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役;调则是户调,根据当地乡土所产,交绫、绢、布为主。
不过租庸调的实施是建立在均田制的基础之上,一旦均田制被破坏,租庸调就会随之失效,而唐朝中后期土地兼并加剧,百姓无力负担大量逃亡,租庸调随即被废除,由两税法所替代。
陈党长:“你家一共要交粮四石八斗(隋唐时一石约54公斤),布五丈(一丈十尺,据清朝的记载,一个熟练的妇女一天也就能织三尺土布),下个月前送到乡里去。”
说罢,陈党长拎着野鸡,跟覃鑫招呼了一声,就离去了,而覃鑫只是拍了拍张伟的肩膀,似乎想说些啥,最后也只能长叹一声,跟着陈党长一起离开了。
艹!
有那么一瞬间,张伟真想揭竿而起,大喝一声“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只是想了想又咬牙忍了下来。
毕竟从时间上来看,这个朝代正处于一个王朝的中期,还没到适合造反的王朝末年,并且自己生活的地方周围的百姓虽然过得贫苦,但还没到民不聊生的地步,应该是没人会陪自己干这种掉脑袋的事。
自己现在如果真的揭竿而起,都不用朝廷出手,地方县衙的衙役带着刀估计分分钟都能平定了,除了给县太爷的履历上添一笔功勋外,估计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不得已之下,张伟只能托挑担的小贩从城里带了五丈布,又备好了四石八斗米,就在张伟算着日子,准备推着板车跟着村里的大部队一起去乡里交粮时,覃鑫赶着一辆晃晃悠悠的牛车来了。
覃鑫:“白圭老弟,交粮去啊,快来,我这边车上还有位置。”
四石八斗米,折算下来约五百多斤,张伟拿板车估计要来回跑几趟,有牛车坐,总比自己徒步锻炼要强,张伟也不客气,把要交的东西呼啦啦全搬了上去:“谢谢覃大哥。”
说罢,张伟一屁股坐到了牛车上,覃鑫赶着牛车,两人一起便往乡里去了。到了乡里的粮站,正巧碰到一人也在交粮食,覃鑫和张伟便在后面等着。
官府收粮的流程倒是跟史书上记载的没多少差别,收粮的粮长会拿出一个名字叫斛的计量容器,一斛约为一石左右。交粮的百姓需要将粮食倒进斛内,填满整个斛并且在上面堆出一个圆锥形,一方面是为了检查粮食的质量,另一方面嘛,只见其中一个官吏运足力气,一声大喝后一脚踹在了斛上,这一脚可有讲究,得保证不能踢倒斛的同时将高过斛顶的粮食洒出来。
看着这一幕,张伟就是一阵无语,果然也跟史书上记载的一样,淋尖踢斛啊,这世界真是太操蛋了。
此时粮长还在呵斥那个交粮的百姓:“不准捡,这是路上运输的损耗!”
而在完成这一步后,粮站的杂役会再用斗将粮食再分出来计数,而完成这一切后,粮长则是冷笑着说道:“八斗,不够数,再回去拖粮食去。”
那百姓似乎也习惯了,哭丧着脸离开了,见此,覃鑫则赶着牛车带着张伟进了院子,也准备交粮。
“呦,这不是覃里正吗,也来交粮啊。”见是覃鑫,粮长先是打了个招呼,随后便对身后的杂役说道:“去,换个大斗来,覃里正,都是自己人,不会用小斗坑你的。”
这话把张伟听得一愣一愣的,草,我是说怎么一脚能踢下两斗米来,原来计数的斗还有问题啊。
这一次,没人踢斛,分称出来的粮食也对的上数,在给收粮的粮长塞了一个小钱袋表示感谢后,覃鑫便带着张伟赶着牛车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一个个推着板车,拖着粮食的百姓像一条长蛇一样填满了道路,他们并不知道为什么要把自己辛辛苦苦种出的粮食上交,也不明白官府的斗为何永远比市场上的斗要小,他们只知道祖祖辈辈都是如此做的,以前如此,以后亦将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