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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子昂说:“咱哥要跟你商量,你随便说。”见多日娜缓了口,山鹰的媳妇向前靠了靠说:“把剪子给嫂子,都快让你吓死了!”多日娜看着嫂子得意地笑,将剪刀又揣进自己怀里。
母亲也止住哭说:“我的宝儿,别难为你九哥了,哥哥、妹妹在一块儿,没那种事就不要紧。”多日娜仍不理母亲。山鹰忙对母亲说:“额吉您先别说。”回头对铁头说:“五哥辛苦你,去把大哥二哥他们叫来,我在这守着。”铁头又横了一眼多日娜,转身去了。
多日娜不屑道:“找他们来干啥?他们管不着我的事儿!除非来杀我!那也好,我就省事儿了!”山鹰忙说:“哥不是这个意思,你得为我和子昂想一想,我就想听听他们怎么说。”多日娜说:“他们愿咋说咋说,我愿咋做就咋做。”山鹰说:“那也得让他们说。这样,咱听听的,听听再说好吗?”说着使下眼色。
多日娜先一怔,感到哥哥要帮她,便说:“那好吧。”又冲子昂笑道:“坐炕上,昨晚咱俩还挨得那么近呢,这会儿就别装了。”他站着没动,她又笑着问道:“生气啦?不管你,愿生就生吧,我生气时你也没管我呀!”接着又说起她先认识子昂,并还帮他打过架,又说子昂娶了香荷,老天对她不公平,更埋怨他又娶芸香。大家只是听,子昂倒像犯了错,但只说“我也没想到”,继续承诺让她将来过上好日子,她却怨他不该来龙凤,虽说是歪理,但都感到她对子昂的痴迷已经不能自拔。
铁头将林海、万全、文普、老六、老七找了来,九兄弟只差凤仙回宁安去唱堂会没到场,显然都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林海见炕上有许多多日娜的头发,愤愤道:“疯啦?你咋也跟芳娥儿似的!”多日娜说:“我跟芳娥儿不一样,她是晚辈儿,我和子昂哥是同辈儿。芳娥儿疯了,我咋没疯呢?看来谁都比我真心。”又问子昂道“我要是死了,是不就比谁都真心了?”子昂被吓得两条腿都软了,真想跪地求她,但守着哥哥们面,他不能乱跪。
山鹰一脸难色地问林海、万全道:“大哥、二哥,你们看这咋整?她非要嫁给九弟,这也不成规矩呀!”林海对多日娜说:“子昂是你哥,哪有哥娶妹妹的。”多日娜不满道:“别老拿这话噎我,他又不是我亲哥!”万全也劝道:“咱就不说哥不哥的,人子昂现在已经俩媳妇儿啦!”多日娜立刻说:“是啊,他多有能耐呀!有能耐就该接着娶。他要光娶香荷一个我还不这样了呢,可他能娶第二个,我就让他娶第三个!”山鹰看着林海、万全说:“你看看,就这么讲歪理,我和额吉一点招儿都没了!”林海紧皱眉头看子昂。
子昂不安道:“大哥,您一定在怨我。”林海突然厉声道:“不但怨你,我还后悔……行啦,我啥都不说了!”铁头说:“大哥,这能怨九弟吗?要说呢,就是九弟人太好了,谁都稀罕!”林海瞪着铁头说:“别瞎插乎!”接着又对大家说:“咱谁都别插乎了。咋说咱就是当哥的,上面还有老的呢,这事儿就让老的来定吧。”又对万全说:“就这么招儿吧?”万全一怂肩说:“是啊,这么招儿吧。”又对母亲说:“俺们真管不了,您老人家自己定吧。”母亲忧虑道:“这哪是我定的事儿呀!就算我愿把干儿子变成姑爷,那子昂那头老人能愿吗?人还有俩媳妇儿呢!”林海补充说:“这都是你们长辈儿定的事儿,老妹儿要出点啥事儿,跟俺们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说完冷眼看着多日娜。
多日娜这时不再蛮横了,低头不语。林海又看子昂,见子昂也低头不语,便叫着其他兄弟们出去了。子昂也跟出去,不知该说什么好。万全拍了下子昂的肩说:“周老板,俺们服你啦!”然后招呼大家去林海家里。
子昂左右为难,不知是跟着去林海的家,还是留在多日娜身边。山鹰对林海大家说:“你们先过去,我和九弟单唠会儿。”
一进屋,多日娜对子昂说:“你可以不娶我,但你答应我件事儿。”子昂忙说:“你说吧。”多日娜说:“听说你在那头盖了好多房子,你给我一套,我就想有个自己的屋。以前我和芳娥住一屋,现在她疯疯癫癫的,我没地上住。”子昂说:“你要是为了要房子,开始就直接说呗,何必绕这么大圈子。”多日娜说:“你要答应,现在我就跟你看房子。”子昂忙答应,母亲也没有其它办法了。
子昂带山鹰、多日娜回到山庄,让多日娜自己在暂无人住的房院中选一套,选中的是之前留给村妮家的那一套,位于婉娇和亚娃的房院中间。
通过互相介绍,婉娇和亚娃只知道多日娜是子昂结拜哥哥的妹妹,并没多想,还一块帮着收拾屋子,添置东西。多日娜倒是对子昂这两个长得也很俊美的姐姐很注意,毫无顾忌地左看一眼,右看一眼,看得婉娇、亚娃一同犯寻思,彼此便很少搭话。
很快到了中午,一同吃了午饭,又收拾一通才可住人。之后,多日娜样子开心地对子昂说:“我现在也有自个儿家了,以后常来串门儿吧。”子昂问:“你自个儿在这住啊?”她说:“我想和我一块儿住,你来吗?”他不安地看一眼大家说:“别闹。”多日娜只是咯咯地笑。婉娇、亚娃都被闹得更懵,觉得多日娜来者不善。
多日娜随哥哥离开山庄后,婉娇问子昂为什么让多日娜住进来,他就如实讲了事情的经过。婉娇听后忧虑道:“她可不好惹,你要有麻烦。但也可能对你是好事儿。”子昂只是一笑。她狐疑地看着他问:“你是不又长啥花花肠子了?”他忙否认道:“真正不好惹的是我那些哥哥,我要把我那些哥哥得罪了,我在这儿可就没法儿混了。没事儿,她跟我说就要套房子。”婉娇还是忧心忡忡。
子昂回到镇上,思量再三,还是把事情经过都说给了香荷。香荷听了一半就傻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他害怕了,搂着她说:“我不愿意,我一定阻止这事儿,你也帮我。”他说得半真半假;既怕香荷再受打击,也希望香荷能再让他接受多日娜。
终于,香荷在他怀里说:“我没生儿子,以后能不能生也不知道。我没法儿管这事儿。你要喜欢她,就连她也娶了吧,周家又多个生孙子的,我就更省心了。”他知道她心里很难过,安慰道:“别这么说,你永远是我的好媳妇儿,再说事儿不还没到那一步吗!你别灰心,咱争取能生儿子!”她又不理他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