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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了因和尚着急的睡不着,心中上火,第二天盯着一双黑眼圈,跑去找李卫,想要让李卫给他出个主意,把钦差给拖住,别急着抄家灭族。
那意思是,咱们多等几天,说不定老尼姑是路上耽搁了呢?
李卫哪理会他这个啊,他李卫李大人可是朝廷命官,事情多着呢,而且这都快要过年了,一群人不能回家过年,在凤凰集这边拖着,就已经惹了众怒,让人十分不快了。
再说了,就这么拖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独臂神尼一天不来,就拖一天等着她?要是她十年不来呢?就让吕家再活十年?
开什么玩笑啊,这可是很严肃的抄家灭族!
当场把了因和尚赶了出去,但话没有说死,大致意义是,“你想要拖时间你自己去找钦差,别找我,我没有那个能耐。”
于是当天上午,了因和尚主动的敲响了钦差的门,说是要为钦差接风,邀钦差中午去凤凰集的酒楼里去喝酒。
查克念当然愿意啦,他本来就想找这位血滴子的人探听情况呢。
于是当天中午,两人带着随从就在酒楼里相遇了,先是寒暄了一番,都是京中人物,虽然之前没有交集,但也相互听过大名,一番相互吹捧之后,便进入酒席,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了因大和尚就说了:“查公子真是辛苦了,你这一趟差事,不容易吧。”
“确实麻烦,”查克念点头说道:“这开棺戮尸,总归不太好,难免就要背负一个残虐的名声,但我等为皇上办差,不敢惜身啊,别说开馆戮吕家的尸首了,就算是戮了自家祖宗的尸首,我也义不容辞啊。”
了因和尚顿时倒抽一口凉气,心说这位比我还狠啊,急忙奉承说道:“查公子真是忠心耿耿,一心为公!”
“可不是吗?”查克念叹息说道:“只可惜许多人不理解我,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咱们为皇上尽忠,其他的方面,难免会有些疏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了因大和尚一拍大腿,赞同说道:“谁说不是呢,还是查公子明白事理,这话真是说道我心坎上了。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我难道不想师傅好吗?但是我是要为皇上尽忠啊!”
了因和尚的那点破事查克念早听说了,但具体的内情,查克念不清楚,他就知道了因和尚是欺师灭祖之人,所以就拿这些话引他,于是查克念继续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当年岳飞岳爷爷,背刺精忠报国,为了尽忠,不也抛下老母亲去打仗了吗,咱们虽然不能和岳爷爷相比,但也差不多少了。”
“您真是说的太对了,不愧是文化人。”
查克念的随从侍卫阿四在另一桌上一边吃着,一边支着耳朵听两人说话,听到这里都快要吐了,但好歹是大家族培养出来的,这种无耻场面见的不算少,好歹有点免疫力,所以面上没事,继续吃着。可坐阿四对面的是一个年轻小和尚,是了因大和尚的随从弟子,这位就不成了,正捂着胸口犯恶心,但又要强忍着,脸都变成了青色。
了因大和尚原本是个强盗,根本就没有城府这一说,他与查克念聊的投契,又觉得查克念是自己人,就把自己的那点破事倒豆子的一般的,通通说了出来,查克念这才明白了原委。
查克念此时心中震惊,搞了半天,自己这钦差,还有这个吕家都只是个幌子,这些人真要办的,是前明公主朱媺娖的大案啊!
了因大和尚把事情始末说完,就开始恳求查克念,大和尚说道:“查公子,我这里有一事相求,还请查公子看在我们都是为皇上做事的份上,能不能搭把手,帮帮忙?”
“你有何事相求?”
“我只求查公子能不能晚一点开棺戮尸,您好不容易来一趟,别着急,先在凤凰镇附近逛一逛,这附近还有不少名胜古迹的。”
“是因为独臂神尼还没来?”
“是啊,她要来了,我也不必发愁了,老尼姑腿脚慢,估计是耽误在半路上了,你这要是开棺戮尸,之后把吕家人头一砍,那就没老尼姑什么事情了啊!”
“可是,大师啊,我这可是皇差,我这差事也不能拖啊。而且时间拖长了,皇上怪罪下来怎么办?就说皇上不怪罪,可那独臂神尼也不傻,我们这边拖着不做事,她也能看出问题来的啊。”
“倒也是,”了因大和尚摸了摸光头,为难了一阵子,最后他咬牙说道:“要不咱们这样,也不需要你拖很久,只需要几天就好,现在已经十二月末了,再过几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想来是个吉日,我们就在大年三十那天,开棺戮尸,之后也不耽搁时间,就在当场,把吕家人全家砍了!你说如何?”
“行啊,”查克念乐了,他说道:“那么死期就定在了大年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