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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态中年人抿了口茶,呵呵笑道:
“你懂什么,我观此人能得两件法器,必是杀人夺宝,而能用此法器者,在兰芝县非阎罗殿与战神殿莫属,而战神殿那帮当兵的,出行一般成群结队,可以排除,那便只剩下阎罗殿了,而能兑换下品法器的,最低也是九品高段。”
“我观其修为不过九品七果,却能独自击杀两名同段位的术士,并且很大可能是同时击杀,因为这两件法器尚有气息残留,时间上俱不超过七日,若是如此,那此人不是天赋异禀,便是有中品法器傍身,但不论是哪种,都不简单,说不准便是哪个宗门的高层子嗣。”
“但令我不解的是,他既是某宗门高层子嗣或天才门人,应是不缺晋升法门才是,为何要跑来此处找寻……不过倒也无妨,谁都有秘密,今日交好,来日或有大用。”
我万仙教谋划多年,度各宗核心子弟为耳目,化各宗高层为同道,此等徐徐渗透、层层浸染之法才是良策,来日起事,方能犁庭扫穴,无可阻挡。
不像赶尸门那帮蠢货,过于高调,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富态中年人暗道,眉心有一缕黑气一闪而逝。
……
白君朔自是不知道富态中年人心中所想,此时他怀揣着十四万两银票,心满意足,而后在路人的指引下来到一处宏伟的建筑前。
飞檐翘角,雕龙琢凤,青瓦红墙,门洞虽小,进入后却是别有洞天,金碧辉煌,宽敞明亮,宛如一个地下宫殿。
白君朔在向门洞左右两边的守卫出示令牌,进入门洞后,看到的便是这般情形。
门内玄关处,有一众身着统一制式绿裙的少女站成一排,但凡有进来的人询问,便会离队,带着客人朝一处方向行去,人流如织的走廊大厅穿插着这些绿裙少女的身影。
白君朔心中了然,朝最近的一位绿裙少女走去,说明来意后,绿裙少女便带着他穿过来来往往的人群,途中,一阵阵拍卖喊价声从走廊一侧的墙壁中不时传来。
不一会儿,绿裙少女带着他来到一处宽阔的走廊接口。
白君朔随着少女踏进这处走廊,一路走过,走廊两侧鳞次栉比开着一扇扇大门,门匾上刻着诸如“火神道统神庙”“雷神道统神庙”“水神道统神庙”“社神道统神庙”的字样,每处大门内都如同一个庙宇,内里依稀能看到一排排神像排列。
也有几处大门紧闭,没有一丝光线渗出,明明是镂空的朱红木墙木窗,却是一丝也看不到里面,这几处大门前都守着一位绿裙少女,显然里面是有人的。
但是也就这么几处有人,大部分庙宇空无一人。
白君朔联想到以前在明因堂提交任务,等候专人去核实时,偶然听到有人小声谈起过往作为散修的日子,说是大部分散修要想得到晋升法门,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个是加入对应道统的宗门,一个是做那些富商权贵的鹰犬家奴。
第一条路自不必多言,如同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成功跨过桥的人少之又少。
第二条路虽不光彩,却是大部分散修的出路,那些富商权贵几世积累,其族中子弟在各大势力任职者众多,甚至大部分势力的高层都出自富商权贵之家,自然不缺晋升法门。
于是这些富商权贵以此为饵,令众多散修为其服务,只给碎银几两作为月奉打发,以此长期捆绑,使之为钱两发愁,难逃束缚。
更有甚者,步步为营,机关算尽,迫使散修卖身为奴,任人鱼肉,运气好的能当个管家车夫,性命无虞,运气不好的沦为肉田,予取予夺。
所以也难怪这里门可罗雀了,毕竟在阎罗殿要兑换到晋升八品的法门,都需要五百因果点,这里就算便宜一些,想来也不会便宜太多。
而能来这里的,恐怕都是跟他一样有难言之隐或者囊中羞涩的宗门子弟。
他路上已经观察过了,地下坊市中有不少看起来不像散修的人物,散修和非散修的术士,区别还是很明显的,这点只是从穿着打扮和精神面貌就可以看出一二。
这时候,一旁的绿裙少女走到一处门前停下,只听她说道:
“客官,此处便是儒圣道统神庙所在,里面有九品请神法门,以及八品到六品的所有晋升法门,不知客官你是要晋升哪一品级?”
绿裙少女也是一名九品术士,自然能通过灵场推测出白君朔的修为,但作为服务人员,她还是程式化地问了一句。
不过在她看来,此人都九品七八果修为了,应该是奔着八品晋升法门来的。
“还未请教,我若是要获取八品晋升法门,需要多少银两?”
“十二万两。”
“什么?!十二万两,你怎么不去抢!十二万两换算成因果点,就是六百点,比识果厅还要贵一百点,这是什么道理?把我当冤大头吗?我看起来有那么傻吗?”
当然,这只是白君朔的内心咆哮,实际情况是他整个人都僵在那里了,半晌无言。
他在想自己是去是留,可除了这个地方,他还能去哪里找来儒圣九品请神法门和八品晋升法门?
于是他故作镇定地问道:“没得少?”
绿裙少女回以不失礼貌而尴尬的微笑,不言不语,却说明了一切。
白君朔头疼了,好不容易去当了十四万两回来,以为自己多少是个有钱人了,结果是他想太多。
“若是九品请神法门,又是什么价?”旋即他又紧张地问道。
“一万五千两。”绿裙少女虽感到奇怪,但还是回答道。
白君朔顿时暗松了口气,好歹没超出自己的支付能力,不然他还得回阎罗殿把部分因果点兑换成银两。
这是投资自己,不算亏钱,他只能安慰自己。
最终,他犹豫再三,还是掏出了银票,整整十三万五千两银票被对方的小手扯过去,他感到自己的心都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