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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五月初,蛇虫多出来活动,今日我看那蛇也是庄子里寻常见的,可是相府洒扫颇严,这么些年来也没听说哪儿见过蛇。可要是那几个院做的,为何要选条无毒的蛇来呢,难道是想吓着您摔一下。”环春不解的说道。
“还好平安无事,以后还是得万事小心,怎么没见着老爷呢,老爷人呢?”陈姨娘望向门外说道。
“姨娘刚一晕倒,奴婢就安排坠儿去请示夫人,好拿了门牌去请老爷回来,可是夫人不让,夫人说,您只是让个无毒的蛇咬了一口,怎得耽误起老爷朝廷的大事。”
“这个高氏,欺人太甚,想她虽出自平阳高家,却不过是二房的庶出女儿,若不是在老爷还未立业前嫁了过来,也未必能比我的身份高上多少,现在她仗着有管家权,连消息都不让往出递了,简直欺人太甚。”
说罢,陈姨娘眉头紧皱,微微思索,“一会儿,就对外说,我尚未醒来。老爷一回来,就赶紧让人去请,就说我自蛇咬之后还未醒来。”说着,转身就又躺回床上。
“姨娘,把药趁热喝了再睡吧。”不一会儿环春端着沉香木餐盘,上放着鎏金边碗,和一碟子青梅蜜饯,走至床边悄声说道。
陈姨娘用了药,嘱咐道,“且得让牛二盯紧了前门,老爷一回来就得请过来,记得啊!”
“奴婢记得了,姨娘赶紧歇息会儿,今儿受了惊得好好缓缓。”
暮色渐临,远处的彤云似火烧般漫染了半边天空,仿佛天青色缎子上泼了血般的浓艳。
沈伯涛一脸疲惫自外门而入,牛二赶紧上前,哈腰说道,“老爷,您回来了,陈姨娘身子不大好了,今儿让蛇咬了,到现在还没醒了,还请老爷垂怜,赶紧去瞧瞧陈姨娘。”
“你说什么?什么时辰让蛇咬的,那蛇有毒么?”沈伯涛急切的边往飞霜院走边问道。
“请大夫瞧过了,说那蛇无毒,但是蛇咬伤陈姨娘,把陈姨娘惊着了,胎像不稳,且得好好养着,断不敢再惊着了。”牛二紧跟着沈伯涛身后,答道。
“为何不早些来寻我,耽搁了你可担待的起。”沈伯涛几分狠厉的说道。
“小的不敢,小的想寻爷回来,可是夫人不许,夫人说这是小事。”
沈伯涛刚欲开口,看了看牛二还是把话咽了下去,只是愤愤的哼了一声。
偌大的飞霜院此刻却过分的静谧,死寂一般,只有杏花无声的飘落。
“霜儿、霜儿”沈伯涛撩起碧纱帘就往内室走去,只见陈姨娘双目紧闭,仿似没有听到声响,还在沉睡。
“姨娘,您醒醒啊,老爷来看您了!”环春一边用眼瞟着沈伯涛,一边用手赶紧摇着陈姨娘的胳膊。陈姨娘的手微凉,人仿似不知今夕何夕似的,仍在沉睡。
环春手上的力道又大了几分,心里想着,这不对啊,也顾不得沈伯涛在场,用力使劲摇了摇。陈姨娘还是纹丝不动。她心下惊恐的念头渐起,挣扎了片刻,手颤颤微微的放在陈姨娘鼻下,无一丝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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