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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次在法国戛纳附近的一个小镇,公厕的蹲坑里竟然堂而皇之满眼都是“黄白之物”。
讲完这些,堂哥说道:“在这样的公厕里,人真的不敢去想有“尊严”这个东西的。”
谢雨生笑笑,说道:“我去过埃及。埃及也算是世界上一等一的旅游大国了,他们的一些旅游设施还是有水准的。但我印象中最深的就是他们那里尿比油贵。”
“埃及各地公共卫生间的水平差异很大。但是不管好坏,每间公共厕所都有人在那收钱,一张嘴就是两磅。”他接着说,“晓得伐,当时埃及的加油站里汽油才卖一磅一升,所以讲一泡尿值两升油钱的。”
堂哥说道:“欧洲人讲,抽水马桶改变了欧洲。实际上在抽水马桶发明之前,欧洲人的屎尿都是就近“泼洒”,靠大街的泼洒于大街,靠大河的泼洒于大河。伦敦桥最初就是公共厕所,人们在桥上如厕,排泄物直接落入下面的泰晤士河。欧洲那时候发生过几次大规模的瘟疫,就与这种生活环境有密切联系。”
谢路得哈哈笑出声来:“还有这种事体?那他们还不如中国古代的。”
“古代中国人非常注重如厕问题的,好吧?”谢雨生接过话题说道,“古时候的有钱人家,上厕所要换衣服,所以如厕又被委婉地称为“更衣”,这个叫法一直沿用到今天,厕所又名“更衣室”。”
他又说道:“但也不是所有的有钱人都有这么好的厕所,哪怕是国君都不一定有。《左传》里有个故事,讲晋景公上厕所:将食,涨,如厕,陷而卒。意思就是晋景公吃饭的时候觉得有点腹胀,就去上厕所,不小心掉进茅坑死了。”
“从这一句你就可以想象到那时候的厕所长什么样了,其实就是一大粪坑,粪坑上面搭着板块,供如厕者蹲着,稍不小心,身体失去重心就会跌进粪坑里……大到一个成年人可以整个人掉下去而不会被卡在半道上。”
“晋景公也真够窝囊的。”王建东忍不住大笑,想了想又说道,“连一国之君的厕所都这么糟糕,恐怕老百姓就更不要说了。”
谢雨生说:“晚报曾就上海马桶问题作过采访调查,称上海的手拎马桶数,犹如曹操下江南时的八十三万大军,也为八十三万只……”
谢路得插话:“实际上岂止?恐怕远不止这个数的。呵呵,公共厕所里最尴尬的,莫过于在方便的时候忽然一个老太婆进来打扫卫生了。”
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骑在最前面的堂哥停下车,三人不知有什么事情,围了过来。
堂哥转过身,却说道:“人的尊严跟经济实力有关。仓廪足而知礼仪,衣食足而知荣辱。比如讲,虽然那间咖啡屋使我免去尿裤子的灾祸,但我真不敢恭维巴黎当局的市政。后来我知道,戛纳公厕之所以那么脏,是因为当地雇不起保洁员打扫。”
王建东立定,感慨地说:“一个国家连公共场所的保洁员都雇不起时,那这个国家里人们的尊严普遍都会严重打折扣的。”
堂哥说道:“所以我很喜欢现在深圳提出来的一个口号:聚精会神搞经济,一心一意谋发展。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经济搞上去了,社会才能发展。古今中外,概莫如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