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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陈观水回到京城基地,正好和风尘仆仆的李晨风碰上了,他们也是刚从庐州回来,因为“四张机”的最后下落就是在庐州,还有那个署名的马云云,落款的中科大的天才班,当然必须要顺着线索查下去。
假的!都是假的!中科大的天才班里,甚至全科大都没有一个马云云的、也没有马画藤、丁三石等等,更没有叫马博庸的辅导员。
身份,地址,所有的信息都是假的,就和大家预料的一样。又一次扑空,除了查到信是在庐州火车站前的那个大邮筒前寄出的以外,没有别的什么新的线索。
但随着“蝴蝶”的扑腾翅膀,他留下的痕迹也越来越多,在强大的国家机器面前,要想找到他应该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越看“蝴蝶”来信,就越对未来会充满好奇,能窥破未来的轨迹会给人一种极大的心理满足感,会上瘾的,你知道吗?
啊咧,啊咧,我还有一号机的下半封,零号机没看过,真的好想看!当然还有写给一号首长的信中信了,当然,埋在心里想一想就好,再往前半步就是犯罪了。还是那句老话,该你知道的让你知道,不该你知道的就不要瞎打听。
我只知道这几天会有点闲,大家都在忙着对前段时间的工作打报告,外派到各地的组员也在陆续归队,组里的工作莫名其妙地进入休整期,按李晨风在一次内部会议里的讲话就是,前段时间大家太闹腾了,现在要进入“蛰伏期”,沉淀下来,等一等,看一看,到底招来了什么外来势力的关注没有,谋定而后动。
总感觉中央是在酝酿着什么,九号机、四张机、九号机A+,这段时间我们所有的收获都已经送上去了,从未来的军事到国内再到国际,前景如画啊,都展现出来了,甚至包括苏修解体这样的消息,感觉南海那边一片静悄悄的,也许首长们都在思考、在权衡、在无声中酝酿着事关未来几十年大政方针的惊雷。
趁着这段时间,李晨风也真的敢干,他请示了上级首长,居然要给我们放假!
是的,你没听错,就是放假,就是在规定时间内停止工作或学习,休息,休息,就是这样。
好在大家的家都安在京城里,所以也调配得来,每组三天假,放大家回去看看父母或老婆孩子,享享天伦之乐。但是我们毕竟不是普通人,所以按照保密制度的规定,回家探亲必须有人陪同,相互之间不能长时间脱离视线,也就是回复到我们刚进组的时候的工作制度了。
我恨李晨风,他把我和陈观水安排在了一组。这会是一个悲剧,真的!
“总算是放出来了,千军,你想家了吗?”
我和陈观水穿着便服,开着换了民用牌照的轿车从基地里出来,陈观水就不顾我在开车,兴奋地讲个不停。
“想!这么久没回去了,怎么能不想呢?”
我眯起眼凝视着车外已渐渐驶远的一行行行道树,凝视着西北天际隐约浮现出的楼台亭馆,眼前一片苍茫混沌地回答道。
“那我们在你家里多住两天,你多陪陪爷爷奶奶,等住到周五,我们再到我家去打一个转身就回基地,周二、周三...李晨风的数学一定没学好,算上今天,他放了我们四天假耶,你放心,我一定要带你去好好地放松一下。”
陈观水兴高采烈,他本就是爱玩闲不住的性子,这段时间我们飞来飞去工作又紧张,好不容易放松下来,他一下子就暴露了本性。
我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实在不忍心打击他,只好有一句没一句地应付着他的话,我们即将驶进京城的主街道,车子和行人多了起来,得多用点心。
京城就是京城,在悄然地发生着变化。一路上看过来是繁忙的人流、车流,人们大多穿着色彩缤纷、款式新颖的服装,迈着匆忙的脚步,时髦的喇叭裤、飘动的白色长裙,一对对年轻男女并肩谈笑着,脸上洋溢着兴奋的表情。
路上的车也多了,一辆接一辆的公共汽车、出租汽车、大轿车、小轿车、面包车,流水般的自行车,一个个餐馆、商店川流不息地进出着顾客,挂着红红绿绿的霓虹灯,令人眼花缭乱的广告牌,还有繁杂而得更显炎热的空气扑面而来,一切是那么地令人熟悉。
老子才不跟那个家伙客气,一定要先回自己家,是的,就是回军干所去,其实陈观水虽然在外面有宿舍,他的家也是在另一个隔我们家不远的军干所里,只是级别有所不同。
车子开进军干所的时候,我停车和站岗的哨兵打了个招呼让他们放行,但还没开到家门口,车就停住了。
一伙人正在七嘴八舌地围着一辆崭新的黑色奔驰小轿车,把军干所里的行车道给堵住了。
“货搞到了?你打算怎么运过来?走民航不行。”
“我去空总试试手气看看,不行的话,看看羊城空军那儿行不行。哎,你他妈的是不是也想想办法啊。”
“那我去找找耗子,走下他爸爸的门子看看。”
“那批文呢?人家买主都等急了,催了好几次了。”
“问题不大,张叔叔出国考察去了,你就等着好了,让买主把钱准备好。”
“行。还是上次咱们说的价钱。”
“你们别说这些了,喂,上次你介绍的那舞伴不错,下次我开舞会,你还把她带来。”
“你上次泡的那个甩掉了吗?”
“就是玩玩,谁当真谁是傻X。”
“嘀、嘀。”
看那些家伙就没个让道的意思,我忍不住按了下喇叭。
“哎,来车了!挡人家道了。”
“早看到了,就一民牌,牛啥啊,不让。”
“咱说咱们的,一分钟几百块上下的,让他等着。”
“嘀...”,我又按了下长的。
“哟呵,还横上了,在咱四九爷们的地头上,看看是什么人敢这么大胆。”
“削他一顿!”
“对,走!”
看这样子一下子是走不了了,我们坐在车里,又是在逆光的位置,他们看我们不清,我和陈观水对视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一下,分别打开车门下了车。
“那不是林千军吗?”
“他旁边那个男的是谁?”
“我认识,是陈观水。”
“是他,陈皮皮?”
“嘘,别做声了,他俩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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