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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还会有什么难处么?……”。
“你将这案件所需的证词、证据列上,本官自有分寸。那个,依据是最重要的!”陶平好像很讨厌柯寒的做派,他也不想久留在此,知道牵扯多了对己不利,更不想面对谢耀生一干人等,便从袖管里掏出几份盖有知府大印的空白卷宗,一语双关地道,“是非要分清,千万不要上了小人的当!这些卷宗你收着,就当是我陪着你一起审案了。石县令,你只需将最终结果签上,让人递给我审核签字后便可生效了,本官相信你!”
本爷做事还要你教?操!柯寒心有反感。
这个老狐狸还真够狡猾的!轻易给我几张空白卷宗,让我去钻套?说不定哪天脑后多出来一块反骨,硬说是我盗的,岂不更糟?哼,我才不上你这鬼子的当呢!便扯道:“承蒙知府大人的信赖,只是,本案还需大人亲临过问较妥!毕竟下官是万万不敢越权的!”
言语间,旁边的怀柔也忍不住咳嗽一声,柯寒闻听,便转脸过去,对大师抱歉地笑笑,才忽然想起什么似地,朝马常发道:“马大帅,去安排一下,为怀柔大师和知府大人接风洗尘!”
马常发“恩啦”一声,抱拳退下。
————
却说这一刻,石子魁磕磕绊绊地溜到了穿城而过的淮河边,就觉得浑身瘫软。
他费力地倚靠着河边的一棵老槐树,谨慎地探头朝四下里瞧瞧,然后,伸出左手撑着树干,拿右手抵着腰肢,慢慢地欠下身子,倚坐下去,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中叹道:总算出了城了!
自打他鼓足了勇气,跟他的堂弟说了一番肺腑之言,劝那个在他看来“二”劲十足的现任淮县空壳县令柯寒随他回家种地,却不见成效,反而被奚落了一番,便有些紧张,总想着尽快离开这里。
如今,又听说堂弟大闹了“越秀楼”,好像还烧了世人皆知的知府大人的后花园,心里尤为害怕,不止一遍的骂柯寒是个愣头青,于是,趁家丁不在,来个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他的想法是:省得惹祸上身!
可惜,这腿伤还未痊愈,实在是让他受了老罪了。
可不?一歇下来,这腿上的疼痛便如针刺斧凿,尤为清晰,更甚为加重,让他嘘嘘连声,龇牙咧嘴了好一阵子!
“乖乖!连自家兄弟都不放过啊?我碍着你什么了?要如此这般穷追不舍?我为你受伤为你流血的,你还带那么多人四处搜寻啊?幸亏当时有芦苇挡着呢。呃,不对!莫不是我那堂弟遭人陷害,就连我这无辜之人也要遭受牵连了?那个渔船又是怎么回事?上面的嚣叫声怎么这么折腾人?直教人呕吐得一塌糊涂,乖乖隆地洞,也快要震碎人的五脏六腑了!我这堂弟,难道真的要遭大罪了?哎,不听劝的祸害啊!我得赶紧回老家,免得遭受不白之冤,唉,他那二劲,听天由命吧!只是,我那可怜的伯父伯母啊……”石子魁不敢多想,他长吁了一口气,瞪着一双豹子眼,盯着河面发呆。
他将身体继续慢慢地下滑,好不容易将屁股挪到了地上。
很明显,他累得实在不行了,因为要忍受腿伤的疼痛,以致于皮糙肉厚的脸上都憋成了猪肝色,闪着油光的肌肉也更加的抽搐不停。这时,就见他的额头上,豆大的汗滴不住地往下流淌。
他用右手扇风,腾出探摸树干的左手在脸上掳了一把,一瞬间,脸上就横七竖八的多出了几道泥印子,活像唱戏的小丑。
大概是觉得汗湿的难过,很想走到河边的码头去,操一把水来洗脸,却实在动不了身子,不由得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抓心挠肺地责骂起自己的无能:这段时间没少吃那些大补的东西啊!哦,就说那两只王八吧,咱一顿就解决了,可这腿伤,怎的就这般无赖?果真要死缠着自己不放了?
哎——,石子魁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心生哀伤。
一想起那些可口的汤水,石子魁就又忍不住地流哈拉子,顿觉肚子饿得慌了。
这一路下来,确实够累的,糟糕的是,那腿上的伤痛好像一直就没停过。
石子魁哭丧着脸,呆望着河面泛起的一圈圈涟漪,又莫名地愁苦起来,再一次在心中将那个不争气的堂弟骂了一遍。
他从腰间解开瘪瘪的有点泛白的褡裢,左手拎着一头,右手四指托牢,拇指则向下压着,细心地捋着褡裢往外口挤压,轻轻抖瑟褡裢,少顷,又神情懊恼地探进去两个指头,使劲抠出一枚铜钱,悻悻地骂道:怎么这么衰啊?就一个铜钱?我的天呀!这老弟,看他人五人六的样子,竟然连一个像样的包包都没有?哎,我怎么忙乱中就拿了这么一个破玩意?这“二”货,官儿做的,怕是连一个乞丐都不如呢?清官也不会比他穷吧?……
石子魁一边骂一边狠狠地甩手,拍打那些围着他嗡嗡乱叫的蚊蝇,无意中却将他刚刚摸到手的唯一的一枚铜钱弄丢了,便急得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因为用力过度,让他痛苦不堪!他小心地盯着地面,贼一样的寻觅着,一瘸一拐地沿着河岸探寻,搜索无果,最后,又只好悻悻地朝码头走去。
“喂,你干嘛呢?”突然后面传来一声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