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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沈碧云好歹是女儿家，怎么这么不注意卫生，衣裳都能穿出酸臭味，连沈玉林那个整天撵鸡揍狗泥地里打滚的捣蛋鬼身上的臭味儿也比她的淡啊，她这个未免太夸张了，这么酸臭的衣裳，估计那要饭的也不愿意收啊。
沈玉棠皱着眉头闪向一边，很是嫌弃地看着沈碧云走出门，心底暗暗吐槽。
真不知道那位秀才出身的陆家二公子是怎么看上这位大姐的，啧啧啧，这股子酸臭味如此厉害，只怕大姐身上都是虱子，这要是成了亲，只怕洞房花烛夜那位陆公子要逮一夜的虱子了。
可才腹诽了几句，沈玉棠心底又生出疑惑来，按理说不应该啊，沈碧云跟自己接触次数也不算少了，之前也没有闻到她身上有什么怪味儿，怎么今儿突然就有了？而且，她前两天还那么勤快地跑东院帮沈汪氏收拾洗扫，按理说，她不会是不爱干净的人，身上也不应该出现这样的味道啊……
等等，难道说？
她是与什么人接触过了，衣裳上沾了对方的酸臭味儿？
所以一回来就急着换了衣裳，连洗都不愿洗，直接扔给外面叫花子。
昨天晚上她刚和自己接触过，身上穿的就是那件粉色衫子，也没什么怪味儿……
一定是今天早上。
沈碧云去了做煤炭生意的铺子，还跟一个浑身酸臭的人接触过！
可老夫妇的铺子是在自己过去的时候刚刚开的门，沈碧云不像是去了那儿，那她到底是去了哪儿？
沈玉棠刚刚在椅子上坐下来，脑海里突然跳出一张脏得只看得出两只眼睛的脸，那人的脑袋上长着两个大疮，常年不愈，还流着脓水……
“刘癞子！”
她一下子叫出声来，把身边的沈玉津吓了一跳，赶紧握住她的手腕，低声叫道。
“四弟，已经上课了，你喊什么呢，别让方先生抓到你又要靠你珠算了。”
“我知道……二哥，你记得咱们镇上的刘癞子吗？”
沈玉棠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压低了声音，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沈玉津。
沈玉津点头。
“当然记得，他可无赖了，之前总是欺负你，四弟，你怎么突然提起他了？不会是想跟他打架吧？”
“我才不打架，二哥，这个刘癞子家之前是不是做过煤炭生意啊？”
沈玉棠皱着眉头继续在记忆里搜索，原主的记忆里，是曾经去过刘癞子家的，他们家原本跟那对老夫妇一样，都是做煤炭生意的。
沈玉津点了点头，悄声道。
“是啊，他爹没死的时候就是卖煤炭的，现在他家院子里还堆着点呢，四弟，你不会是要去买他的东西吧？那个无赖可不要脸了，你少跟他打交道。”
“放心吧二哥，我才不会给他送钱呢。”
沈玉棠圆溜溜的眼睛笑成了月牙型，很有些阴谋在心的感觉，沈玉津被他笑得心底发毛，赶紧扭过头去，这个四弟一定又有什么鬼主意了，昨儿收拾了三弟，今儿轮到刘癞子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轮到自己……
已经能够确定了，沈碧云早上一定是去找刘癞子了，八成是要对自己使坏，一会儿放了学，一定要去看看刘癞子，沈玉棠心中打定了主意，刚刚抬起头来，却只觉得脑袋上邦的一声，一阵闷疼。
方先生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她身边，手里握着戒尺，脸好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