却是一叹,“喝了我的佳酿,总要报恩吧。”
“……季舒轩你这是携酒威胁。”云初横眉一竖。
季舒轩微笑着抚额,却是道,“最近府里又来几瓶……”
“不过是帮点小忙,当然可以的。”云初闻言,立马改口,面上尽是喜色。
“啊啊啊……”正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痛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