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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微笑着一记掌刀敲在她的脖颈上。
然后这女人便很直接地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叶知秋帮她整理身上的衣服,该拉的拉下去,该提的提上来,然后重新将她丢回床上,继续思考自己的问题。
房间的隔音效果很不错,至少外面的喧哗与吵闹并不会影响到屋内。
思考良久也没有什么适合的方法,叶知秋相当无奈,端着茶水来到窗边低头看去。
那些在欲望中沉沦的人们,都在肆意妄为地放纵着自己的一切,不堪入目的景象充斥着视野所能触及的每一个角落,就连血腥与残忍也是,它们并不只是发生在斗兽场内,并且还在看台上同样存在,刺眼的血红,以及必然存在的腥甜,与糜乱同在。
但在听不到声音的情况下,他们的样子看起来就很奇怪,像是群魔乱舞,地狱狂欢。
还有寥寥无几的正常人散布其中。
这些人都有着近乎是同样的特征——只看长相就知道,那是一群歪国佬。
叶知秋将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转身回去沙发上睡觉。
...
“你真的确定要去?”
在逐渐离开城市的那条路上,妇人开口问了一句。
正在开车的顾绯衣已经不想再去重复回答这个问题,那很没意义。
妇人没等到答案,只能耸肩摊手。
“行吧,算我多嘴。”
她点了支烟,落下车窗,目光望向周围这片不见人间烟火光的漫漫旷野——厚重的乌云逐渐遮蔽了天上那片仅有的、迷蒙的亮光,黑暗就像潮水一样淹没了这世间的所有一切,空气开始流动起来,顺着窗户灌进车内,吹得妇人发丝飞乱。
某种莫名其妙的压抑感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就好像这一去是自投罗网。
妇人有些烦躁地挠了挠鬓角,把烟塞进嘴里深吸一口气,丢掉烟屁股后,关上车窗。
车里的氛围重新回到之前的沉闷。
不多久后,顾绯衣把车停在路边。
但这儿距离目标地点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
妇人打开车门,呼啸的风声立刻变得猛烈起来,但夏季的闷热却并未消散,仍是那种让人就连呼吸都会感觉又闷又堵的压抑。
然后一颗豆大的雨珠准确无误砸中她的手背,冰凉刺骨。
妇人挑了挑眉,就只是一个抬头的功夫,一场没有经过太多酝酿和由小变大这个过程的急雨,就已经哗啦啦地下了起来。
转眼之间,地面就已经完全湿透,开始出现积水。
“有伞吗?”
“后备箱。”
“行吧。”
妇人无奈,冒雨下车,在后备箱里找到雨伞,撑开之后回到前面,用指节敲了敲车窗。
玻璃随之缓缓落下。
妇人附身笑道:
“我只给你一个小时,如果一个小时之后我还见不到你回来的话,你知道我会怎么做,到时候如果你或小叶子死在里面,可别怪我。”
“随便。”
顾绯衣的回答相当敷衍。
然后就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卧槽!你这小贱皮子!”
猝不及防之下被雨溅了一身的妇人破口大骂,但那猩红的尾灯却毫不停留,向着远处的黑暗迅速驶去。
妇人嘴里仍旧骂骂咧咧,恶毒地诅咒,好半晌才暂且作罢,然后一脸晦气地吐了口唾沫,从兜里摸出香烟,在路边像个老大爷一样蹲下,百无聊赖地一支接着一支。
...
汴水岸上。
那个本该守在木屋跟前的魁梧男子正蹲在树下,手里拿着一根随便捡来的树枝,在地面上划来划去,嘴里止不住地骂骂咧咧,是那个需要他在这里亲自等待迎接的客人,还是那个吩咐他来做这件事的女人,言语中却并未提到。
这场雨来得很急,但并没有走得很快,反而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于是旁边这条名叫汴水的河流,水势也就随之变得越发湍急,浪花一层高过一层,甚至已经开始漫上岸边。
并且不同于别处,这里的风相当森冷,带着仿佛是三九严冬的凛冽,冰寒刺骨,呼啸声声。
不知何时,这周围出现了一片朦朦胧胧的白雾,从水面上,到树林里,一团团,一簇簇,数以百计,漫无目的地游弋飘荡。
风也随之更冷了几分。
“阿嚏!”
魁梧男子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他一脸恼火地把树枝摔在地上,站起身来冲着那些雾气破口大骂——然后就像人尽皆知的那样,这些只能算是孤魂野鬼甚至就连一个清晰形体都没有的魂魄,一个接一个溃散开来,消失不见。
旁边的比人还高的草丛晃动一下,许久之后,才走出一个柔柔怯怯的身影。
猫女淋着雨,冻得瑟瑟发抖,脸上还带着并不正常的红晕,给这男人送来了两坛她用妖力刚刚温好的黄酒。
旁边的地面上已经堆满了酒坛。
魁梧男子伸手拿过,打开其中一坛仰头就喝,喉结上下滚动发出一阵咕噜咕噜的吞咽声。
猫女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努力压抑的细微喘息声有些急促。
她是妖,不是鬼,尽管被人视如诡异之流,但其本身仍是活物,当此地恰逢此时,阴气强盛,怨气横流,自然也会觉得十分难过,并且还因为境界更低的缘故,又或许是本就为数不多的妖气还要全部拿来温酒?总之就是要比魁梧男子更觉得难捱。
可这温热暖身的黄酒,她却分不到半口。
那魁梧男子一口气灌下大半坛后,这才心满意足地吐出一口酒气。
至于剩下的小半坛酒,他也并不珍惜,随手就给丢到酒坛堆里,哗啦一声,砸得稀烂,连同还剩小半的酒水也都跟着撒得一滴不剩。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酒香,但顷刻即散。
猫女脸上一副快哭了的表情。
魁梧男子懒得理她,打开另一坛酒。
“再去!”
说完,他便仰头猛灌。
猫女低下头,有些虚弱地应了一声,转身往木屋返回,瘦弱的背影颤抖着消失在高大的草丛当中。
这一坛酒还没喝完,远处就忽然传来一阵肆无忌惮的鸣笛声。
由远及近,迅速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