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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婆请安的时候能看见他。有婆婆和奶娘在场,还不好随意亲近。亲子纽带没能建立好。
阿友的长相性格都向程启。然而,程启因为晓扬和小强两个,有了先入为主的认知,总觉得这孩子不好,跟爹娘不亲,没心没肺。
其实,晓扬和小强对母亲的依恋,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在他们人生之初好几年,只有妈妈一个亲人,一个依靠。阿友的没心没肺又何尝不是无忧无虑的幸福?
程启认识不到这些,想来想去,竟觉得是奶娘的缘故。等到晓舞出生,他比张歆更加热情地主张母乳喂养,由张歆亲自带。
董氏跟前有了两个孙子,也难再照顾小孙女。小强大了些,不再吃醋,还知道照顾妹妹。晓扬更是已成为张歆的帮手。张歆手上大半的事务也上了轨道。晓舞得以吃妈妈的奶到一岁,在妈妈身边,享受着姐姐的呵护,哥哥的疼爱,幸福地成长。
晓舞容貌酷似妈妈,只是皮肤没那么白,健康活泼,精灵开朗,是程启的心肝宝贝。
小丫头跟姐姐呆的时间最多,有样学样,出门做客或者有外客时,端庄规矩,俨然淑女,在自己家里,尤其对上老爸,管头管脚,经常管得程启跳脚:“小小年纪,这般拢”饶惆2止艿没箍怼!
张歆只是笑看着程启与他前世的情人是如何相处。
听见晓舞被晓扬叫着,回了她们自己的院子,张歆等了一会儿,估计程启该洗完澡了,拿了他的干净衣服,从后面小门出去。
后廊下,三面墙一面高高竹篱围住的是个大大的露天浴池。四下爬着草本开花的爬藤植物,池边种了喜湿的观叶植物。水灌在高处的木桶竹管里晒热,要用的时候放下来,不论淋浴还是盆浴都很方便。
程启在发呆,皱着眉,偶然还叹口气。
张歆把衣服放在池边的架子上,问:“什么事发愁?”
“家主一代不如一代。程氏前景堪忧。放任这么下去,程氏垮了散了,对我们都不利。可不放任,就要内斗,只怕垮得散得更快。”
张歆想了想,笑道:“我倒有一个法子,弄得好,可保程氏基业长久。”
张歆的法子是把程氏的航海事业企业化,股份化。按照对家族公共资源的贡献计算股份,大的决策召开股东大会,结合人数和股份进行表决。一般决定由大股东和小股东代表组成管理委员会商议决定。从管委会中选举执行委员分别管理各项日常事务。家主总领全局,负责协调沟通。有分歧的事,执行委员们开会讨论,解决不了,上交管委会,还解决不了,开股东大会。管委会之外,股东们另外选举产生,或者聘请族中德高望重者担任,设一个小型的监察处,定期审查账目和工作记录。管委会委员,执行委员,监察处成员定期改选替换。
程启听得有点晕,却敏感地意识到这是个分权的办法,可以架空家主,让中小船主参与决策,提高家族向心力,以及决策管理的透明度,正可解决程氏家族积痼成疾的问题和矛盾,设计得好一定能赢得广大中小船主的拥护。当下,对老婆大人的敬佩和爱戴又上了一层,欢喜道:“好主意!我明日就去同爹商量。”
放下烦心事,就起了旁的念头,程启拉住张歆的手:“阿歆,今日水好,你一起洗呀。”
张歆使劲想要甩开:“闹什么?被孩子看见。”
“没事。晓舞被她姐姐叫回去了。小强和阿友这时候该在做晚课——”
“爹,爹,你怎么不同我们一起做晚课?跑去喝酒,回来还不做晚课——”说曹操,曹操到,阿友大呼小叫地穿过正屋,跑来抓人,还对母亲告状:“娘,爹不乖,逃晚课。”
“哦,你同爹慢慢说。声音不要那么高,不是大声就有理。”张歆笑着抽身回屋,留下父子两个理论。
阿友和阿迟同日出生,性格的差异是程启程放的放大加强版。阿友偏瘦结实,极其好动,胆子又大,经常搞出些匪夷所思的事情。阿迟从小有些发胖,安静,没阿友那么灵活,偶然被阿友鼓动着一起干点什么,阿友没事,他就会碰着摔着生个小病什么的。
阿友在祖父母身边长到三岁多,实在不好继续把他同阿迟放在一起养,他自己也闹着要住到爹妈的这处园子里来,才回到父母身边。这小子愣头愣脑,不亲爹娘,也不怎么服从祖父母,好在极其崇拜信服哥哥。小强说一句,比爹妈的十句都管用。因而,张歆都不怎么直接教育他。
程启被儿子抓包,跑了老婆,气急败坏地抓过一条毛巾遮住身体:“混小子,出去!快回去做晚课!是你的功课,不是爹的。”
听见小儿子回嘴:“爹,声音不要那么高,不是大声就有理。”张歆脚下一个趔趄。
正屋里,小强悠闲自得地自己倒水喝,看见她进来,笑嘻嘻地站起来:“妈妈。”
他比同龄人高,瘦长结实,眉目明朗,笑起来满脸阳光。
“是你撺掇阿友来找爹理论的?”
“才不是。是他自己站桩累了,打拳又打不赢我,肚子里有气,出门碰上晓舞,非要过来。我不过是没能拦住他。”
孩子多了,事情多了,张歆能给小强的时间和关注少了。不过,小强隔几天总能自己制造出机会,跟妈妈单独相处一阵。
张歆心知肚明,却不点破。母子两个都很喜欢并珍惜他们之间的这点小秘密。
小强带了一篇作文来献宝:“妈妈,我昨天写的,先生夸我写得好。”
小强聪明,记忆力尤其好,对付学堂那点功课很轻松,同比他大三五岁的孩子一起读书,还是冒头拔尖。他那先生在当地也算名师,看好他的才华,惋惜他不能参加科举,将程启当作逼娶寡妇,断送他本来最可能中解元中状元的学生的前途的恶棍,深恶痛绝。
张歆看完儿子的作文,称赞几句,问道:“你读书作文都比同学强,却不能科考,觉不觉得难过?”
小强坐在他脚边的矮踏上,把头靠在妈妈膝上,笑着摇头:“我不能科考,所以什么书都读,不像他们只读会考的几本,所以作文才比他们好。他们都想做官,我就不觉得做官有什么好。爹的大伯,还有叔祖,不是都做过官?也没听说有什么成就。干舅也算清官好官,我也没见他给老百姓真做什么实事好事。想要又不敢多要,想贪又不敢多贪,想占好处又要好名声,我都替他累得慌。”
余同知后来升成余知府,在泉州干了一任,转调他处,仍在闽中。余老夫人住得惯了,没有随去赴任,仍在泉州。小强象张歆,和老夫人王氏潘氏都亲近,对他家官老爷不感冒。
张歆摸着儿子的头问:“那你想做什么?”
小强想了想:“还没想明白。有几件事想做,可都是小事,几个月,最多一两年就做完了。”
张歆笑着鼓励:“那你先把这几件小事做完,再想要做什么大事。”
“嗯。”
母子俩又说了几句话,小强满意了,走出去劝住还在同爹理论的弟弟,拉着他回去做完晚课。
程启胡乱穿上衣服,气呼呼地回到屋里,抱怨说:“阿友臭小子,没大没小没规矩,欠教训!怎就不能学学他哥哥?还是小强好。”
张歆呛了口口水,平复下来说:“娘说阿友象你小时候。”
董氏原话是笑话程启现世报,因为程启从小最让她操心,最会惹她生气。
程启理屈,嗫嚅分辨:“我哪有他那么混?规矩上从来不错的。”
“那就是我不好。没教他学好规矩。”程老夫人和董氏都是很讲究规矩的。
“不是,不是。就是臭小子不好,不好好学。”程启谄媚地笑着,凑上前:“阿歆,你忙了一天,肩膀酸不酸?胳膊累不累?我给你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