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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张宇,十岁之前,我都是和爷爷在一个小山村里相依为命,虽然日子过得清苦,可我却自得其乐,每天和小伙伴们漫山遍野的跑,掏鸟窝,捉螃蟹,放牛羊,在山上找各种野果子吃,那段时间是我最快乐的时光。
可一切都在我十岁生日那年发生了改变,那天我生日,爷爷突然和我说要带我去城里生活一阵。
就这样,我告别了村里从小玩到大的小伙伴,跟随爷爷一起来到陌生的大城市生活。
车水马龙,高楼大厦,让我目不暇接,新的学校,新的生活,陌生的环境,让我仿佛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小心地试探着周围一切。
只是让我不明白的是,自从来到大城市后,爷爷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每天忙得脚不沾地,陪伴我的时间越来越少,甚至还要让我顶着另外一张脸去生活。
让原本真实的我,永远不要暴露在阳光之下。
不能以真面目示人,陌生的一切,儿时的旧友远离,一切都让我愈加沉默寡言,新的身份在新的环境中愈加不起眼。
就这样,在毫无波澜的八年生活中,基本上都是自己一个人生活,学会了独立,学会了一个人生活,本以为会平淡地迎来了我十八岁生日。
某一天,爷爷满脸灰败的回来,形容枯槁,仿佛已经七老八十,垂垂老矣,满头白发,精神仿佛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也是这一天,时隔近八年,我卸下了伪装,再次返回了那个生我养我的村子。
又成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山间穷小子,只不过有些东西再也回不去了。
最终,爷爷匆匆交代了几句遗言,便撒手人寰。
关于他这八年所作所为,以及为何回来就一副度过二十几年苍老模样,只字未提。
留下一个灰糊糊的陶罐、一本满是岁月焦黄的古籍和一封信,还有两张身份证和一张地契。
两张身份名字都叫张宇,面貌却截然不同,一张是自己在外八年求学时用的假面容,一张是自己的真实面貌。
信中倒是交代一些过往,以及自己身世和出生未见的父母之谜。
爷爷年轻时,曾是知名的地脉风水师,专精凝地势,改人运之事。
概因此事有伤天和,违逆人势,爷爷老来得子,唯一一子却游手好闲,终酿大祸,和人下大墓,动了不该动的东西。
报应自此找上了家族身上。
唯一的儿子身中诅咒而死,儿媳妇生下孙子之后,也不久人世,唯一的血脉,也是面色青紫,一副早夭之象。
不得已他再次施展禁忌之法,截人势,定人命,保孙子十八年安然无恙。
十八年后,他又孤身一人,闯入直接导致儿子身死的大墓,九死一生带回一个陶罐和一本古籍。
信中交代一定要在十八岁生日当晚打开,方能保自己未来不会突遭横祸。
骤然听闻其中隐秘,张宇十八年建立的科学人生观,轰然崩塌。
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有神秘力量,十八年的普通人生活,在生日这天打开陶罐后,拐入了一条未知的道路。
爷爷信中言明,他从大墓中出来,恐被一些有心之人盯上,让他以后小心行事,不可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下葬那天,电闪雷鸣,风狂雨瀑,白昼如夜,蛇虫鼠蚁、黄皮子、刺猬、狐狸,仿佛方圆十里的走兽全都纠缠而来,冷冷的目光,即是在盯着爷爷的棺椁,也是在盯着自己,让人身体发寒。
挖好的土坑中,地下水上涌,混合着黄泥,浑浊泥浆,宛若黄泉。
从此,他便以张宇这个真实身份,拿着地契,在繁华都市的老城区内开了一间不起眼的白事铺,维持生计。
昨天一番遭遇,让他知道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个世界不止他一个掌握了超凡力量,那些经过时间沉淀遗留下来的势力,不是自己练了几天三脚猫功夫就能轻易对付的。
昨晚要不是姝娘现身相助,恐怕自己已经成了一具无人认领的尸体。
姝娘便是他从陶罐中开出的媳妇,是爷爷在大墓里给自己结的阴亲。
爷爷被掘坟炼尸之仇,只能来日再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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