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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雕满五爪金龙的陈设上。
雍正侧卧着睡了一会,似梦非梦,耳边似有笛声,气闷胸热,头目森森然。不自觉已然翻身踢了被子,手也去解了里衣扣子。些微凉爽些后,他又翻过身子睡过去。
春意迟迟,忽隐忽现的热又让他从梦中恢复起意识来,他重重的嗯了一声,回荡在室内,沙哑又低沉。
帐幄被一双白皙的手小心翼翼的拨开——
雍正似乎听到耳边轻唤,纯男性的喉结动了动,闭着眼睛唇角也微微弯了起来,抬手便一把将床边纤细的腰身搂入龙床帐幄里压到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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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烟一身青色长裙外套藕色坎肩,衣裙上都绣着精美的云纹,头上只梳着一个简单的旗髻,也没带什么头饰,更显得清爽。她远远的走近乾清宫,身后跟着兰葭和福公公。乾清宫总管王朝卿已然迎上来请安,一边禀报皇上摆驾在东暖阁歇息。
云烟点点头,让他退了,就要往东暖阁去。正要进门前,门口的宫女太监们都无声的福身请安,正巧苏培盛从外出恭回来,他忙打了个千低声禀报说万岁爷似乎龙体微恙,正在房里小睡。
云烟听了,秀气的眉毛有微微皱起来轻声道:“上午不是好好的……我不在的时候,怎么了?”
苏培盛寻思着摇摇头低语道:“从丹房密室里出来就问了夫人有没有回来,然后就到了乾清宫批折子,只用了盏茶”
云烟蹙眉微微点点头,就抬头轻轻往里走。苏培盛亲自上去帮她轻轻推开门。
云烟一个人走进东暖阁,走在地毯上几乎没一点声音。她轻轻拨开月洞门的帐幔,刚向内踏出一步,赫然间,便一眼看到龙床上半掩的帐幄间的情形!
岁月没有例外的在这个男人身上留下了痕迹,但它又是偏心的,这痕迹却丝毫没有减损他男性的魅力。他浓密微银的鬓角,他眼角眉梢的细纹,他的下颌,他半裸的宽厚肩背和手臂上肌肉的线条,喉结上缓缓滑落到胸口上的汗珠,半掩浓睫上的冷酷和性感,比年轻时更加充斥着一种不同于青年男子的中年雄厚魅力,再配上帝王无以伦比的威严和气势,这种凌驾天下的魅力和男人味是无不让人屏息的。
她是太久没见过他抱着别的女人的样子了。
帝王低沉的呼吸和女性的细喘,凌乱滑落在龙床边的宫女装、翻乱旖旎的明黄色锦被、帐幄,以及那帝王半褪下的黄绸里衣和窄腰上的里裤,那宽阔肩背和手臂肌肉线条下隐约露出的白嫩胸峰、大腿……
实在是一副血脉贲张的景象。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站在这里看,他更像是个真实的雍正皇帝,而不是她如寻常夫妻一般的丈夫。
一声猝不及防的惊叫声传来,龙床上雍正身下的年轻宫女似乎看到了不远处的人影吓得一下叫出来,忙去掩自己身上,雍正也抬起身来,帝王的怒火似乎一下被点燃了,满面愠怒的从喉咙里挤出一个沙哑的字:“滚!”
年轻宫女被帝王的怒气吓得浑身都在发颤,由于雍正抬起身子,她似乎看清了所站人的样子,原本通红的脸色刷得一下变得煞白!
雍正眯着眼睛转过头,在看清月洞门纱幔边站着的人时——
屋内静的连根针落下都能听见。
雍正脸色铁青的几乎彻底凝固了,年轻宫女慌乱的抱着胸口连滚带爬的从龙床上摔下来,简直摔得狼狈的要命,长的倒是不错。
这是乾清宫东暖阁的当值宫女,没有不认识所站何人的。
云烟没有说话,手也从纱幔上拿下来,轻薄的纱幔缓缓全部飘落下来,纤细窈窕的人影已经转身走了。
云烟走到门口,苏培盛已经满面紧张的候在门口,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她的脸色,似乎是听到了里面响动,也察觉到发生了什么,不敢进去。兰葭和福公公显然也明白了。 这都是在紫禁城里经过多少大风大浪的奴才,也看着有些慌了的喊:
“夫人……”
云烟的目光扫了他们一圈,脚步没停,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兰葭和福公公忙跟着离开。
苏培盛站在原地张了张嘴又闭上,脸上也掩饰不住浮现出一副大事不妙的焦急。
这时,屋里连滚带爬的出来一个衣衫狼狈春光乍泄的年轻宫女,不是别人,正是今日东暖阁当值的宫女之一苓儿。
云烟她一路向前走,几乎一步不停的回了养心殿。兰夕迎上来,看到她脸上的表情一愣,再看身后兰葭和福公公瞪眼睛抹脖子的一致表情。
云烟快步的进了穿堂往内寝走,兰葭和兰夕就快步跟着,用口型交流。兰夕睁着一双圆圆的眼睛,眉毛都拧在一起。
云烟进了西间卧室在榻前坐下,双腿也蜷缩在身后,整个身子靠在坐塌里,不发一语。
两人交换了个眼色,兰葭蹲下身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夫人……”
云烟将手肘靠在迎手上闭目默然道:“都下去吧,谁也别进来”
兰葭张了张嘴又小声道:“那万岁爷……”
云烟睁开眼看了她一眼,又闭上眼。
兰葭和兰夕皆闭了嘴,齐齐退出去。门前福公公保公公都面面相觑的候着,几个人都是面色难看的紧。
不一会,殿外已经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和太监宫女们请安的声音:“恭迎皇上,皇上吉祥!”
雍正的脸色阴沉的渗人,目光几乎是要择人而噬,脚步也连龙袍都踢得翻飞。苏培盛快步的跟在他身后,张起麟几乎就是小跑。
整个养心殿所有人连呼吸也不敢了。
雍正大步走进穿堂,走到西屋紧闭的门前,所有人都跪下了。他伸手就要推门,一只不怕死的手一下护在门前,惊得在场所有太监倒抽一口凉气——
兰夕叫了一声道:“皇上!”
兰葭忙垂头低声道:“启禀万岁爷,夫人……在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