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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笙道:“教训不敢,只是实话实说。”
林耽道:“我族内务,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
夜笙道:“邢宁大人是我族在籍神明,他因贵族妖兽而死,就不能只由尊驾单方面说了算。”
“如不能满足我族诉求,我族断不能善罢甘休。”
林耽打量着他,年龄尚小,眉眼还有几分稚嫩,假以时日,必定如星辰映海棠,华美璀璨,世间无筹。
他的目光坚毅,气度从容,仿佛山涧雪水,清冷却不寒冷。
容貌和气度截然相反,糅合在他身上,有一种夺人心魄的吸引力。
难怪白晚喜欢他。
从他进门,她的眼睛就落在他的身上没有移开过,连唇角眼里的笑意都如此灼眼。
林耽的眸光沉了下去:“一头畜生而已,元始境山神便如此不济?”
“云墨哥哥说的不错!”
明珠一阵风似的飞进来,面对夜笙二人气冲冲道:“据本公主所知,刚入门的仙子们为精进仙法,常找借口围猎妖族妖兽、小妖,妖族洁身自好,不欲与仙门冲突,出了事首先约束底下,可仙门往往得寸进尺,越发猖狂,把绿烟当做自家猎场。”
“仙门尚且不把区区妖兽放在眼中,神族却折在一头妖兽口中,当真是奇闻?!”
“邢宁到底如何死的,面对你们无端指责,云墨哥哥已派陌上去调查了。
可你们盛气凌人,咄咄相逼,本公主倒想问两件事!”
“第一,邢宁为妖兽所杀,变为妖傀的证据。第二,如何证明邢宁不是为了陷害妖族,挑起两族纷争,故意送掉性命。”
夜笙奉出安放在他神识空间里棺材,打开棺椁,里面赫然是一具妖傀尸身,他手一扬,妖傀恢复了邢宁本来的模样。
他不急不躁、不卑不亢的说:“邢大人的遗体就是证据。修道上万年不足以成神,邢大人没有理由陷害妖族,更不会为了这个理由销毁元神,堕入轮回。”
少赢接口道:“现在邢大人想必已转世,如果尊驾不信,我们亦无可奈何,但证据确凿,妖族却不敢认,未免为天下人耻笑。”
“笑话!”
气场全开的回音飘荡在大殿里。
林耽微微俯身,鸟瞰下面两个,凌厉的双眸仿佛夜枭,看人一眼就能剜掉人身上一块肉。
“我族一向敢作敢当,何惧天下指摘!”
明珠气得磨牙:“你们无凭无据,单凭一具尸身能说明什么?”
“这么说吧,仙门一向仗着钟曲门和路氏趾高气扬,不把我族放在眼里,敢公然践踏两族合约,在绿烟肆意横行,以杀戮妖兽为乐。
自然,妖兽也不会任人宰割,这些年来双方各有损伤,仙人被妖兽所食,误食妖兽者众,好端端沦为妖傀的不计其数。”
“若非邢宁先去招惹妖兽,妖兽岂会发狂伤人?”
少赢道:“明珠公主好一张颠倒黑白的利口,妖兽是畜生,只有少许灵识,即便是高阶妖兽拥有完全灵识,又岂能和神相提并论?”
明珠毫不留情讽刺道:“妖兽灵识再少也认识主人,知道安分守己,本公主看有些神还不如一只畜生。”
少赢道:“四百年前,不知道是哪些茹毛饮血的畜生祸害黎民百姓,灭国亡民,陷天下于倒悬,若非劫生令出,不知还要危害人间多少年。”
明珠睁大了眼睛,嗤笑道“你也知道劫生令在,妖兽不可能再为祸人间,怎么今日就肯睁眼瞎子般,把别人当成傻子糊弄?”
双方争锋相对,寸步不让,莫衷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