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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之前,我并不是很信任他,上局后,一直在观察他如何演局。他要是猛掏我们的钱,那我还真得好好合计合计。来之前,我还和三元他们一起讨论过,万一出现董强给我们做套,和杨涛合伙算计我们,我们就来硬的,当场拆穿他们的色子,要钱走人。这样拿他们几个钱走,一点问题也没有。但是看董强的表现,我知道他是在极力配合我。
三元那个哥们儿大大咧咧的,好像没心没肺一样,丢个啥就是啥,整一个木头人,不太会表演。有时候我看他那呆瓜样,心里也替他着急,还寻思:大哥,你喊两嗓子,你输了着急一下吧。但是他竟然啥反应也没有,好像是个傻子似的,人家拿中间的钱他都没什么反应,甚至连人家是否多拿了也不去查一下。我看他这个呆瓜样有点哭笑不得,但是又不好明着说什么。虽然我已经教过他如何扮输急眼的赌徒,可他好像都不记得了似的。我有点担心被杨涛看出破绽,谁知错有错着,在杨涛眼里,三元那哥们儿输赢不在意的架势,那叫风范,老板的风范,有钱人的风范。杨涛总去恭维他,可能真把他当有钱的凯子了,也可能看他很矜持,想和他套套近乎。我也想和杨涛带的那个严肃的哥们儿套近乎呢,因为我被他看得头皮发麻。
开始杨涛演得还不错,知道偶尔丢几个小点出来让自己输。玩了一个小时以后,杨涛开始急躁了,一次一个人下200元在杨涛看来有点慢。他总有意无意拿话说局有点瘦,意思是希望我们能先提出来把底钱涨一涨。我们早就算计好了,坚决不能提,就200元一次钓着他。我偶尔也在自己丢色子的时候来把通杀,以保证我们的钱不会那么快被他吃掉。或者在杨涛点大的时候追平他,进入下一轮,好把时间拖长久一点,慢慢磨掉他的耐心。人心都是贪婪的,谁都不会例外,这么多钱摆在他的面前,而他每次只能拿走一点点,他很快就会沉不住气的。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杨涛越来越急躁。他的急躁表现在自己先丢色子的时候,总是一把直接丢个4、5
、6,或者用豹子通杀我们,连一点机会都不给我们,估计是觉着我们真的很傻很天真。玩了近3个小时,我俩一共输出去快3万了。这个期间我没忘观察杨涛带来的那个哥们儿,他从开始到现在,竟然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是我发现一个问题:他也没有抽过一根烟。任何一个老千都是从赌徒开始,慢慢成长为老千的,会赌的人没有不会抽烟的,熏也熏出来了。这样看来,他应该是个外行,或者是杨涛带的帮手,怕出意外?这只是我的想法,我得探探他。
有一把轮到我先丢色子,我故意半握着自己的手掌,掌心里什么也没有。我伸出三个指头把色子拿了起来,指尖不停移动着色子,看起来我是无意识摆弄色子,其实我是在找通杀的点。找到后,故意在碗的上空顿了一下,才把色子打出去,我直接丢出来3个5的豹子,通杀。这一套动作其实是把指头上捏的色子收回来,把掌心的色子丢出去的过程,但我实际丢出去的还是手指里的色子,我掌心里没有色子。我是在演示换色子的手法,如果是个老手,一定会有所反应。杨涛的那个哥们儿竟然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依旧是那副死沉沉的表情。我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原来是个傻鸟,装酷来了。我心里骂着他:妈的,你想吓死几个人啊?
我不是怕他,只是担心万一是个老手,可能会影响到我们这个天仙局的完成。杨涛前面赢钱不怕,他要敢中途提出不玩我都不会让。要是他执意不玩,我就拆穿他们的色子有问题,把他赢的钱要回来,搞不好还能敲几个钱下来。但是我不想搞成这样。我要让他自己把钱拱手送过来,这样可以省却很多想不到的麻烦事。试探完了,我松了一口气,他愿意装酷就装好了,懒得再看他了,专心对付杨涛吧。
随着赌局的进行,我又发现一个问题:炕烧得太热,大家手里都有汗水,我们玩的色子,你丢一下我丢一下的,几个小时后,色子就变旧了。我衣服口袋里的色子这么拿出来,显得太新了,差别很明显,不做任何处理地换上去,傻子都能看出来。
我脑子迅速转着,在想如何让我口袋里的色子变旧。好像光用出汗的手心磨色子效果不是很好,我在别人丢色子的时候,就在自己的手上搓灰。搓了几下,愣没搓下来灰来。我又试图从脖子上搓点灰下来,搓得自己都疼了,也没搓下来。不是我有洁癖,是因为那天刚从桑拿房睡觉出来,身上的灰都被人搓走了。我有点郁闷,平时一搓就有,关键时刻需要它,咋就没了呢?我的动作,那几个老爷们没在意,那小姐注意到了。她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大概是我搓灰的动作恶心到她了,那眼神分明在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这么多人呢,你怎么搓起灰来了?但是我哪里顾得上理会她怎么看啊,还是继续搓。那小姐不时投过来鄙夷的目光,我有点别扭,没好气地看了她几眼:你没事盯着我看什么看啊?我好看啊?
我身上实在搓不下什么灰来,只好在炕上收集着各种灰。炕很热,手心里很容易攒下汗水。我隔几分钟就把手伸到口袋里蹂躏那三颗色子。手从兜里出来,也没闲着,在炕上摩挲着到处找灰。董强家炕上铺着地板革,扫得特干净,表面上一点土都没有。别人打色子时,我掀开靠墙的地板革,好多的灰啊!我高兴坏了,找到机会我就用沾了灰的手在口袋里揉色子。这么折腾了半天,也不知道效果如何。我当然不敢当着大家的面拿出来看。我估摸着色子被我蹂躏得旧了,就借口说要上个厕所。董强家的厕所在院子里,没灯。我用打火机照着看,可以拿出来用了,然后,我放心地回来继续玩。
下炕去厕所时,我又好好观察了一下杨涛带的那个哥们儿。从厕所回来,我又从他身后上炕,在脱鞋的时候故意磨蹭了一下,从他身边上炕,趁机接触他的身体。我用手在他腰周围摸了摸,不怕别的,就怕他带什么家伙,怕一会儿出什么事情。我发现他身上没带什么东西,就放心了许多。
这个时候,杨涛更加急躁了。我示意董强,可以开始了。局演到这个程度就可以了,我们要收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