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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潮庵是太极门的最后退路,如果朝廷查案,查到了方种公父女头上,这两人便是准备逃到普陀山“听潮庵”去。
现如今方种公却把自家最后的退路直接交到了李小仙的面前,这就让方七娘很是不解了。
方种公释然一笑,对女儿解释说道:“七娘啊,你说这听潮庵,是你父亲我的产业,还是这太极门的产业?”
“自然是太极门的产业。”
“那么乖女儿你觉得,太极门应该传到谁的手中?”
“当然应该传到父亲你的手中,你是太极门的大弟子,这些年又为了太极门劳心劳力。更不要说前段时间吕老剑客走了,要不是父亲您一人在太极门苦撑,这太极门早就关门完蛋了。”
“哈哈,女儿你有一点说的不错,为父确实是对太极门有过大功劳的,但太极门却不能传到我的手中,而是应该传到吕家人的手中,如果没有吕家人过来,那么为父自然是当然不让,勉力也要把这担子给挑起了,但现如今吕四娘人都来了,为父我就只能退让避嫌了。”
“怎么这样啊,这样对父亲岂不是很不公平?”
“你说不公平?那么你想想,你父亲我这一身功夫,是从哪儿来的?你这一身的拳法又是由谁传下来的?”
“当然是吕师祖传的。”
“现如今你吕师祖惨死,他吕家人遭难,好容易逃出一个吕四娘,我要还谋夺她这太极门的基业,我还算是个人吗?真要这么干了,我就是忘恩负义,欺师灭祖。都不用他们动手,人家只需要在江湖上扯开嗓子一宣扬,你父亲我这就是算完了。从道义上来说,我们就不能这么干。”
“父亲说的不错。”方七娘点头说道:“真要这么干了,确实有些不地道。但就这么让出去,又觉得心疼,感觉像是被人占了便宜一样。”
“乖女儿,你想想,谁能占你父亲我的便宜啊。你且听我继续说道,实际上,就算你父亲我想和这位李公子对着干,估计也干不赢啊。”方种公苦笑着摇头说道:“这吕四娘现如今算是因祸得福,攀上高枝,遇到真正的高人了。这位李小仙李公子,他这几天干的事情,我都带着跟着去看了,你看明白没?”
方七娘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父亲的意思了,他跟我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对啊,就是这么个意思,我们最多算是个地头蛇,人家那真就是过江龙,和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路数的。”
方种公是苏州地面上有名的拳师,他女儿方七娘同样是一个拳痴,酷爱拳法,而且她还自创了一门鹤形拳,这才得了鹤娘子的江湖称号。
平日里,方种公与方七娘就在拳馆之中授徒教拳,偶尔为邻里街坊解决冲突,再就是若是有商人朋友在商业上出现了问题,言语没法解决,就请他们上擂打拳,决出胜负。
说白了,方种公与方七娘这些人都是大大的良民,练拳打的是强身健体的招牌,上擂台比武用的是以武会友的幌子。就算与人真动手打起来了,能留一手,也多半是会留一手,毕竟能上擂台的,多半也是拳师,大家都是在江湖上混饭吃的,擂台比斗也就是分个胜负,打伤了人都不太好,更不要说打死人了。
实际上大部分的江湖人,都是方种公这种,混饭吃的良民。
可见到李小仙帮费老爷报仇的手段之后,方种公算是明白了,李小仙这种人才是真的江湖侠客,走的和他们根本就不是一条道。方种公练的拳,就怕打死人惹出了麻烦,而李小仙使的是剑,出剑便是要见血,剑招更是迅捷狠厉,怕的就是砍不死人,只怕惹的麻烦不够大。
拔剑杀人,对于李小仙这种人来说就跟玩似的,砍人脑袋和割草也没什么区别。
这可是真的江湖剑侠。方种公自觉,两边真要动起手来,就算是擂台上一对一,自己也决计不是对手。倒也不是方种公胆小,而是他方种公就是喜欢拳法,根本就没有在器械上下过功夫,他的功夫全都在一双肉拳之上,这怎么和对面的利剑相斗,根本就没有办法打。
既然实力上比不过,又没占着理,所以方种公也就干脆不多想了,这李小仙既然带着吕四娘过来了,那么肯定是要占这太极门的。
你喜欢占就拿去呗,我认怂服了还不行么。
“再者说了,咱们这太极门,又有几个庄子多少收成,能够赚多少银子,女儿你在乎过吗?”
方七娘挠了挠头,尴尬说道:“额,真没在乎过。”
“哈哈,我还能不知道女儿你的性子吗?我喜好拳法,你随我的性子,对拳法痴迷更胜于我,所以这次对我们来说,非但不是坏事,反而是个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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