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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让你修习高阶秘术,可以抵消反噬和玄火造成的损伤。你可以看图学习,不懂的问我,这几百年里,我已经回答了很多人的问题,差不多也就这几种,我想你也不会超出这个范围。”
“几百年?”魏瑄道,“你在这里几百年了?你究竟是谁?”
苍青嘴角一勾,眼梢微微一挑,浅媚如烟,“我是这大殿里生长的青苔。”
原来是成精了吗?难怪学萧暥的模样学得惟妙惟肖。
所以……
“你能不能换个模样?!”
他实在受不了这个冒牌货顶着萧暥的模样翘着二郎腿伸着懒腰。
苍青无奈:“那……就变成你皇兄罢?”
魏瑄眼前立刻浮现桓帝阴郁尖刻的脸,赶紧道:“不要变。”
苍青:“那么无相大师?反正你跟他学过。”
魏瑄:“别,你变成曾公公都比他好点。”
苍青:“那是太监,我不变!”
魏瑄:……
苍青也无语,就是一个陪读,这小王子哪来那么挑剔。
苍青无奈:“那你让我变成谁?报个名字,只要是男子,不要太监,不要太老,不要太丑。”
魏瑄心道:你要求也不少……
“那你变成谢先生吧。”
玄门之首,云散风流,谪仙中人,有这样一个导师倒是不错的罢。
没想到苍青听到让他变谢映之脸都白了,斩钉截铁,“不,不变!”
魏瑄忽然发现,这苍青似乎是颇为忌惮谢映之?
“你怕他?”
苍青脸色一寒,然后竟一甩袖子不见了。
魏瑄:……
生气了?逃了?
没办法,没有陪读就自己看图理解吧。但这里光线实在有点暗,魏瑄正打算用驭兽术学到的夜视术,忽然眼底烛光一晃。
他转头看去,只见石殿深处,一个青衣少年举着风灯轻轻走来,眉目疏朗,模样清秀。
“这是你原来的样子?”魏瑄奇道,“不是挺好看的,为什么要变身别人?”
苍青气鼓鼓把灯塞给他,“他才好看。你又不让我变!”
苍青告诉他,这石殿里的时辰和外界是不同的,所以他在这里呆三十天,外界可能只是过去了三个时辰。
“秘术的修行体质按照五行分,你都烫得能煮熟鸡蛋了,肯定属于火系!”
魏瑄:……
这也定得太草率了吧?
“我在发烧,而且被玄火烧到了。”
苍青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懒懒散散道,“不对,你的体温本来就比常人高,隔空点火不学就会,玄火也烧不死你,你就是玄火。”
魏瑄问,“既然我就是玄火,为什么我被玄火烧,还是感到灼痛?”
“你还是普通人的身体,当然承受不住了。所以你得修炼。”苍青道,“九天玄火又叫真火,明火,能在水中燃烧,焚尽一切,和世间的凡火完全不同。”
魏瑄问,“火系的高阶秘术,都是以玄火为根本?”
“也不全是,九天玄火对应的是九幽冥火,冥火又称为暗火。虽然少,但也有修火系高阶秘术的人修炼冥火的。”
“冥火?”
“和玄火相对,冥火是寒火,能夺走一切活物的温度,时间长了就会让人不知不觉里中寒毒。中了寒毒的人通常会咳嗽,等到咳着咳着咳出血来时,就快死了,所以一般人很难发现这是中了术,以为是偶感风寒,等到咳出血来也还以为是得了肺病。”
听到这里,魏瑄的脸色顿时煞白,他想起萧暥这些天一直在咳嗽。
他还以为是腊月里天冷,难道……难道是无相暗中又动了手脚?
“那中了冥火,还能医治吗?如何医治?”他急切问道,
“这不难治,只要他还没吐血,玄火和冥火天生相克,你不就是药方吗?把你的玄火真气渡给他,”苍青说到这儿,一转头发现人不见了,“喂!你去哪里?你还没康复,不要命了!”
*** *** ***
魏瑄猛地醒来,浑身烫得难受,看来自己的修为还远远不够。
谢映之和苏苏都不在了。
他在萤石的幻境内,不知道外界已经过了几天了。
他只觉得头晕乎乎的,视线晃动,他扶着床沿挣扎着坐了起来,掀开被子就往外走。结果没走出两步就身子一歪摔倒下去。
就在他的膝盖要撞上冰冷的地面时,他忽然感到一只手稳稳搀住了他的胳膊。
他迷迷糊糊的视线里映现出那人俊美的侧颜,他心中怦然一动,紧接着他立即想到什么,挣扎着就要推开他,“苍青,我跟你说了,不许学他!你怎么还……”
“苍青?”萧暥一诧,
苍青是谁?这里的小太监吗?
他一边扶着魏瑄躺下,一边回头吩咐道,“云越,去查问一下,这里有没有叫苍青的公公。”
魏瑄正烧得糊涂,等等……他说,云越?
他的脑子顿时清醒了点,赶紧揉了揉眼睛,就见萧暥正坐在他榻边,替他拽好被子。
他的脸色苍润如寒冰,一双天然浅媚的眼睛,柔宛仿佛暮春里的细雨温风。
这次不是苍青这妖精变的,也不是虚无缥缈的幻影,是真实的人。
魏瑄喉咙忽然一哽,伸手一把抱住了他,脸蹭在他怀里,低低抽了抽鼻子。
九死一生之后还能再见,足够了。
萧暥一愣,只觉得那孩子浑身发烫,微微颤抖着,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小雏鸟。
怎么突然……又哭了?
于是就任他抱着,抬手轻抚着他的背。
魏瑄感到萧暥的手很凉,身上也透着寒气,身形摸上去更加清削了,还隐忍着低低的咳嗽。果然是中了冥火?
他心中暗暗焦虑,得赶紧给他渡出去,等咳血就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云越刚好走进来,“主公,这里没有叫……”
随即他一愣,挑了挑眉。
魏瑄赶紧做贼心虚地收回手,抹了把红红的眼眶。
云越道,“既然小殿下醒了,主公也可以放心回去休息了。”
魏瑄悄悄抓着萧暥的袖子,低声道,“将军,我……我刚才做了噩梦,头好痛,你能再陪我一会儿吗?”
见他一副小可怜的模样,云越心知肚明地挑了下眉,“殿下,主公一宿没睡,也没说头疼。”
魏瑄垂着眼眸,委屈兮兮地接话道,“嗯,既然将军一宿没睡,这里也可以睡的。”
……这不就是床吗?
云越被雷到了。
萧暥道,“云越,你先出去等着。我陪一会儿殿下。”
云越蹙了蹙眉,用奇怪的目光看了眼魏瑄,得令出去了。
云越走后,魏瑄立即乖巧地挪到了床榻里面。
萧暥心道,我就坐一会儿,这是做什么?
魏瑄睁着一双清亮的大眼睛,“将军,你陪我睡一会儿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