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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师公很聪明的,他一定能想到当时的县令大人随便嫁祸给万家的哪个姨太太就能解决万贯钱被杀的事,那他不是白死了吗?所以我师公一定不是毒杀案的凶手。”安萍儿努力替她师公开脱。
“……”周远良觉得安萍儿开始不讲理了,不过他表示理解,毕竟安荀子是她师公嘛。
“咳咳。”安萍儿也知道自己说的话甚是牵强,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然后就立马转至下一话题:“我师公认识万家的九姨太,但他肯定不会知道厢房二楼有夹层的。那是藏宝贝的地方,九姨太没理由告诉我师公。如果我师公跟九姨太或者玩家的其它什么人熟识到能获知夹层的地步,那我师公也不需要利用做道场的机会谋划这事了。”
“嗯,这个说法有点道理。”
“所以毒杀案不是我师公做的。”
“……”周远良被安萍儿这个因果关系大转折给搞得很郁闷。前边的那个推测非常有道理,但跟后边的结论咋听咋觉得关联不大。
安萍儿见周远良脸色泛青,于是赶快又提出了另外一个结论:“所以这事中肯定涉及到一个除了我师公以外的人。不管毒杀案是不是我师公做的,肯定有另外一个人把我师公的遗体藏到夹层里。”
周远良听了安萍儿的第二个结论后终于松了一口气,知道她并没失去理智,还算有救。“也许是这样的,你师公投毒后就在万家服毒自杀了,很可能就砸九姨太的院中。他的尸体被九姨太或者九姨太身边的某个人发现了。在自己的院子里死了人,搁谁也会害怕、慌乱,于是这个人就把你师公的遗体藏到了夹层里,想等到个合适的机会处置掉。没想到,第二天清晨就发现万贯钱等四人被毒杀,然后王嫂迅速地举报了九姨太,她的院子被查封,于是就机会处理你师公的尸体了。”
安萍儿低头想了一下,觉得周远良的推测有那么些道理。即使藏匿师公的人是九姨太,在她被丫鬟举报后也没法说出师公的事。
怎么说?说发现安荀子道长同样中毒身亡或即将即将身亡后我把他关在夹层里、准备交给县令大人处置?发现之初安道长有可能还有气息,根据夹层中现场勘查发现安道长有挣扎的痕迹证明他当时确实还未死亡,但第二天清晨发现万贯钱等人的尸体时他八成也故去了。
将一个被自己藏匿的死人交给县令作为证明自己无罪的证据?九姨太根本没法证明是安道长杀了万贯钱等人,她八成想都不曾想到这个。在没有阅读羊皮上的诗之前连安萍儿和周远良也无法断定道骨仙风的安道长是北胡奸细,其他人就更不可能了。
说出安道长的事对九姨太一点帮助都没有,只能把四条人命案变成五条,让她死得更快,所以她索性就不说这事了。如果藏匿安道长是另有其人的话情况也差不多,不论这人是想帮九姨太还是害怕惹祸上身都不可能说出夹层里还有一名死者的事。
也许有人在事后曾经想悄悄地处理掉安道长的遗体,但因为丫鬟的举报而导致九姨太很快被捕、她的院子很快被封锁而没有机会。这一拖延就是二十一年,直至安道长的尸体被发现。
安萍儿前前后后地想了一遍,周远良说的“安道长毒杀万贯钱等四人后服毒自杀”是蛮合理的,至于他的遗体是被何人藏匿起来、甚至于是他自己知道了那个夹层而主动躲进去的都没关系,不影响案件的主体情况。
虽然已经基本信服周远良的理论,但安萍儿还是有一些疑惑,其中最主要的一个疑惑是:“公子,我师公真想破坏中州国和西海国关系的话他为什么要毒杀万贯钱呢?”看周远良想说话,安萍儿轻轻抬手示意他稍等。“我知道万贯钱是西海国宠妃的远房亲戚,跟西海国皇室算是有点关系。但毒杀他更多的是让西海国皇室比较重视,但其实蛮好处理的。如果是我想搞破坏的话,我会去想办法杀掉真正代表西海国官方来福阳县做生意的官员。”
周远良眉头微皱,沉思。他不得不承认安萍儿的这个说法很正确,他承认自己的思维在最初就被限制住了、有点跑偏。
仅站在万贯钱被害案的角度来看,北胡奸细毒杀他确实能给中州国制造麻烦,一个处理不好就有可能导致两国关系紧张。但从全局来看,包括北胡奸细在内的任何想挑起西海国和中州国麻烦的人都更应该去想办法伤害那些形同使节的西海国官员,只要他们在福阳县境内受到伤害西海国官方就不会善罢甘休的。
万贯钱这个案子因为涉及到一点点皇室的脸面问题而蛮被重视的,但其实万贯钱这人本身的价值并不大,所以西海国官方想趁机占点便宜、万夫人想趁机处理掉两个外室妻妾。然后这案子就随着两名姨太太一死一被卖而草草了事。
如果被害人是西海国正式官员的话会怎么呢?至少不会这般草率勘察、草草结案的。
“也许因为那些官员的安保措施很到位导致你师公没法下手?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信做道场驱邪这事的,你师公想接触到这些人没那么容易。”这是周远良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了。明明有一个更好的选择却没有选,那自然是有原因的,例如客观条件限制导致根本没法做这项选择。
安萍儿摇头,说:“西海国的商务官员都住在城北的公馆里,虽然公馆外边有一队中州国的士兵、公馆里边有这些官员自己带来的保镖,但其实公馆整体上防守并不严密,至少公馆的院墙被万家旧宅的院墙矮多了。甭管是想从前后门溜进去还是翻墙进去,都不算难。”
“你怎么知道的?”
“我偷偷进去过好几次。”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