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地狱未空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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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线索。她在那里遇到了吉尔伽美什，以光武帝的威压顺利地让后者吐出了所有情报。根据那些二战末期的德军资料显示，希特勒把永生相关的秘密放在地心的亚特兰蒂斯，而亚特兰蒂斯的入口则是位于西藏高原某处的香巴拉王国。

    无名氏与芙拉成功地找到了香巴拉遗址，却发现遗址的入口处是两层中原风格的亭台楼阁，与西藏、亚特兰蒂斯、纳粹德国全无关系。在探测蜜蜂进入内层的光线构成的建筑群之后，地狱景色与六道轮回为无名氏提供了灵感，让他得以推出相关事件的全貌。

    希特勒不是自己研究出了不老不死的秘密，而是得到了前人的资料。西藏地下的香巴拉王国遗址早在希特勒发出探索指令前一千年，就已被大唐天子李世民发现。很显然，她用自己的王权改造了香巴拉入口的外形，将华夏文明传说中的阴司地府与当时刚开始流行的多层地狱之说结合，创造了这片环境。至于那位少女皇帝这样做的原因，应该是这样的环境对她的研究更加有利，比起香巴拉王国的原始藏地风格，更能增幅李世民本人所持的唐王朝正统王权。

    既然如此，一直以来正体不明的巨型生命管理系统“生死簿”，也已明确了真正的来源。那必定是香巴拉王国的遗物，李世民用它为自己延续了生命，成为了绝无仅有的反击了“死亡”这一事实的君王。但后续的历史已经为人所知，“死亡”并非自然规律，试图违逆死亡的人类无一幸免。十多年后，那位大唐天子或许尝试了第二次续命，或许没有。但无论过程如何，她最终的结局依然没能脱离凡尘与宇宙的法则。

    听到这里，芙拉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所以说，亚特兰蒂斯的覆灭……”

    “是的。”无名氏沉重地点了点头，神色黯淡，“亚特兰蒂斯的覆灭，恐怕是因为对延续生命的研究过分深入，以至于触碰了文明史背后的暗影……”

    “地狱未空……”

    不知为何，芙拉想起那段留在六道轮回中央的话语，突然明白了这四个汉字的简单组合里蕴藏的幽远含义。

    “地狱未空啊……”无名氏正行走于逻辑推理的迷宫之内，在直觉上慢了芙拉一拍，想了几秒才理解了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刹那之间，他发现自己体会到了那些君王死前的不甘，以及为何她们想要寻求永生、逃离命定之死的最深层原因——因为那是每一个人类个体最初学会思考时必定产生的疑问。他想起自己以前读过的一本书，帕乌斯托夫斯基的《烟雨霏霏的黎明》，书中第一个故事是这样开始的：

    小男孩正在用彩色铅笔画画，他全神贯注，而且在认真思考什么。后来，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眶里突然涌出了泪水。泪水顺着面颊流到被铅笔弄脏的手指上，孩子哽咽起来。

    “爸爸。”他小声问，“人为什么不发明出一种长生不老的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