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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薄如蝉翼的纱质衣衫，那楚楚可怜的哀叫，不正是之前派进来打探底细的春香和艳红吗？
难怪她们进来半天都传不出信儿去，原来早就被扣住了，还被按在后面打，外面大堂里人声鼎沸，连一丝哭喊的声音都传不出去。
杨老板脸上红一块白一块，最后铁青一片，阴沉着一双眸子转过头来。
“四少爷，你是在报复杨某吗？”
“杨老板这话说的，打人的又不是我沈家的人，您可瞧清楚了，打人的都是女的，我们家铺子里，可不像杨老板一样，粗暴蛮横，动不动就打人。”
沈玉棠微微挑眉，言辞犀利，偏偏那语调又是柔柔的，十分和气。
落在杨老板耳朵里，更是讽刺。
“杨老板可瞧清楚了，现下动手打人的可都是女客人，她们与我素无私交，怎么可能替我报仇？她们明明是在了结私怨啊。”
“四少爷，你欺人太甚！”
杨老板再也忍不下去，黑着脸，一巴掌狠狠拍在桌子上，酒从酒盅里溢出来，四处漫延。
“昨天你在我店里生事，我是忍无可忍才会动手。可你今儿这是什么意思？报复老子，还故意让老子瞧着是吗？”
“没错啊，杨老板可比我想象中聪明多了，还能瞧出在下的心思。”
沈玉棠笑眯眯的，那双黑水晶似的眸子眯了起来，缓缓凑近杨老板，唇角绽放出一朵得意的笑。
“我就是故意的，可是，你能拿我怎么样呢？杨老板，难不成还想像昨儿那样动手打我不成？”
“沈君成！”
杨老板气得牙根痒痒，一双拳头捏得咯吱吱地响，恨不得捶死眼前这个笑嘻嘻的小混蛋。
还是一边的桃子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他的手，凑在他耳边低声叫道。
“老板，不能动手，旁边有人。”
“我们走！”
过了好一会儿，杨老板才生生咽下那口气，松开了拳头，径直朝着铺子后面走去，刚一过去便直着嗓子叫起来。
“喂，您们这群臭娘们儿，快放手！”
“你又是哪儿来的臭野狗，敢冲老娘乱叫，我警告你啊，别管闲事！滚滚滚！”
一群打人者中间，最嚣张的是个胖女人，她瞪着一双肿泡眼不耐烦地吼。
这可激起杨老板的怒气了，他刚在沈玉棠那儿吃了憋，心里正不爽，闻言立刻冲上前去，一巴掌糊在胖女人发面馒头似的脸上，红赤着一双眼睛咬着牙嚷嚷。
“敢骂老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你，你敢打我！”
胖女人挨了一巴掌，当时就懵了，随后又撕了上来，偏偏此时后面被揍得差点肿成猪头的艳红苦苦哀叫了一声。
“老板，桃子姐，救救我……”
“啥，原来你们是一伙的，姐妹们，都瞧见了吧，这对狗男女也是贱货，**咱们老爷们儿喝酒花哨，咱们上，今儿好好收拾这群不要脸的。”
胖女人瞪着眼珠子，厚实的手掌不顾一切地往上拍，杨老板被推搡到人群中间，连后面的桃子也不能幸免。
杨老板虽然身上有些功夫，可也架不住人家人多，被一群女人围在中间，揍得头昏脑胀。
而在原本的雅座上，沈玉棠手捏一只小小的青瓷酒盅，眼波清淡，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一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