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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一中年男子正躺在正沙发上看电视,男子身材瘦癯,皮肤因常被风吹日晒而粗糙干裂,满头浓密黑发,面貌与陈奉相像,但眉毛更粗,如同用大号毛笔重撇两下。陈刚则是在玩电脑象棋游戏,这是他少有几个爱好之一。
中年人瞟了眼进门的陈奉,大伸个拦腰,侧过身子,表情不变,拿着遥控器继续换台。
“爸,你怎么来了,我妈呢?”
“家里规矩,红脸她唱;黑脸我来。我去查了那韩芸姑娘了,结果什么都没查着,可见事态之严重啊。”陈文修道。
陈奉的笑容顿时一滞,心情瞬间沉重下来,他猜到老爸来的意图了。
陈文修顿了顿,说:“儿子,你做事向来自己有主张,所以我和你妈从不干涉。但这次,你和韩芸可能真不合适。”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家里的境况比你想像中要好的多,估摸着你俩今个的约会早被韩家人知道了,你俩完全没可能。与其今后受罪,不如早些了断,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自己考虑吧。我先走了。顺便说一句,赶紧换个电视,像这种几十年前的液晶电视太差了,连个3D效果都没有。”陈文修起身道,又示意陈刚回卧室,自己也出门离开。
陈奉紧闭着双眼,斜躺在沙发上,思虑万千。自家说到底也只是农村人,老爸医术虽好,但算不上国手,只是闻名县市;老妈也只是普通工人。与韩芸涉政、商、军的身世天壤之别,在阶级早已固化的今日,这种爱情比做梦还不靠谱。
在沙发上翻来覆去,心口如同被石头堵住般让人难受,颇为自豪的自我安慰能力也没了用处,自己几乎要溺死在无力和痛苦中。
就这般一个多小时。
“奉哥。”陈奉抬头看去,陈刚将手中冷水小心递了过来。
陈奉苦笑下,接来轻吸一口,默不作声。
“刚子,还有酒没?”沉默半晌的陈奉问道,语气沉闷。
陈刚内心一沉,奉哥平时是烟酒不沾,生活习惯极有规律。但还是回道:“还有啤酒。”
“帮我拿些。”
陈刚照做,还特意拿了冰镇的。大喝几口,原本觉得怪异的味道现依旧难以下咽,但那股冰冷总归驱散些烦躁。
忽的传来砰砰的砸门声,打破屋内的安静。“谁!”陈奉大声问。很多人烦躁时会变成煤气罐,一点就炸,以此发泄情绪,陈奉也不例外,只是他更能控制。
砸门声一滞,但接着砸的比之前更重。拦下要开门的陈刚,陈奉自己上前,看看哪个不长眼的来点炸药。
快接近门时,一股强烈的不安猛的袭上心头,背后寒毛直立,不待思考,身体侧向一斜,同时一根螺纹钢筋从防盗门插进,正贴陈奉腹部而过,衣服都被划破。
反应过来的陈奉急忙后退,喊叫陈刚。接着又是沉重的撞击声,钢质的防盗门出现数个凸起,又是几下,防盗门被整个踹入屋内。
在灯光照射下,左手提着滴着不明液体大口袋,一手握了根一米长螺纹钢筋的任定正缓步进入屋内,如同正在收割灵魂的死神。
任定看见二人,竟然咧嘴笑了,将口袋丟向一旁,从中滚出几个沾满鲜血的人头来,陈奉陈刚脸色大变,而任定笑容更盛,他现在爱上这种死前让人恐惧的感觉了。
任定冷傲地看着陈奉,抬起钢棍直指陈奉,正要开口,却被陈刚一沙发狠狠砸中,遭此重击,却只是踉跄后退,略微发懵而已,不等他反应,陈奉的片刀已经跟上。
在这种地方家中不放几把刀都没安全感。半米长的钢质片刀,出尽全力砍去,慌忙的任定抬手去挡,片刀深深斩入任定右臂,但遇到臂骨时却难进分毫,吃痛的任定一脚踹出,陈奉只感觉天旋地转,撞到墙壁才停了下来,右腹没了感觉,背部则是火辣辣的痛。
任定拔掉片刀,右臂伤口深可见骨,血流不止,任定面目狰狞,脸皮不住跳动。而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合拢,片刻便恢复如初。
暴怒的陈刚再次抡起沙发砸向任定,却被任定顶住,两人较劲顶力,只听咔嚓一声,竟然将沙发折成两段,任定略带赞赏看向陈刚,捡起一旁的片刀,他要把这两人碎尸,直割下最后一片肉时再让两人咽气。
陈刚扶着陈奉勉强起身处,缓缓向窗口处退去。
“第十七个‘血脉者’,拜…啊!”任定嘴角狞笑上前,状若死去的陈奉却忽然起身,手中打出石灰的石灰粉正中毫无防备的任定,刺痛下嚎叫一声,顿时失明。
“快走。”陈刚用已成两段的沙发砸开早已生锈的防盗窗,背着意识散涣的陈奉,从窗外的天然气管道滑下,幸好两人家在四楼,这才安全到地面。将陈奉改为怀抱,连忙逃走。
似乎觉察到陈奉已经逃跑,任定反而安静下来。胡乱摸索到散乱地上的啤酒,用来冲洗眼睛,石灰遇水会发热,但这种程度的灼伤他完全不在乎。
逐渐恢复视力的任定不甘心看向窗外,默念句咒语,追踪仪出现手中,上面仍旧是密密麻麻的红点。
“咦,这家伙怎么不见了?”任定看着红点惊讶道。
“算了,先把其他废物干掉,等武王消息。”任定捡起片刀,装着人头的袋子也不要,离开一片狼藉的屋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