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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说罢让李十三取了回帖给张罗,张罗一看那回帖大喜过望,却原来是常思云府上的,有了这个回去,自己就无须费口舌向李复解释什么了。于是千恩万谢地拜辞而去。
纷纷扰扰忙了一天后,傍晚时分,常思云的胞弟常思滑青衣小帽,背着双手从后门进了杨宅,他是来和李煦一起盘点各方敬送的礼品的,贵重的挑拣出来,连夜运入刺史府,一般的礼品则运到常思滑宅中,日后设法变卖套现。
这一天因为收到了两幅上品名画,所以常思滑决定亲自去一趟刺史府。
常思滑虽然是常思云的胞弟,两个人并不亲密,常思云对这个一字不识的弟弟向来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完全是当做下人在使唤,跟他说话时尖酸刻薄,没一点好声色。
常思滑对自己的这位胞兄敬畏有加,时时想着巴结之事,如今遇到这样的好事,哪有放过的道理,本来他还假情假意地邀李煦同去,李煦婉言谢绝了。
替常思云当了一天差,累的腰酸背疼,喉咙干裂,哪有心情再去讨常思云的那张臭脸看?李煦不去,常思滑正是求之不得,抱着两幅画,押着马车趁着夜色悄悄地跨入了刺史府。
常思云对亲弟弟的到来并无半点热情,只是看了那两幅画的确是上品的份上,才没有像往常那样不吭一声就打发他走,常思滑见胞兄心情不错,才壮着胆子,陪着笑脸说道:“仁化县的朱勇已经倒了,兄长对那边的生意是何打算?”
“什么生意?”常思云拧着眉头问,没来由的一肚子火气。
常思滑吃了一唬,满心紧张,字斟句酌地说道:“朱家的兰桂生意年入三十万贯,兄长再不下手,可就是别人碗中的肉了,我们……”
常思滑还没说完,常思云便不耐烦地打断了他,“此事我心里有数,用的着你的时候,自然会叫你。”
说完这句话常思云再懒得理自己的亲弟弟,常思滑知趣地、垂头丧气地退了出来。
朱勇倒了,那桩年入三十万贯利润的兰桂生意,常思云岂肯放过,他之所以迟迟没有动手,只是在考虑这桩生意究竟要不要跟杨赞合作。
常思云究竟是中过进士的人,十年寒窗苦,读尽了天下书,又宦游多年,见识自然比他那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弟弟强上百倍千倍。生意是要做的,眼下自己也是有能力好处独吞的,可是这么大一块肥肉要是只咬上两口就要他松开,那真是比杀了他还难受。
自己现在已经是天下司派驻各地寻访小使中官位最高的一个了,但其实呢自己也熬到头了,升任主书、判官,那是要割掉命根子的,自己无意于此。
不肯忍痛断了尘缘根,自己向上升迁的路可就断了,下一步就只能设法从韶州这样的下州升到上州去,从穷州转到富州去,实惠一定会越来越多,可权势并不会因此而增长分毫。
为官多年,人走茶凉的事他见得多了,自己能独吞仁化县的那块肥肉靠的是自己的权势,若有一天自己调任走了,权势没了,这块肥肉还不得吐出来吗?
那几乎是肯定的,天下没有不吃肉的狼。
如何能在自己走后,还把这块肥肉啃上几年呢?得选一个得力的亲信钉在韶州,或许平山子杨赞就是这么一个人。
早在一个多月前,常思云就接到现任岭南监军,时任天下司左判官陈弘志的一封书信,这是一封很长很古怪的书信,常思云跟陈弘志并不算熟,但也不陌生,自己能以一州刺史兼任寻访小使,没有陈弘志的首肯是不可能的事。
说陈弘志是他在天下司的恩主也丝毫不过分,如今恩主寄来了这么一封奇怪的长信,所谓何意呢,常思云足足参悟了三天,终于明白过来:
一个叫杨赞的公卿子弟不久将要到韶州来任职,此人背景复杂,陈弘志这是在关照他要认真对待此人,既不能让他在韶州的这几年荒于游戏,沉溺于酒色,要时时给他以压力,又要尽其所能保护他,爱护他,不能让他出任何意外。
联系到杨赞的父亲正是曾经任天下司主书的靖边侯杨隆,常思云彻底明白了,上面派杨赞来韶州是为了积攒资历,镀金上彩来了。此人既蒙堂堂的左判官特意关照,将来肯定是前途远大啊。
官场有句老话叫莫欺负少年郎,少年人充满了勃勃生气,前途不可测量,尤其是这种有家世背景的人,就更不能等闲视之了。
因此之故,常思云在小小地测试了李煦的才干后,就立即展开拉拢攻势,这才有“今年刺史不收礼,送礼去找杨参军”的歌谣流传。
常思云就是要让韶州官场知道自己跟杨赞的特殊关系,若是所有人都把杨赞视为是自己的心腹,那他除了当自己的心腹以外似乎也无路可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