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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般的静悄悄
明明坐在电视机前,目光注视的也是精采绝伦的画面,偏他的心,全飘到房内的冬苇身上。
当一切归于平静,他才想起今天这一切的经历。望着自己的手,刚刚这双手才碰过一个女人的身体
他用双手去推她,怎这一段路上,他的红斑症静悄悄,丝毫不见活动肆虐?
再仔细瞧,想瞧出个端倪!
好端端就是好端端,红斑不出来就是不出来!
莫非,他免疫了?有可能吗?
不管了,明天先拿女同事当试验品,届时便知红斑是否远离了。
电视也不看了,索性回房睡。只因现在不管电视多精采也无法吸引他的注意力,他的脑海已然遭受沈冬苇的入侵
今晚实在反常,放在地上也有半个月之久,也明知走到这得抬腿才能跨过的哑铃竟失常地绊了他一脚,害他有惊无险地险摔个倒栽葱。
“怪,怎今晚特别怪?”晃去一切异想,始熄了灯,停止往常的夜间活动。
闹钟准时六点半吵人,按下扰人清眠的鬼叫声,再温个五分钟,小赖一下床后才起身。
待他完全清醒后,他才记起一件大事——昨晚带回了个女人!
而他也放过话,此时此刻,她得从他的家彻彻底底消失。为免她食言,他决定去查房,看看她是否诚实履行他们的约定。
不敢忘昨晚的一幅宫富图,礼貌性地敲门,三声过后才破门而入。
才稍稍出了点力,门锁险些夭折,而她竟没锁门,害他白白使那么大劲!
门一打开,床是空的、被子也整整齐齐叠得好好,比原样好上十倍。
关上门,有些庆幸她识时务走人,但心里却莫名地带着丁点落寞。
虽然他并不是存心想驱逐她,但有绝大成分是故意的,她干嘛傻傻地当真走了?也不想想,一个没了记忆的人,还敢在外游荡,这不是摆明了存心送死吗?
不过,那悲悯的想法只在他的心理停留十秒便告消失。
当他穿戴好制服准备上班时,大门传来开门声音
他心忖道,这小偷未免太大胆,要闯空门也不事先打听屋主是什么职业、何时出门,竟敢和他碰个正着!
呵,既然做小偷的人都敢胆大妄为,他自是不用轻饶。
拿起房内一只铝制球棒,蹑手蹑脚往房门后躲匿,只等宵小闯进房内翻箱倒柜之际再痛击他一番,好教他悔做宵小,也后悔偷错人!
良久,来人始终不进来,他只好主动出击,声音来自厨房。
奇怪了,那贼人还真与众不同,偷东西竟往厨房之地走?莫非他的动机只是肚子饿才偷偷进来吃东西?
当他小心翼翼来到厨房门边,眼前情景并没想像中刺激惊险,只是——
是她!她还没有走?
“你在干什么?”
倏然出声,害得冬苇吓了一大跳,不过幸亏她定力好,才没因此毁了拿在手中的早餐。
“我去买早餐,现在我在倒豆浆,除此之外,没干什么。”
他才不是只有这么单纯的疑问,他是问:
“怎么还没滚蛋?我不是告诉过你,一早就得滚蛋吗?”
说是说过,只是,放轻松点嘛,凡事何必想太多,有时说话是可以打些折扣的,有话好说不是?
“你是说过,而我也听到了。但,你可曾听见我答应过你要走?”
恶劣!她真是道地的恶女!竟将他说的话当耳边风,还在一旁煽凉助长,她真够恶劣——
趁他尚未发威,冬苇已将他引领入座,端了碗豆浆,放在他的面前。
“趁热喝了,你没多少时间磨蹭了。”
仿若中蛊似,他竟顺从地依言喝豆浆吃早餐。
一边吃,冠侯还不断提醒她:“我出门前,你得离开——”
冬苇敷衍道:“好,好,我听见了,吃早餐时别说话,小心咬着了舌头。”
好一会,他才恨恨说道:“你真的是乌鸦嘴,坏事总让你说中!”
她才说完,他还真的咬着了舌头。痛呀
冬苇微扬柳眉,就算接受了他的“恭维”
不对,事情还没完,早餐的钱她由哪来?
“你有钱?”
“我没有钱,我身上一毛钱也没有。”这她早表明过了不是?
一毛也没有,那这些不就
冬苇自招:“你的长裤丢在那——”她指向一张两人沙发。“钱自己掉在地上,我捡了起来,所以就有这些早点了。”
若她在他的长裤掏出,他或许可以扣个偷窃罪名给她,但从地上捡的?那就另当别论。
拾金是否不昧全看她个人良心的决定,何况,她又将拾来的钱拿去买早餐给他吃,她呀,真会钻法律漏洞,总教他没辙办她,好摆脱她真是恶劣呀!
“算你好狗运!我要上班了,你是不是也该——”
“我去拿一下东西,你等我一下。”
哈,终于可以送走瘟神了。
站在大门处,等候她出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却始终不见她出来。眼见已到再不上路便要迟到的危险界线上
“拿个东西也拿这么久,不会又想搞鬼吧?”他忍不住嘀咕起来,往回走。
折返的目的,是打算好好地白她几眼、臭骂她几句,再轰她出门!
其实她并非存心故意耽误他的时间,只是方才在厨房,她才赫然发现,她的花精手下办事能力实在是差劲!租借来的道具这么破烂,这种衣服凭什么请公款报帐?
原来自己昨天才穿的新衣服的拉链竟给她“开天窗”情急之下,她才逼不得已撤个小谎,对他说想拿点东西。
人是避过了那尴尬,只是那裙子的拉链还是不给面子,任她怎么补救仍是杵在原地,动都不动,该死!就在她臭骂小花精们办事无力方毕之时,冠侯却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
“啊——”他也吃了一惊。现在的情况比什么都糟了!
“你不懂进女仕的房间前得先敲门吗?那是基本礼仪耶!”
酡红猛然溢上他已呈发狂的怒颜,脸上的表情是盛气余温与尴尬羞赧双重交叠下的产物。
“你是存心作弄我对不对?你担心我会赶你走,所以才使出浑身解数企图让我动情,然后再挽留你对不对?你错了!我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女人!尤其像你这种愚蠢到只想利用美色来达到目的,却不用智慧的女人!穿上你的裙子,滚出我的生活!”
口气之粗鄙,神情之惊冷寡情,让她不禁想问一问他:“你还是不是人?你讲的话可凭良心?我什么时候利用美色搏取同情了?更何况,我不过是中等姿色的女人,哪来的美色可言,你说呀?”
咄咄逼人她也会,只是她不想,百般忍辱,为的是求成大局,而不是搞砸这一切。他干嘛做人做得如此不厚道!
“你不喜欢我,没关系,只是,我是真的不知道自己从哪来的、又该打哪去,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暂时收容我?只要我记忆一恢复,我一定马上走——”
“那你说,你的记忆何时恢复?一年?两年?还是一辈子?”他可不想有个祸水陪他过一生,他这一生受够了女人的迫害,他不想再笨。
她来的目的是为了帮他改变受背弃叛离的命运,所以时间自然不能太长,现在他既问她时间的长短,她只能回道:“你放心,稍有进展我便会走,我不会待太久的,叨扰别人不是我的个性。”
说的比唱的好听,届时她若心一横,鸠占鹊巢,到时无家可回的人会是他!
“你现在和我说这么多没用的,我不相信你。”
他信不信都没关系,有关系的是——
抬起腕表——糟了,他再不走.铁定又要先报备,但她呢?
“你给乖乖待在这,中午我会买饭回来。”半跑半走便出门了。
终于又拗到半天了,不过他中午回来时
管他的,反正现在是西线无战事,她总算可暂时松一口气。
“小花精,你们在哪?”趁四下无人之际,花神向空气喊话。
“主子,我们在这。有事吗?”空气中立刻传来回话。
“有,该办正事了。”
“正事?什么正事?”
“帮我查查,谷冠侯今生的姻缘定在何处。”他年纪也不小了,既已立业,就该成家了。
据了解,他命运乖舛全表现在他的婚姻上,波折不断的感情路是他这一生最大的败笔,为扶他平步青云,一定要先替他安定下感情生活才行。
不消一分钟,空中回话了——
“主子,月老公公手上的姻缘簿没他的名耶,会不会是他得终老一生孤寡一人呢?”
尾指没红线牵引?这难道不,这样不行!“小花精,想法子去月老那偷条红线来,我有用处。”
要她们当偷儿?这是会遭天谴的!万一消息走漏、东窗事发,她们几位花精不但仙位没法坐,说不定还会犯上上斩仙台的命运哩。
“咱说花神主子,哎哟,您就大慈大悲发发善心,别害咱几位了吧。”
“我是经季节司神授权的花神,就算出事,也有我担着,你们怕什么来着?”
哎哟!祖奶奶呀,她花神有季节司神罩,可她们小花精没有那,偷仙界的仙物,那罪状列下来,不死也成废人了,怨不得她们小心。
“花神主子,要不,您上去办嘛,月老和您是拜把兼换贴,您亲自出马准成。”
现在是什么情况?她是主子耶,凡事都得主子亲力亲为,那她还要她们这群小花精干什么?不如遣走她们,她再另找忠心的小花精!
“这有我的手谕,快去快回!再罗嗦,小心我将你们全给请调,免得我常为你们的办事不力大伤脑筋时时生气。换人做做看,也许情况会好些。”
禁不住这句狠话,一群小花精才不大甘愿地领着手谕前去拿取红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