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杭舟之行2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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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的经验，所以只好也沉默地坐在一旁——在他心里，眼前这情况恐怕比被一帮什么妖魔鬼怪围攻还难办。
乔雨并没有哭多久。因为她很快就发现了，像她这样的游魂，作为最低级的鬼物，几乎没有保留任何生前的能力，其中就包括哭这种简单的情绪反应。她的眼睛虽然看上去还是水汪汪的，但其实已经流不出眼泪了。
一种强烈的无奈和不甘涌上乔雨的心头，于是她突然用尽全身力气，大叫了一声——除此之外，她真的没有别的发泄情绪的方式了。
宁铮见乔雨喊叫之后，终于平静了一些，便试探着问道：“怎么样？舒服点了？”
乔雨又抬手撩了一下头发，点了点头。
“说说吧，怎么见到人了又不动手了？”宁铮问道，“不是恨之入骨吗？”
“是恨之入骨。”乔雨的声音听起来就像微雨过后的湖面，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但是，他有孩子了。”
“我很想杀了他，我真的很想杀了他。可一想到我杀了他以后，那个孩子，没出生，就少了个爸爸。我就下不去手。”
宁铮闻言，半晌没有说话，眼睛看着乔雨，里面闪动起了复杂的光芒。
“现在想想，当时我是真的蠢。有那么多事情，都能看出不对劲，但我偏偏没有看出来。”乔雨双手抱头支在桌面上，道，“那个女人来闹过以后，又有那么多关心我，爱我的人来劝过我，我却全然不肯听。把别人的好心好意，全当成了驴肝肺。我真的好后悔啊，我为什么当时不能聪明一点？”
“为什么当时我不能听两句别人的劝？非要抱着那么点可怜的尊严，矫情，在那里钻牛角尖，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你知道吗？”说到这里，乔雨抬起头，用她那双本该梨花带雨的眼睛看着宁铮。
宁铮只能不解地眨了眨眼睛，等待她的下文。
“我当时成天自残，你说好笑不好笑？”乔雨的表情复杂起来，又哭又笑地说道，“三天两头拿把刀在自己身上划来划去的，我都不知道是想划给谁看。我妈心疼得直掉眼泪，疯了一样地求我别再这样了，可是没用。”
“我怎么这么蠢啊？为什么要为了这样一个烂人，伤害那么多别的人？伤害我自己？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啊？”
乔雨的语气委屈得令人心疼。但宁铮在这种委屈之中，还听出了另一种隐隐的愤怒的情绪。那是她对过去愚蠢的自己生气。
“我到底为什么要为了这样一个人作践自己成这个样子？我到底为什么要为了这样一个人，把自己作践死啊？为什么啊？当时的我到底在想什么啊？”乔雨看着宁铮的脸，似乎想从宁铮的脸上找到答案。
宁铮看着面前这个美丽的女人，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问道：“那......你后悔吗？”
“嗯？”乔雨一开始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没听清宁铮的话，接着反映了过来，才带着哭腔回答道，“后悔啊！怎么不后悔？我现在好后悔，后悔得恨不得再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