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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头呛得大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梁满囤慌忙上前指责道:“雷大头,双狗叔是你姑奶的儿子你叫表叔;他的话你也不听?”
梁满囤说着铿锵有力道:“手中有几个子儿又去嫖风,你不要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屁!”雷大头不屑一顾地说了一声,撂下一长串话语扬长而去。
雷大头离开卧龙庙后来到十字桥大街上的张记裁缝铺。
张记裁缝铺的老板是个60多岁的老头儿,眼眶上架着一副宽边子老花镜正在忙手中的活,见门道里走进一个人来;便就站起身子从老花镜的下面向前看去。
雷大头身高马大的身影顿时收入他的眼帘,身着鸡公车夫深蓝色的工作服更是隐忍瞩目。
张裁缝讪笑着走上前去毕恭毕敬道:“老板安康!是不是要做衣服?老板您坐,老小儿这里给您沏茶!”
雷大头听张裁缝称呼自己老板,心中立即热乎起来;还真把自己当成老板在一张宽板凳上坐下来。
张裁缝见雷大头在宽板凳上坐下来,慌忙沏好一杯茶递上来。
雷大头毫不谦卑地接过张裁缝递上的茶水很绅士地呷了一口,将茶碗放在旁边的茶几上站起身子清清嗓门道:“老头儿真是好眼光,咱家刚一进你的门;你就知道咱家要做衣裳!”
“这位爷!”张裁缝开口称呼雷大头爷了,一边称呼一边双手抱拳打躬作揖道:“来小老儿店铺的爷们不做衣服还来作甚?”
雷大头看了张裁缝一眼,扬扬手臂道:“咱家还真想做一身时兴服装;老头儿您给参谋参谋哪一款最合适!”
张裁缝从老花镜上面探出目光再次把雷大头打量一番,又变了称呼道:“兄弟是不是鸡公车夫?”
“是呀,咱家就是鸡公车夫!”雷大头不加掩饰道。
张裁缝粲然一笑:“兄弟是鸡公车夫想做一件时兴服装一定是有喜事,或者是要参加什么大的庆典活动是不是?”
雷大头拍个响掌嬉笑道:“火眼金睛!老头儿你是孙行者眼睛里有水,咱家做时兴服装是要去相女朋友!”
张裁缝扬声大笑:“还真让老头猜中了,嗨小哥!”张裁缝啼叫一声道:“看小哥的年龄已经不小,一定是前面的老婆故去要盼一个小的是不是!”
雷大头瞪了张裁缝一眼嗔怒道:“你个老杂毛胡锵锵个怂,老子至今光棍一条哪来老婆去死!”
张裁缝打个冷禁,诚惶诚恐说自己口损不明事理;还望小哥见谅。
雷大头扬扬手臂道:“好啦好啦,咱家不是鸡肠小肚不跟你计较,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张裁缝毕恭毕敬道:“老板海量,老板是小老儿衣食父母,小老儿不敢得罪;老板光临敝店,蓬荜生辉!”
雷大头见张裁缝极尽奉承,扬扬手臂道:“闲话少说拉牛套车,你老实讲咱家这样的鸡公车夫;做套什么样的时兴服装最合窍!”
张裁缝转恭维为微笑,道:“老板堂堂一表,凛凛一躯;只可惜做了鸡公车夫;但这不影响做时兴服装!”
张裁缝说着又将雷大头打量一番道:“像老板您这样的高挑身段,首选服装应该是阴丹士林长袍,黑花绸子短褂!”
雷大头听张裁缝说出阴丹士林长袍和黑绸子短褂,低头沉思道:“老头说得有道理,咱家做衣服是去找窑姐;长袍短褂是时兴服装正合吾意!”
雷大头来天宝在卧龙庙安下营寨后,每天跑完鸡公车,便在市内转悠;将那里有窑子,那里有酒吧;那里有歌舞厅、夜总会打问的清清楚楚;而且还亲自上门观察过。
只可惜当时身上没钱不敢越雷池半步。
现在领到一个月0块大洋腰包鼓了,雷大头就要付诸行动。
雷大头是岁的青杠木小伙子,旺盛的青春无处安放;只能在女人身上打主意。
但岁的雷大头无家无室,唯一发泄的去处就是窑子里的小姐。
雷大头分析过自己的处境,一时半刻找个妻室似乎很难;要让骚动的青春有所安放只能去打野食。
好的是大后方有不少窑子院,只要给钱就有女人给解决问题;雷大头才决定做一身好行头上窑子会小姐。
雷大头寻思一阵,便就决定按照张裁缝的提议;做一件阴丹士林长袍和黑绸子短褂,还想再弄一顶巴拿马式大礼帽。
主意拿定,雷大头开门见山叫了一声“老师傅!”
雷大头一开始称呼老头儿现在变成老师傅,说明他心理上已经起了波澜;知道是自己来求裁缝做衣服;不是裁缝求你。
中国本是一个人情社会,三句好话当钱使,硬头鼓胀只能自讨苦吃。
张裁缝听雷大头喊起自己老师傅便就呵呵笑道:“小兄弟怎么嘴甜起来?您想说什么呀讲!”
雷大头直言不讳道:“小子听老师傅的话,做一件阴丹士林长袍,一件黑绸子短褂;还得外加一顶巴拿马礼帽!”
张裁缝哈哈大笑:“小兄弟说的都很时兴,来来来,老朽给你丈量尺寸!”
雷大头向张裁缝跟前走了几步接受他的丈量,道:“请问老师傅,一件阴丹士林长袍,一件黑绸子短褂,一顶巴拿马礼帽总共需要多少钱?”
张裁缝不屑一顾道:“块银元,件物事老朽天内做好,小哥只管来取就是!”
雷大头粲然一笑:“块银元毛毛雨嘛!”说着,便从衣兜内掏出块银元递给张裁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