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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许峻岭站在窗前出神,不知怎么一来顺手拉了一下窗框,听见一阵轻微的嗡嗡声,发现一只好大的苍蝇被他关到夹层玻璃中间了。看那只苍蝇在里面飞来飞去,许峻岭觉得挺有意思,就搬了张椅子坐到窗前去看。
对着阳光他看清楚了苍蝇脚上绒绒的细毛,停着的时候翅膀也在轻轻地颤动,两条后腿弯过来梳理翅膀,前面两只触角似的东西前后动着。
它停下来许峻岭就在玻璃上拍一下,它又飞起来,在玻璃上碰得嗡嗡地响,渐渐落下去。又停下来他就再拍一下,这样有几十次,它对他拍动玻璃再也没有反应。他想:“让我也喂一只动物。”
就到厨房拿了几粒米饭,飞快地拉开窗框丢进去。过了两天他又记起那只苍蝇,一看它还停在那里,米饭已经干了,似乎还是那几粒。
他拍几下玻璃它动也不动,像是死了。他拿了一根筷子,把窗拉开一条缝去拨它,还是活的,轻轻动几下竞不避开。
这么老实的一只苍蝇使许峻岭感到惊奇,用筷子挑了它,它就停在筷子头上。他把窗户拉开,它并不飞走。许峻岭说:“饶你一条命了。”
拿了筷子走到阳台上,伸出去用手一扇,不动,再对着嘘一口气,它飞走了。他对着空气说:“本来想喂了你做个伴呢,你又要绝食。”把筷子丢到地上。
他把窗户拉开,它并不飞走。许峻岭说:“饶你一条命了。”拿了筷子走到阳台上,伸出去用手一扇,不动,再对着嘘一口气,它飞走了。他对着空气说:“本来想喂了你做个伴呢,你又要绝食。”
把筷子丢到地上。许峻岭终于有耐心坐下来,写了几篇散文杂感,投到星岛日报和世界日报去。
文章刊了出来他无动于衷,这个世界离他很遥远,它承认不承认他都无所谓,他心里在计算着那点稿费。这天晚上接到一个长途电话,是刘晓冬从圣约翰斯打来的,他找林范凌云。许峻岭说:“范凌云到蒙特利尔去了,这几天都不会回来。”
他说:“你是许峻岭吧。”许峻岭说:“是许峻岭,我还记得你呢,你在物理系读博士对吗”他说:“找你也是一样的,一定帮个忙。”
他告诉许峻岭说,一年多来他帮女朋友申请语言学校终于成功了。她星期四从上海起飞,应该是今天下午到,可飞机到了却不见人。许峻岭说:“在多伦多转机耽误了也不一定。”
他说了那女孩的姓名特征,要许峻岭到机场去帮他找找。许峻岭说:“明天一早我要上班呢。”
心想:“到机场去帮你找,你倒是敢开这口,以为机场就在这楼下吗”他又问许峻岭有什么办法在多伦多找到她,许峻岭说:“上海航班晚点了也不一定。”
他说:“我帮她订的加航的机票,不太可能晚点。”他说得有点结结巴巴的,许峻岭似乎看见了他嘴直哆嗦。放下电话不几分钟,他又打电话来了,第一句话说:“她跑掉了,一定跑掉了。肯定现在在多伦多。”
他要许峻岭帮他找找。许峻岭说:“多伦多几百万人呢,在这海里到哪里去捞这根针!”他说:“到联谊会去看看,她来了今晚很可能住在那里。”
他要许峻岭现在就去,许峻岭说:“都半夜了我还去敲门呀!”答应了他明天一早去。他又告诉许峻岭那女孩可能用化名,要他问几个人有没有那个样子的人。
许峻岭要他明天晚上打电话来问消息,他说:“明天中午行吗明天中午!”许峻岭答应了。有这样一件事情做许峻岭也挺高兴,说不定那个要找的女人是个美女呢。
第二天一早许峻岭骑车去联谊会,心想:“是个什么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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