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煎熬地辗转了一天,天色开始渐渐黯淡下来,不安的时刻又要到来了。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菜园子,里面搭了一间茅草屋,虽然破烂了一些,不过对于南方的这个时节来说,温度已经很适宜了,住在这样简陋的地方还算可以。
白龙在茅草屋外大口大口地吃起了草,在寨子里的时候,村民们经常喂它麦皮和秸秆儿,偶尔还会掺几顿粗粮,再加上新割的青草,那待遇可算是到位极了。但如今又要踏上遥远的征程,白龙的伙食明显粗陋了,随着我们一同南下,它吃了不少苦,体格也有些消瘦了。想起这,不禁对这匹忠心耿耿的马心生愧疚。
吃了几口村民们临走送的粮食,胃这才消停了,奔波了一天,的确有些饥饿难耐。菜园的周围有石头砌起的一米多高的围墙,勉强算作天然的防护工事,茅草屋虽说简陋,但封闭性还可以,足够遮挡两个人,不至于被附近的行尸发现。
我依靠着木桩坐在铺着干草的地上,佳怡依偎在我的怀里,默默地望着空隙外渐渐暗淡下来的黄昏。
“今晚由我守夜吧1
佳怡抬起脸,贴在我的脖子上,悄悄地请求道。
“没事,有我呢,你就安心地睡觉吧。”
“嗯……不,我要替你看一宿,我今天坐在你身后已经睡过好几次了……现在一点儿也不困……”
“不困你也要躺着,闭上眼睛,走了一天了,再不困也需要休息。我真的没事,在寨子里睡得足够多了,熬夜现在对我来说轻松得很。”
我微笑着将外衣脱下,披在佳怡的身上,紧紧地搂着她。眼睛突然干涩得很,随着光线的昏暗,变得愈发惺忪,这是要困的节奏埃我使劲儿眨了眨眼睛,尽量让自己清醒,眼睛盯着四周的孔洞,时刻提高警惕……
“天龙……我知道你这几晚没睡好。都是因为崔大婶儿和黄奶奶吧,还有牵挂大哥和徐凌他们……其实我在你身边都觉察到了。”
佳怡的话瞬间像一道荧光,洒进我的心窝里。她竟然知道这几天晚上我都没睡好……我本以为佳怡昨晚一直在心事重重,因此在一旁默默地陪着她,却没想到这几晚,她也在一直默默地陪着我。
“你……你也一直没有睡?”
我惊讶地望着她,嘴角微微抖动了一下。
“嗯……没有啦,我就是睡觉时偶然间醒过来,发觉你还没睡……”
佳怡眼神晃了一下,赶忙解释道。她似乎还在掩饰这些细节,仿佛不愿让我知道她当时的想法。
“我只是想,我们毕竟是夫妻俩,最起码要做到有难同当。现在我们和队伍失散了,便是到了相濡以沫、同甘共苦的时候。我不想你一个人为了我们的安危殚精竭虑,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你身体会垮掉的。我虽然是个女孩儿,但磨难了这么久,已经适应了艰苦的环境,我想我完全可以帮你分担一部分。以后晚上守夜的任务,由我们两个人完成好不好,一人半宿,好不好?”
佳怡坐了起来,郑重其事地要求着,她的语气轻缓却又坚决,仿佛到了我非允诺不可的地步。这样的建议我当然无论如何也不能同意,因为我是男人,怎么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为自己分担一半的艰辛。
“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睡了,睁着眼睛陪你1
佳怡嘟起嘴,撒娇般地威胁道。
“不行!你是女孩儿,怎么能让你承担这样的任务1
“女孩儿怎么啦!女孩儿就不能熬夜么?你这是性别歧视,大男子主义1
佳怡的语气变得强硬起来,不过她立刻发觉自己的声音有些过了,急忙停住了,瞪大眼睛环顾四周。发现没有异常状况,这才松了口气,愤怒地望着我。她的脾气是真的上来了,我很少见她如此叛逆地言行,似乎这一次已经上升到真理与尊严的层次了,令她甘愿争红了脸来较这个真儿。也罢,看来今晚不答应她,还真没法过个消停的夜晚了。
“……好吧,那你答应我,每晚只准守三个小时,到了三个小时你就得立刻叫醒我!剩下的时间由我来守夜,好不好1
无奈之下,我只好作出了最后的“让步”。
“一言为定1
“一言为定1
“那好,天龙,你先睡吧,我守夜,到时间,我会叫你起来1
佳怡爽快地答应了,眼神里露出兴奋的神采,仿佛自己做了一件无比光荣的事情。
“嗯,好,那我先睡,三个小时后一定要叫醒我!如果你困了,就拍醒我,让我来守夜,好不好?”
“哎呀,啰啰嗦嗦的,像个老头子似的,我都知道啦,你快睡!你快睡呀~~~”
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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