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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义当场毙命,牛大飞身扑下,将刺客死死按在地上,刺客很快被押入孟府地牢,事发突然,处理的干净利索,并没有在沃野城引起多大波动。
秦义是秦忠的儿子,儿子死了,做父亲的一点也不悲伤就显得有些说不过去了,李煦趁机剥夺了秦忠审讯刺客的权力,改派汪宰审理。
李十三化名李绍,旺财化名汪宰,李十三被李煦派往曲河寨做总管,旺财还留在沃野城,协助秦忠掌管府中大小事务,名义上他是李府的二管家,实际被秦义架空了。
李煦走进孟府地牢时,看到是一副惨不忍睹的景象,吊在半空的刺客已经被打的面目全非,汪宰仍旧不知疲倦地挥舞着皮鞭。杨老夫人曾说过旺财是个心硬手狠的人,李煦一直有些不以为然,以为他心硬或是有点,手狠倒未必。
现在看来,杨老夫人到底是眼光毒辣,旺财的确是个心硬手狠的人,这样的人用的好就是一把利剑。
李煦阻止了旺财,让他下去洗洗脸上的血迹,其实不光有血迹,还有许多被鞭梢带起的血肉碎末。
地牢里只剩李煦和刺客两个人了,李煦问他:“都这步田地了,还不说吗?”
刺客勉力抬起头,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都到这步田地里,还要说吗?”
李煦道:“你也别觉得委屈,谁让你们事先不知会一声。今天马上若坐的是我,你怕连命都没了。”
刺客发出一声笑,抬起血肉模糊的脸,说道:“帮你除掉一个心腹大患不好吗?被人架空的滋味不好受吧。”
李煦道:“架不架空的以后再说,说说你们有什么打算,闹成今天这幅局面,我不知道怎么收场。”
刺客喉咙里挤出一句话说:“把我交给孟孺,剩下的事你就不必管了。”
“好主意。”李煦说道,“不过这么着把你交出去,倒显得有些假了,我看还是再加点料吧。”刺客说了声:“随便。”后就低下了头,他实在已经撑到了极限。
不过李煦觉得游戏才刚刚开始,刘克明不打招呼就把人派来,来了就杀人,只是轻轻地打一顿实在太便宜他了。李煦吩咐刚洗过脸的汪宰:“给他身上加点料,盐、酒、小茴香什么的,免得失血过多弄死了,记得别弄死了,人我还有用。”
汪宰答了声:“明白。”
李煦刚刚爬出地牢,就听到脚下传来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叫,他啧啧嘴,摇摇头,自言自语道:“旺财还真是个狠人。”
崔莺莺和沐雅馨两个因为黄昏时的刺杀事件而战战兢兢难以入睡,都等候在书房,阿柔在母亲的怀抱里睡的香甜,李煦摸了摸女儿的小脸蛋,对两个女子说:“人已经审问清楚了,是孟良的余党,怀疑我串通孟军使害了他主人,故而伺机报仇。明日我便将人交付孟军使,是杀是剐随他的便,让两位夫人担心了。”
沐雅馨怯怯地问李煦:“那他说的是真的吗?”
李煦脸色一寒,对如花似玉说:“天色不早了,陪夫人回去歇着。”
崔莺莺裣衽道:“夫君也早点歇着。”又接过阿柔,“阿柔跟娘娘一起睡好不好?”
人散尽,沐雅馨朝李煦讪讪一笑,说:“我去打水给你泡脚。”李煦拦腰将她抱起,说:“洗什么脚,我有话要拷问你。”沐雅馨惊叫一声,媚眼如丝,问他:“你打算用什么刑具拷问我?”李煦道:“用什么不用什么,待会你就知道。”
又一声惊叫,暗室的门开了,李煦现在也养成了一个习惯,没事就躲在密室里,从孟良手里接管过来的府邸虽然奢华,却也杀机重重,即使是睡觉也要留神当心,丝毫不敢马虎。
作为一个死了丈夫,又无子嗣的女人,林月在李府的唯一依靠就是自己的“弟弟”李煦,可惜这个“弟弟”对她这个“姐姐”十分不待见,每每呵斥起来半个府邸都能听的到,而在“弟弟”发怒时,做“姐姐”的低眉敛容,连哭也不敢,比之管家都不如。
上有所好,下必效仿之,惯于以势力大小,是否得宠观人的李府上下对寄居于此的李大姐也就十分不待见,此等情形没有维持多久,正当众人以为李大姐注定是咸鱼难翻身时,一个消息如晴天霹雳震的众人浑浑噩噩。
天德军使孟孺派营田副使李茂来沃野跟李煦说若李家大姐愿意,他愿意休妻再娶。李煦吓了一跳,忙跟李茂说:“万万不可,岂敢让军使为难,她一个寡居的女子,但能以平妻之礼入孟府,我便知足了。”
李茂道:“那大娘子那边……”
李煦不等他说完,便拍着胸脯道:“李兄尽管放心,都包在我身上。她胆敢说半个“不”字……”李煦说的咬牙切齿。李茂赶紧拦住他,说:“我劝司马还是好生相劝,军使这回是认真的,看的出他对大娘子是真心喜欢的,慎重,慎重。”
因为这句话,李煦第一次踏进了林月居住的小院。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李煦的“姐姐”,李府上下再不待见,尚无人敢虐待她。被李煦这个“弟弟”骂怕了的“姐姐”,一见到李煦来,顿时吓的手足无措,竟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陪着她做针线的几个丫鬟见势不妙,皆溜之大吉。顺道还把院门关上了。
林月居住的小院不大,却伺弄的很雅致,庭院里以竹篱为界,化分了几个区域,分别种植了花草,虽是深冬,仍有梅、兰、菊花开放。竟是满院的幽香。
院中已无一人,林月却还是怯怯地站着,李煦道:“人都走了。”
林月抬头望了他一眼,说道:“走了有如何,我现在是打心眼里怕你。”
李煦哼了声,望了庭院中怒放的一枝梅花,便走过去折了一枝,提了回来,林月不悦地说道:“辣手摧花,好端端的,惹你了吗?”
李煦把梅花插在花瓶里,又把这屋里打量了一番,忽问林月:“这里,不喜欢吗?跟你刚搬进来的时候比,一点没变,把这当客栈了吗。”林月居住的这间小院是李煦亲自选定的,屋中的布置他还有印象,甚至架子上的花瓶还是他特意摆上去的,他刚才一进门就发现花瓶里依旧空荡荡的,一枝花也没有。
“不是客栈,胜似客栈,说到底我也不过就是个过客。李茂来了,是来求亲的吧。我以什么身份过去,什么时候走?”
“自然越来越好。”
静默良久,林月问:“就这一句,没了。”
李煦道:“该说的都已经跟你说过了,你是个聪明的人……”
“我是一个聪明的人,也是一个最愚蠢的女人……我愚蠢到会相信你还有第二句话跟我说。”林月捂面嚎啕大哭,李煦皱了皱眉头要走,林月忽然就不哭了,她一把揪住李煦的衣领,把他推到墙上,去亲吻他的脸,李煦避闪了一下,没有动手。
林月却把他放开了,抹平了被她抓皱的衣领,她擦了把眼泪,笑道:“看你吓的,忘了我以前是干什么的吗,逢场作戏是我的强项。”
李煦不看她的脸,不接她的话,只道:“答应你的好处,我一定会兑现。”
想走,被拦住了。
“像你跟孟良那样,先给再拿回去?”林月咬着牙,呼吸有些急促。
“你想怎样?”
其实不必问李煦也知道,林月的眼神已经告诉了他,给,还是不给,全由他决定。在林月的无限期待中,李煦掏出自己的手绢塞到林月手里,说了声:“把眼泪擦擦,待会见客。”
李煦擦着林月的身体走开了,林月呆若木雕。
李煦留李茂在府中饮宴时,林月盛装而出,亲自为李茂斟酒,李茂喝的醉醺醺时又提出让观赏林月歌舞一曲,林月爽快答应下来,回去换了舞衣,一连跳了三支舞,皆是热情奔放的舞蹈,看的李茂眼睛发呆,连声赞好。
送李茂离开沃野城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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