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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棠一下子愣住了，她抬起目光，瞧着沈汪氏的脸，只见这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娟秀的脸上带着生气的神色，那双柔美的眼睛此刻尽是坚定。
就这么肯定，就这么坚定地替杨叔争辩，这个样子看起来，就像是维护自己的丈夫一般。
沈玉棠心中不由一动，一个突兀的想法涌上心头。
杨叔虽然和娘亲相识多年，可是按照原主的记忆，二人并没有多少交集，毕竟一个常年在锅炉上忙活，一个常年在中院帮忙做饭收拾家务，一年到头也没多少机会见上一面，更别提在一起共事了。
那娘为何如此相信杨叔，又为什么这么强硬地替他辩白呢？
难道说……
想到此处，沈玉棠不由微微一笑，故意看着沈王氏的眼睛，轻声开口。
“娘，你怎么就这么确定？你是信得过锅炉上伙计们的品行，还是信得过杨叔这个人的能力？”
“当然是信得过你杨叔的能力和品行，他可靠而且沉稳，虽然出身微寒，只是个锅炉掌锅的，可是他自幼便是个很靠得住的人，你怀疑谁，也不能怀疑你杨叔，他……”
沈王氏几乎是脱口而出，侃侃而谈，话说了一半却陡然撞上了沈玉棠似笑非笑的眼神，不由一楞，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有点反应过头了，方才说的这些话并不符合自己寡妇的身份。
于是慌忙合上了嘴巴，一张秀美的脸上旋即飞快地飞上两片红云。
她低下头去，咬着嘴唇顿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又嘀咕了一句。
“反正你杨叔就是个好人，品行和能力都过关，你不能轻易就怀疑他……”
“原来娘和杨叔小时候就认识了啊。”
沈玉棠瞧着沈汪氏脸上的红晕，还有那羞涩却又强行辩白的样子，心中乐得只想笑，她故意凑近了一些，轻声说道。
“难怪娘这么相信杨叔，人家都说三岁看老，杨叔既然从小就很靠谱，那现在的品行也绝对不会出问题。”
“可不就是这样嘛，你杨叔靠谱那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儿，你不能随便怀疑他。”
沈王氏一听这话，立刻又抬头应和，眼神中满满的都是笃定。
“这事儿一准儿是铺子里那群伙计们搞得，那杨家酒水的老板使了钱，难保有人不动心，干出这等子龌龊事，还害得我的成儿吃官司，要是查出来这个人是谁，我非得好好收拾他一顿不可！”
“娘，好啦。”
沈王氏虽然已经年过三十，做了两个孩子的娘，可是这个神态瞧起来，却像极了一个娇俏的少女，沈玉棠心中一阵甜蜜，这个女人呦，有时候是自己的娘亲，可有时候，还没有自己成熟，简直就是个可爱的邻家小妹。
她揉着沈汪氏的手，细细地哄着，语气越发柔软。
“就算娘你不说这些，成儿也信得过杨叔，可是您别忘了，锅炉上虽然是杨叔做主，他手下的伙计也都听话，可是还有一个人也参与其中啊。”
“谁？”
沈玉棠这柔婉温和的语气让人很是受用，沈王氏的情绪也平和了下来，闻言诧异地抬头，却不等沈玉棠回答，自己就想起一个重要的人来。
“你是说你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