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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王爷叛变,天色又黑,不知为何,胆儿居然变得忒大。趁此暇,竟而大吃豆腐。
“放肆!”花见羞狠狠拂袖,摔脱那兵丁地抚摩,抱着儿子自顾走进王府。心中惟存一念,尽早寻个所在,把皓臂好生洗洗。
那兵丁原正陶醉其中,被她冷斥一声,也醒了过来。回忆适才之举,顿时心儿发慌,浑身涩抖。侮辱王妃冰清玉洁的香臂,万一被王爷知晓,只怕一万个脑袋也不够砍得。惶惶地跟在后面,思忖,还是寻个机会,向王妃解释一下。转念又想,就怕解释不通,反而愈描愈黑。
思来想去,暗道,他娘的,不管了,反正是王爷要我抓王妃手臂得。他又没看见我到底怎么抓?若以此治罪,以后还有谁敢听他之令行事?嘿嘿花见羞一边在房中清洗手臂,一边思忖夫君今日之举的危险性。她晓得一旦失败,必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尽管由于王爷身为皇室,不至于诛九族,但府中仆役势无幸免。她未当王妃前,也非世家闺秀,故而对下人极为友善,从不高声打骂。此刻念及危险,暗想,固然王爷事成,他们也没好处;可王爷若事败,他们却要为之送命。
如是一想,行到客厅,召集府内所有的丫鬟和家丁,命他们各奔东西,又随意赠了些银两予他们。待诸事完毕,堪堪落坐,倏闻府外蹄声如雷,杀声震天。同时,一名仆役奔将进来,说道,王爷事败,赵家震北军正在诛杀叛逆。问她要否躲上一躲。
花见羞震忪莫名,不想报应来得恁快。摇摇臻首,只说了一句:“我想与王爷共生死。”那仆役颇为忠心,又是跪求半晌,最终瞧说之不通,无奈自去。而花见羞原本坐得笔直的娇躯,此刻不禁颓然,抱着爱子,殷殷垂泣。
又过一会,蓦闻脚步声响起,她愕然抬头。原是那猥琐兵丁正探头探脑地鬼鬼祟祟。此人适才伺机淫抚自己,可谓卑鄙已极。花见羞肃容道:“你为何还不走?”
那兵丁闻得王爷事败,震北军正杀入皇宫,原也是想走的。怎奈,想起适才的柔滑香臂,却是大大的不舍。存着侥幸,先是哄骗走了同僚,然后想带上花见羞一同逃走。在他想来,你本来是王妃,我自不敢妄想,可你如今是脱毛的凤凰不如鸡。我愿意带你走,便是你祖上烧了高香,那还会有不愿之说。
他道:“王妃,王爷完了。你与其跟着个死鬼,毋宁跟我走算了。”
闻言之余,又瞧及那猥琐模样,花见羞恶心到了极点。呸了一下,道:“休要痴心妄想,你快快走了就是,免得误了性命。”她倒心善,人家对她居心不良,她依旧关心人家的性命。
兵丁左右看看,嘿嘿一笑,赖皮涎脸地道:“王妃生得国色天香,又何必为个死老头枉送性命?”说着,步步靠近。
洛亲王夫妇老夫少妻,这是众人皆知的事,不过从没一人敢在她面前直述其言。此时耳闻兵丁口出不逊,显然心怀不轨。花见羞不禁心慌,骇道:“你想干
么?”
她不问这句,那兵丁还走得小心翼翼,毕竟长久的积威下,尤有余悸。可她微露惶态,顿引得那兵丁色心大炽。淫笑道:“美人儿,如今偌大王府里可没得旁人。咱们二人不如倒凤颠鸾一番?”说话间,已到近前,伸出手就想抚摩花见羞那艳若桃李的芳容。
花见羞恐慌不已,一把推开他手,急急猝猝地抱着儿子,踉跄逃走。她一文弱女子,又怀抱儿子,那里跑得快。那兵丁在后也不着急,迳是慢跟紧随,哈哈淫笑,似对眼下情景极感刺激。
不多会,好不易奔至卧室,刚想合门上栓,那兵丁偏已破门而入。一把抱住她纤腰,像狗熊似的在她脸上,胸上,乱挤乱吻。推搡下,撕去她外裳,露出里面的粉红色亵衣,值此昏色气氛里越发撩拨起那兵丁的色欲。
六岁的小世子司马睿何曾见过这种,又见母亲受人欺负,不由号哭不止,可惜却哭不住那兵丁的兽性。
花见羞跌跌撞撞从卧室的外间逃到里屋,口中大呼救命。无奈她已经退去仆役,洛亲王府周围又无民居,任她高喊大叫,依旧孤弱无援。
她这般怯弱而叫,反而愈发激起那兵丁的变态心理,让他哈哈狂笑。微弱光线下,那脸显得很是狰狞,完全变了模样。狂声道:“美人儿,原来你是想在房里搞?你早说不就得了,何必这样奔来跑去的?呵呵”花见羞闻言,羞愤欲死,直是嘶声啼哭道:“你给我滚,给我滚啊!别靠近我,别靠近我!”
兵丁见她死撑硬挺,而自己始终难以如愿,且也玩不畅快。恰好闻得司马睿在旁边的哭声,随即一把拽住他头发,狠狠甩了记耳光,凶道:“不许哭。”司马睿活了六年,可谓天之骄子,娇生惯养,何曾遇到过这种凶神恶煞,被他一唬,迅即没了哭声,在那直是抽噎。
兵丁暗自得意,转而回首,对着花见羞神色狰狞地恐吓道:“你今天从了我那也罢了,否则,大爷我就杀了你的孽种。”说话时,便想掐司马睿的喉咙。
花见羞大急,忙即喝阻。左思右忖之余,在那兵丁猥琐万分的淫笑下,缓缓褪去衣裳,露出纤浓合度的娇躯。堪堪露出浮凸的小半酥胸。那兵丁便已忍受不住,一下扑在她芬芳柔软的香体上。嗤嗤数声,拉去她衣裤,扯出一双修长柔滑的美腿。
斥退花见羞后,洛亲王司马润意气风发地率着三万叛军直驰禁宫。
当时,满朝文武齐聚大殿,作为辅政亲王在仁秀帝离京之际,原该先至翰台,与六司官员商榷国事。然后再到大殿,把议好的政令一条条宣读给百官。
不过,司马润今日凌晨却是杀气腾腾,擐甲执戈地冲进皇宫。
翰台里的六司官员左等右等,不见洛亲王到来,人人诧异无比。须知,洛亲王平日里很是勤政,每每总是最先到达,然后再最末离开,一派贤王之态。今日不知为何,竟而迟到恁久?
静谧地等人,最最难受。王太礼问道:“诸位,王爷今日可曾告假?”
其余五人互看一眼,相继摇首。其间,户司首座道:“本司未接到王爷假条。”
庞太尉道:“哎,不管了。时辰已然不早,今日反正没甚要事,先去大殿把朝事了解。然后再到王府探望洛亲王。依老夫看,王爷迟来,惟有两点,一、突染微恙;二、今早王妃香体缠绕,让他起不了身。呵呵”洛亲王夫妇,老夫少妻,恩笃情厚,朝廷官员均都知晓。
这话一说,众人大笑。
王太礼道:“太尉大人真爱说笑,若被王爷知晓,只怕他会寻你算帐。”
庞太尉道:“老夫才不怕呢!”平日里,洛亲王闲雅澹然,大度雍容,就算被人讲笑话,也至多一笑而过,从不斤斤计较。因此,庞太尉才会背后打趣,说出点带荤的揶揄。
王太礼笑道:“王爷你是不怕,就怕王妃听了气恼,改日兴师问罪起来,看你如何逃御?”
庞太尉嘿嘿一笑,道:“在场人里可没碎舌之人,相信王妃也不会听见。而且老夫也没恶意,只是等得久了,说个笑话,让诸位放松放松。”
刘太学朝他瞧瞧,暗自鄙夷。这样的荤段子,对于研文习古的他着实厌恶。
六人又等片刻,总不见司马润,当下往大殿行去。到了大殿,百官俱在。略微寒暄之后,众人尚未讲上正事,只听得殿外忽然喊声震天,杀伐四起。
百官陡惊,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何事?
庞太尉身为军职,表现稍为镇定,当仁不让地就想走出大殿,寻殿卫问个明白。便在这时,一名殿卫奔来,恰与他撞个满怀。
庞太尉踉跄倒地,不由大怒,斥道:“发生什么事?如此惊慌?”
那殿卫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喘了须臾,好不易稳住气息,吁声道:“诸、诸位大人,大大事不好,洛亲王领着城防军杀进皇宫。”
百官皆惊,有些人双腿发软,瘫倒在地。东周建国至今,除太祖那会时有征伐,往后两帝,政局平稳,国泰民安,何时有过叛军杀进皇宫的逆反之事。是而,那些承受力较差的官员,仓皇失措,面无人色。
这当口,喊声渐近,不时有临死前的惨嚎声倏然而至。随情势愈危,殿中官员倒有大半人瘫在地上,瑟瑟颤抖。于此顷刻,当真显现出了诸人的气度和胆量。其间,六司首部依旧伫立中央,遥望殿外。不过最为镇定,眼神最为坚毅的无疑是刘太学。
又是一会,外面杀声渐息。但诸人心知,这并不代表叛军已被扑灭,而是喻示着皇宫禁卫已被叛军悉数歼灭。这时,远处传来许多皮靴踏地声。“啪啪”的教人闻之胆寒。与此同时,薄暮晨空里又响起洛亲王的大笑声。平日里百官闻着亲切,今日骤闻,却感犹如恶魔,浑身起了无数鸡皮疙瘩。
正文140章战号响起
待笑声息止,洛亲王一脸肃穆地走进大殿,后面簇拥着无数剽悍甲士。他腰束黄金带,浑身甲胄,神态威严。尤其目如寒电,气势慑人。百官见之,惶惶后退,急速让出中央大片空地。惟有刘太学和少数几位高官屹立不动,站在那里,冷冷地望着志得意满的他。
司马润原本细长狭窄的双眼,此刻竟是顾盼生光。不怒而威的眼神在百官脸上缓缓掠过。
其间,他发现有的人伤心失望,泪水涔涔,似为政局紊乱而恸怀;有的人泰然自若,无惧生死,一派你拿我奈何的样子;有的人则显得愤恨填膺,嗔牙怒齿,瞧神态,若非甲士在侧,怕是早已冲将上来,咬上两口;有的偏是忸怩作态,谄笑媚颜,做出一副效忠新皇之态。
他乐在心头,至攻陷皇宫始,大周的一切已尽在自己手上。那蟠龙吞日椅也早晚是自己之物。目下百官的表现,俱在他了想之中,并未有甚不妥。
目光最后落在刘太学身上。
默然半晌,司马润沉吟道:“诸位,仁秀帝蠹国殃民,败德辱行,有负先皇所托。孤上秉天心,下承民意,今日以稍嫌激烈的兵谏之法,匡扶国事,溯本正源。诸位可愿助我?”
未待旁人应声,刘太学先自冷哼一声,道:“请问王爷,当今皇上有甚败德辱行之事?”
司马润恼极,眼中寒光四射,杀气逼人,沉声道:“擅兴刀兵,以不义之名讨伐他国,以致民不聊生,兵拏祸结。更而大败亏输,几欲葬送我大周锦绣江山,如此暴虐无道的昏君岂值得诸位贤臣追随。”
伊始,他还望着刘太学,说到后来,口讲指画,双眼凝光,紧盯其余百官。亟盼诸人屈于自己的威风之下。他深知别人都有投降的可能,惟有刘家是不会了。暂不说刘家出了一位皇后,单是刘太学执拗的脾性,便让他打消了劝降的念头。
“哈哈”刘太学放声大笑,蓦地怒瞪双眼,戟指司马润,神威凛然地道:“简直一派胡言。当日是谁说皇上毕雨箕风,为民所好?既然皇上无道,你不直谏那也罢了,却做那小人模样,捧臀掇屁,乖唇蜜舌。如今又是故装正义,百般指责皇上。”
一番话宛若金石砸地,琤琤作响。
怕死之人闻得骇出心头,生恐司马润恚恨难当下,把在场所有人尽数诛戮。那些忠贞之士却是腰骨伸直,脊梁愈挺。
司马润怫然作色道:“那昏君横赋暴敛,搞得民不聊生,明明是一独夫民贼,人人得而诛之。你却为他壮言润色,难道你不怕死么?”他先是凶声厉语,最后出言威胁,只盼众人就此怕了。
“哼说什么民不聊生?全是你虚词伪舌,篡位夺权的借口罢了。”说这话时,刘太学眉宇间更显凛然刚正,瘦小黝黑的身子,在众人眼里蓦然变得很是高大。几如破云高山,耸立眼前。
只听他又道:“方今大周民殷国富,丰衣足食。诚在西秦吃了败仗,但也未伤元气,未尝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退一步讲,就算皇上铩羽而归,咱们也不需灰心丧气,凭大周的富强,皇上的睿智,早晚能抚绥万方,九合一匡。而你这种乱臣贼子,才是人人得而诛之!”
数番言语争驳,少数官员减了畏惧之心,纷纷拥在他身边,仿佛众星拱月,把他烘托得愈加气贯长虹,师直为壮。
司马润神色阴鸷,私下却是心惊胆战,眼看百官被他说动,再这般下去,只怕无一人会甘愿投降。当下眼神示意数位早有联系的官员,要他们带头投降。
便在这时,忽闻得殿外又是杀声震天,刀戈噌鸣。司马润一惊,暗思,如今汴梁城内还有什么军队可以与自己争一长短?震北大营开拔西秦,九门提督又被自己遣派去押送粮草。自己不但尽握城防,那五万中央禁军也被自己暗掌手心。思前顾后,没想出个所以然。
此刻,忠诚于仁秀帝的官员,却是喜色满面,直乐得手脚颤抖。从大惊到大喜,其间情绪的激变,让他们当真难以承受。不多时,一名甲卫奔来,扬声道:“王爷,不好了。震北铁骑突然攻进皇宫。”
“啊?”司马润失声惊呼。震北铁骑号称天下第一军,又为长胜之军。前些日,他千方百计地安排小石头出兵救援,就是担心这支军队从中作梗。殊不知,人算不如天算,就在这大功将成之刻,震北军犹似天兵突降,倏然杀至。
斯时,大殿里百人百色,诸般神情皆有。
刘太学哈哈大笑“洛亲王,看来你天命难归,皇上才是真命天子,你嘛,只能当个乱臣贼子了。”在他身旁之人,闻言愕然,寻思,刘大人啊,你可真是胆大。目下情势转变,叛军眼看覆没,你又何必去撩拨。万一他们恶性顿起,临死拖几个垫背,把你当场戕了,岂不冤枉?
那些与司马润早有联系的官员,不禁暗呼侥幸。心道,若自己等人早跳出片刻,此时便与他落得同样厄运了。念及于此,藏得愈发隐深,就怕司马润狗急跳墙,反咬几口,把自己也拖下水。
不过片刻,马蹄声愈响。众人闻之,情知是震北铁骑,个个喜不自禁。惟有司马润沮丧不已,多年梦想,竟而一朝丧尽,此间失落可想而知。
瞧他颓色兀现,刘太学怜心顿起,道:“王爷今日此举,本属断鹤继凫,万不能行。唉全是你野心作祟,偏生连累家人。”
家人二字,令司马润陡然醒神。他想,我试图谋反,死不足惜。然麟儿尚小,若被累杀,却是可惜之至。对孤要突围杀回王府,不管如何,总不能连累妻儿。如是一想,大吼一声,对周围甲兵道:“将士们,随孤出去杀敌。”说着,执戈而出。至于殿里的官员,他已无法顾及。
到了殿外,跳上马匹,挥戈猛进,直朝宫外冲去。
震北铁骑得广智嘱咐,若洛亲王试图突围,可任他离去,千万不能伤他性命。故而,司马润一路颇为顺利,不过片刻,已冲至正阳门。回首一看,大愕,身后竟空无一人。他那知晓广智故意饶他性命,直是奇怪,那些近卫的功夫比自己高强许多。何以自己能冲出重围,他们却无一人逃脱生天。
看他策马离去,站在宫墙上的广智捋须微笑。身旁一名天罗侍卫道:”天王,要不要?”他做了一手劈的动作。
广智摇首,道:“他还有大用,此刻不是杀的时候。”说着,回望辉煌的大周皇宫,阴笑道:“仁秀帝反正回不来了。待圣宗回来即位,皇宫里若全是仁秀帝的妃子未免瘪闷。你们懂了么?”旁边五六十位天罗侍卫以及从幻骨门里投靠进来的所谓精英,顿时双眼发亮,大声回道:“懂了。”说完,就像一梆吸血蝙蝠,飞下宫墙,向禁宫深处扑去。
那里原是皇帝的荣誉,也是皇帝雄性的象征。但不须臾,即将成为天罗魔教的伊甸园。
再说那金殿里的百官原道震北军即至,不料候了许久,等来了的却是身穿城防军服饰的叛军。这些人一进金殿,也不说话,挥刀就砍。瞬间,殿内响起噼里啪啦的砍头声和悲呼惨叫的讨饶声。那些跪地讨饶,呼叫求命的大多幸存一命;那些斧钺加身,面不改色的却无一不被砍杀至尽。
又是一会,身着玄色甲胄的震北军终于赶来。只是那些城防军也不接战,刚听得马蹄声,立时便闪了开去,转眼失了踪影。继而,广智在数百人的簇拥下,踏进大殿,流目四顾,很是满意。
其间,六司首部悉数被诛,余下得也均是胆小如鼠,吓得几如雀蚁的家伙。稍微咳嗽一声,便能让他们大叫几下。这些人决计挡不了事,别说到时要小石头当皇帝,固是现在广智要当皇帝,他们也必然三呼万岁,纳头便拜,没得丝毫犹豫。
从叛乱开始至叛乱扑灭,仅有短短两个时辰。但v这两个时辰里,却发生了足以让大周皇室蒙羞千年的大丑事。斯时,除母仪天下的大周皇后外,仁秀帝的其余妃子贵嫔无不被奸至死。
这当口,朝日霍然东升,天地一片光明。原本肃穆的禁宫,到处洋溢着恐怖的血腥味。门口、小道、树边、溪旁,均是那些曾打扮华丽的女子葬身之所。而那些没有身份的太监和无地位的宫女,却是安然无恙,得以幸免。
同时,在洛亲王府的一角也正上演着一幕令男子恸心,令女子生哀的世间悲剧。
一个猥琐的男子,原本是人世间最为低层的贱民,偏偏趴在极尽尊贵的赤裸肉体上为所欲为,大加鞭伐。而那无数人心中仰慕的绝代美女,为了爱子,百般委屈地默默承受。
与此一刻,司马润怀着满腹疑惑,单人独骑迳奔王府。
到得自家府邸,发现没甚变化,更无人包围。暗道一声侥幸,趁震北军尚没反应过来,自己先赶回了家,还算回得及时。跳下马匹,狂奔而入。口里大声喊道:“王妃,王妃”不闻回音,他心中一凛,又喊:“睿儿,睿儿”还是不闻回声。这下忐忑不安起来。
一路走来,偌大王府居然空无一人,寂寥异常。
跑至卧室,屋门虚掩着,他信手推开,走入进去。堪进屋室,脚下一绊,一个趔趄几欲跌倒。往下看,竟是王妃的霓裳。诧异爱妻怎地把衣裳脱在门口。经过外间,转入内室,映入眼帘的一幕,让他目眦尽裂,须发贲张。
却见爱妻赤裸裸地横躺在榻上,时此初冬,身上未盖一物,极尽撩人。凝脂白玉般的肌肤,在窗外隐约的光芒下闪闪生辉显得柔润光滑。走近一瞧,他双手紧握,指甲插肉而不觉疼痛。原来爱妻居然被人奸杀至死,浑身青紫淤肿,私秘处更是积污纳垢,潺潺流出,简直惨不忍睹。
再回头旁顾,只见儿子被摔在墙壁下,头破血流,红白夹杂,眼看也是一命呜呼。他大叫一声,眼前一黑,就此倒在了花见羞的尸身旁。
便在汴梁政局动荡之时,秦军二皇子大营。
符誉在帐里暴跳如雷,大声怒喝:“什么,符光那混蛋居然下令要本王移营?他算个什么东西?”
边上将领噤若寒蝉,无人敢语。而他骂骂咧咧了半晌,兀自不解气,蓦道:“来啊!传本王令,大军起拔,包围左军大营。本王要给他些厉害瞧瞧。”
诸将大惊,骇色满面。
一中年将领出列道:“二皇子,不可,不可啊!”符誉侧眼斜睨,道:“有何不可?”
那将领道:“如今峡里有三十万周军,虽属败兵无甚斗志,但依旧虎视耽耽。若咱们起了内讧,被他们伺机突围,却该如何是好?”
“哼!就凭那些早已饿得昏头昏脑的周军,还想突围?”
见二皇子有些自大,那将领很是担心,又道:“临死之人最能发挥潜力,在没希望的前提下,他们恹恹无力。可一旦得了机会,势必人人凶猛,悍不畏死。皇子千万不可大意。”
其实符誉也知道眼下不能内讧,只是火大了一时说了气话。向那将领看看,道:“好,言将军你很好。”
言将军不知他何意,惶道:“末将出语不当,惹皇子生怒,当真罪该万死,请皇子责罚。”
符誉面色温和,笑道:“为何要罚,本王要赏你。你能在本王偶犯舛讹之时,犯颜极谏,如此不辟斧钺,赤胆忠心,本王欣慰万分。只要帐里再多些你这样的忠臣良将,本王何愁大事不成?哈哈”言将军一愣,没想符誉竟会这般大度,忙道:“二皇子从谏如流,不饰自非,末将感佩由衷。”
这话说得符誉很是高兴。要知道他能纳谏,非是本性如此,而是模仿他父皇。如今小试手段,居然引得一位将领诚心投服,怎不教他兴奋?尤其言将军的一番真心赞佩,入他耳里,其实和寻常阿谀差之不多。听得舒服,闻得欢畅。
便在帐内演出闹剧的同时,姜神君等三人恰在帐外偷听。相视一笑后,迳朝西秦大皇子的营地行去。他们自告别小石头,便趁夜色茫茫,御空飞行,不多会已到秦军大营。先在二皇子大营搜索半晌,不见闵一得和宁道子的踪影。于是就到这营中大帐来探听情形,孰知,竟看得一幕好戏。
三人里姜神君已入天境,惊霓子和阙邪子服了那两颗仙丹后,功力进境也是一日千里,此刻已初窥天境之门。论实力和金蝉、散桑已差之不远。故而,任他们随意来去,营中数十万双眼睛偏无一人发现他们的踪迹。
俄顷工夫,三人从二皇子右营已潜入大皇子营寨。
行不片刻,姜神君道:“二位,他们果在此处。”二人一怔,暗道,老家伙不愧功臻天境,咱们尚未感应到对方的气息,他已有察觉。姜神君又道:“二位,照计划行事。本君去引他们,你们在狮头岭埋伏。今日咱们三人一定要把他们缠得死死,尤其那闵一得。”
惊霓子嘿嘿一笑,道:“没问题,我和师弟连手对付那宁道子,那难缠的闵一得便交予神君了。”
姜神君淡然地笑笑,略微颔首,即朝雪花飘舞的黑色里射去。
惊霓子道:“老四,咱们也走吧。”
阙邪子道:“老三,我总不明白,师傅为何会应承小师弟襄助那无极岛?”
惊霓子道:“你问我,我去问谁?师傅神感天机,自有他的道理,你我只须遵命,其余的就别多问了。”说话间,人影倏射,已远在数十丈外。声音却在阙邪子耳边响起,不散不漏。近在咫尺的巡卫哨兵,愣无听见半分。
阙邪子苦笑,跟着而去。
姜神君漂浮至一座营帐。这里不同别处,不但没有一兵一卒,更连灯火也没有。他知道里面二人均是剑仙一流。偌高的身手,自不须兵士守卫;至于灯火,那更笑话了。那二人视黑如昼,穷极百里,何须灯火辅助?
默默地伫在外面,候了片刻,心下估莫着惊霓子和阙邪子的脚力。待觉着二人已到目的地。姜神君右手抡圆,并指虚空一划。陡闻那营帐“哧啦”一声,仿佛被巨人倏地撕开,帐顶上压满的积雪顿时迸散飞溅。
雪雾弥漫里,显出错愕难当的二人,他们正是闵一得和宁道子。二人自恃功高,不需兵丁守卫。同时,静坐冥想之际,也最忌有人扰断。虽没性命之危,但总非一桩爽心的事。适才二人瞧及天色渐黑,左右无事,刚刚盘膝坐下。殊不知,来得可不是一般的打扰,居然连营帐也被人掀了。
当下愤懑不已,不知何方高人与自己寻这等玩笑?抬头看,却见一矮瘦之人浮伫半空,雪花落下,在他身外绕着弧形飘落。双目重瞳烁烁生寒,竟比雪天尚要冷上三分。不用问,那寻衅之人十九便是他。
这当口,姜神君冷声道:“二位,寻仇的来了。”
闵一得无风自动,猛然浮腾半空。移至姜神君十数丈处,问道:“你是何人?看适才一指似乎是无极岛的惊天指。”跟着,宁道子踏剑飞起,嗔道:“师兄,与他罗嗦什么?快快杀了他。”他说话的口吻,杀个人就似拔个萝卜那么简单。
姜神君闻言,暗自嘿笑,寻思,这宁道子果然是个宠坏的家伙。先不问是非,自说自话的便要取人性命。存着激怒对方的心思,调侃道:“小子狂妄,前几日被人炸得体无完肤,难道悉数忘了?”
一句话陡然挑起宁道子的无比心火。前些日惨遭小石头嬉弄,以致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至今依然耿耿于怀。若非闵一得拦着,他早已满天下地寻访仇人了。厉声道:“原来你是那小子的同伙?好,既然这样,先吃吾一剑。”话音甫落,飞剑祭起,一道青芒流光溢彩,在漫天雪珠中,尤显光华漫天。
姜神君嗤鼻冷笑:“这种小玩意也拿出来丢人现眼?老爷没空逗你玩,后会有期。”说着,掠空远遁。
宁道子那里肯舍,掐诀腾剑,跟着追去。口里尚大呼道:“死老鬼,不要溜,让我斩了你。”
闵一得担心师弟安危,须知,宁道子可是他师傅留在今世的唯一血肉,若有甚闪失,先不说对不起升天的师傅。单是洞府里那几个罗嗦透顶的师兄们,他也没法交代。自然在后紧紧掇着。心下不禁讶异,这破帐的老儿从身法和功法上辨别,显然是无极岛的高手,而且已功臻天境。这么一个绝世人物竟而无聊地深夜里潜至大营,划破我二人的营帐,里面到底有何蹊跷?
三人均有着惊世骇俗的功力。飞翔起处,犹如三道经虹划过朦朦的白色天际。
不过顷刻,已离大营足有数百里。姜神君一边留意后头,一边细心观察着下方地域。蓦地前方现出一座略似卧狮的山岭。先是倏地升空,随后滑翔掠下,一下落至岭顶。这会儿,宁道子有了前次经验,倒没仓猝出剑。跟着浮空飞至他数十丈远处,大声道:“老头,不跑了么?”
姜神君道:“和你打,本君又何须逃跑?要担心的只是你而已。”
宁道子发怒,御剑疾刺。
姜神君掠身避开,弹指射他。
隐在暗处的阙邪子道:“老三,那家伙和宁道子斗上了。那咱们怎办?”
惊霓子怪笑道:“有甚怎办?咱们的任务只是拖住他们,好让师弟救出峡谷里的周军。他们不走,咱们就在边上待着。他们要打,咱们就在边上看着。”说到得意处,忍不住取出葫芦,自个儿赏了口酒喝。
阙邪子点点头,道:“没错,咱们就这么办。”二人相视一笑,各露奸意。
继续厚颜讨票,希望大伙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