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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越深,以后备不住黄家给你扔两只小鞋穿穿,一旦出了官司,您斗得过黄家吗?”
魏宝财不愧是秀才出身,说出的话头头是道,李根农虽然生气,但人还是很精明的,道理一听就懂,这会儿一口怒气立即卸了下来,踌躇道:“那你说咋办?”
魏宝财呵呵道:“这次您老给他送个大礼,本来大喜的日子送礼也是理所当然的,你老不会失了面子,乡里乡亲也都得说您老胸怀宽广、不计前嫌,黄家自然也会承这份情,两家的关系不是就好起来了吗?如此一举三得岂不是好!”
李根农一想也对,既不失面子,又能得个好名声,还能和黄家搞好关系,真是一举三得的好事,不过让他给别人送礼真是要了他老命了,平时自己可是连猪肉都舍不得吃啊!
魏宝财见李根农想通了,也不再多言,赶紧回去忙活去了,镇里出了举人,必定会有一场面上的人物前来,这些人物是不能怠慢的,所以要早些准备准备,以免失了礼。
李根农回屋想了半天,最后一咬牙叫满福把屋里的二只老母鸡杀了,用篮子装了,带着儿子一起给黄家送礼去了。
黄家在宏远镇东头,此时早已是人山人海了,有的是前来看热闹,更多的是提着礼前来磕头巴结的,送礼的人群在黄宅前面排成一条长队,由黄宅的仆人招呼着。
李根农看到这情形,心里憋闷,真想甩手而去,但为了李家的前途,只好无可奈何的走了过去。
黄家的管家名叫黄展,长得尖嘴猴腮,脖子细长,大老远就看到了李根农提着篮子过来了,知道也是来送礼的,嘿嘿一笑,上来傲慢的一抱拳道:“老李头您也来了,过来,送礼的到这边。”
李根农和儿子跟着黄展走到受礼案前,把二只老母鸡拿了出来,黄展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心道:你好歹也是镇里数的上的大户人家,送的礼还没佃户送的多,我倒要让你难看难看。
黄展怂怂鼻,提起两只剥洗干净的裸鸡一扬,大声吆喝道:“老李头送瘟鸡两只,破篮一个啦!”
周围佃户村民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大家想到李根农以前吝啬的模样,更是笑不可抑。
李根农气的脸色都青了,李元宏见到父亲受辱,顿时怒不可抑,冲上前一把抓住黄展的衣领,照脸上就是一巴掌:“你他妈的什么东西,敢说我家送的是瘟鸡,我打死你个下贱坯子。。。”说着就是几击好拳。
黄展知道这个李元宏一向胆大妄为,可没想到他上来就打,疼得屁滚尿流的爬进宅门。
李根农不但没有责怪儿子,反而破天荒第一次一拍儿子肩膀,夸道:“好儿子,老子没白养你!”
李元宏得意的扬扬拳头:“打不过老爹您,我还打不过他嘛?”周围人一听就晕了,这父子俩够暴力。
正在这时,镇长魏宝财一路小跑出来,一把拉着李根农说:“别和这些下人怄气,走,跟我进去说说好话,对了,你送两只鸡实在太少了,再加几角银子吧,大家面子上也过得去,否则您来送礼反倒结了怨,何苦来着!”说完赶紧跑进黄宅。
李根农一想也是,白白搭上两只鸡,反而和黄家结怨,实在划不来,算了,反正也亏了,干脆再拿出几角银子了事。
正当李根农从怀里掏银子的时候,忽然从黄宅冲出六个提着水火棒的衙役,没等父子二人反应过来便将二人打翻在地,也亏着李元宏父子身体强壮,仅仅皮肉受了点伤,倒是没有被打成重伤。但李元宏哪里被人这般欺负过,又见父亲被打,气的怒声高叫。
四周乡邻见此倒是不忍了,虽然李根农平日吝啬成性,但说到底却从无仗势欺人之事,无非就是在收租收谷的时候斤斤计较而已,比其他镇子那些土豪劣绅好的太多了,所以立即有几个镇民上前劝解起来。
“好了,住手吧!”一个身着七品五蟒五爪鸳鸯补服,下穿黑灯绒马裤,脚蹬踢死牛官靴的的人摇摇摆摆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个身材肥硕的老头,却是黄家的当家的——黄琏隆。
镇民中有人见过世面,认出前面这个就是陕西同州府大荔县的县令——王封义,虽然县令品级七品,是最小的正印官,但却是这里的土皇帝了,即使出行也是鸣锣开道,禁牌扫街,前呼后拥,从者如云,当真是八面威风,平日里百姓想见一面难比登天,却没想到今天出现在这里了,于是认出来的镇民赶紧跪倒磕头,“县太老爷、知县大人”的乱叫一气。
黄家出了举人,也是县里的一件大事,以后黄家儿子的前程可能还不止于此,所以王知县不惜屈尊,应邀前来,也有结交之意,官场上风卷云涌,一旦黄家儿子也入了仕,说不定哪天还要求到人家呢。
王知县走到李氏父子身边,低头道:“刚才就是你们打人的?”
李元宏挣了一下,怒道:“我和我爹是来送礼的,黄宅的下人黄展侮辱我爹,我才动手的,要打要罚只管冲我来,放开我爹。”
“倒是个孝子!”王知县看了一眼身边的黄琏隆,意思是你看怎么办。
黄琏隆嘴角上翘,冷笑道:“打了人还有理了!看在你们是来送礼的份上,我也不打还你了,你们父子给我的下人黄展磕三个头,这事就算完了!”
“什么?让我给一个下人磕头,你做梦!”李根农气得两眼通红,今天要是给黄家的一个下人磕头,那李家就彻底栽了,以后也就不用在宏远镇混了。
“哼哼!我家儿子可是中了举人的,现在我也算是老爷了,你给我家下人磕个头也不算辱没你啊!”黄琏隆冷笑一声,向王知县一努嘴,王知县满不在乎的对衙役们喝道:“按住他两个磕头。”
衙役们当即按住李氏父子的脖子,给站在前面洋洋得意的黄展磕了起来。
李元宏气得快疯了,使劲挣扎着,但无奈脖子被压着,硬生生的磕在黄土地上,泥土塞的他满嘴都是,差点让他憋过气去,但最让他心如刀绞的是,他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像狗一样被人揪倒在地,像狗一样被人把脸压到泥土上,这一刻,他看到父亲哭了,来到这个世界十七年了,他从没见父亲像今天这样无力,像今天这样可怜,像今天这样流泪!!!
在人格尊严被人践踏而无力反抗的时候,父亲第一次哭了。
磕了三个头,父子二人才被放开,黄琏隆和王知县笑嘻嘻的互相挽着手走进黄宅,留下父子二人相对无语,两边的镇民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去扶起二人。
李元宏扶着父亲的肩膀,气血翻滚,咬着已经流血的嘴唇,一字一顿的说:“爹,我!要!当!官!”
正在这时,忽然从镇外驿道上传来一阵锣声,一队衙役护着两顶大轿向这边走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