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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寅庄心里一下冷了。
从前他不信任秦政,现在秦政的确如他当初想的那样,没那么喜欢他。
只有感情淡了的时候,互相拖欠这种荒诞的问题才会被计较起来。
是他消磨掉了秦政的感情。
秦政看魏寅庄脸色很差,恍然发现自己又说错了话,从被子里爬出来亲亲他,轻声道:“你随意也好,不用把我说的话当真。我说话不会想很多……”
魏寅庄抬臂将他抱住,摸过他消瘦的脊骨线:“我走了后,你在上个世界怎么样?”
上个世界?
秦政想了想,按自己以为的回答:“还行。你走了以后,我学不会语文,就去参加数学竞赛了,每天打打球做做题,竞赛全考完了以后我就走了。”
“但03没了,”秦政皱了皱眉毛,“没人给我安乐死,最后我跳楼了。”
“你,你……”
“不怎么吓人,”秦政回忆起跳楼那天,诚实道,“我那时候身体不好,跳下去的时候没什么感觉,死得很快。”
魏寅庄骤然身上也冷起来,冷得他牙齿战战,攥着秦政,脑海一片空白,只反复响着秦政说他跳楼了的那句话。但他倏地又抓住了什么,近乎畏惧问:“你为什么会身体不好?”
秦政无意把从前的事再一点点回忆起来,讲给魏寅庄听,毕竟那不是什么值得分享的好事。于是他简单道:“学习太累了,没什么娱乐活动,身体就垮了。”
“你在隐瞒。秦政,告诉我。”
秦政笑了:“过去的事,有什么好告诉你的?不过去了吗?”
魏寅庄攥秦政攥得愈来愈紧,全然逼迫他回答:“过去的事影响你到现在,你认为过去了吗?”
别人逼他什么事,秦政有点烦了,也累了。
很用力地把魏寅庄手掰开,推开他,秦政回去躺好,慢吞吞把魏寅庄问的一股脑说了:“我睡不着,没事就晚上去打球,肌腱炎,后来更严重了,没去医院看过,好像引起其他毛病残废了,后来为了离开那个世界绝食过一段时间,跳楼的时候没什么知觉了。”
秦政淡淡看着魏寅庄,道:“我说完了,还有要问的吗?”
魏寅庄喘不上气来,他根本不敢想秦政跳楼的样子,不敢想秦政死的样子,可一直有一个声音清晰地告诉他,他把秦政逼死了。
他说爱秦政,可他把秦政逼死了。
像一根弦一下子断了。
魏寅庄什么都想不了了,理智,还是别的,他无法再让自己抽离出去用审视的眼光看待他与秦政。他只想抱住秦政,不让他再有任何事。
秦政安静地被他抱着,许久,他语气很冷静,冷静到听来很残酷:“魏寅庄,我不会再去想过去的事,你也不用想。我喜欢和你在一起,或许以后也还会喜欢你,但如果你一直认为亏欠我,或者出现别的问题,我会烦的。因为我不熟悉你这个样子。”
秦政没等到魏寅庄回答他什么,突然听见门铃响了。
知道秦政住在哪儿不多,都是学校朋友,会突然来找他的,只有裴子青一个。
秦政想起裴子青很头疼,作为朋友他很喜欢裴子青,但作为朋友意义之外的关系,秦政除了跟能和裴子青上床外没有别的能做的。
他不想拖着裴子青,话早说明白了,但裴子青放不下。
秦政总不会直接让他滚。
他心软,说不出这种话。
秦政亲亲魏寅庄,从旁边拉过一件睡衣披上,从床上下去,道:“裴子青来找我了,你等我一下,等他说完后我回来和你睡觉。”
“秦政。”魏寅庄声音发颤。
秦政心里疼了一下,推开门出去了。
秦政打开门,裴子青果然在门外站着。
裴子青在他开门一刹那就抱住了他,抱得很紧,很急促、语无伦次地问:“秦政……我们去医院好吗?我们去医院看看,你不能再这样拖着了。”
大晚上过来,第一句话是让他去医院。
秦政不知道裴子青脑子在想什么,推了推裴子青,但没推动,于是放弃,问:“我没事去医院干嘛?”
“秦政,你现在需要吃药。”
秦政听明白了,笑问:“你意思是我是精神病吗?”
“不是……不是!”裴子青很敏感地怕刺激到秦政,立时否认,“我不是说你是精神病,我只是认为你现在需要吃药调整一下状态……”
其实秦政不太在意:“我吃过,后来吃不下去了。”
裴子青一愣:“你吃过什么药?”
“医院开的,乱七八糟的一堆药片,”秦政推开他,神色坦然,“说能让我睡眠好一点,每天高兴一点。”
然后秦政笑出声了:“高兴没高兴我不知道,反正我吃了以后开始手抖,反应迟钝,记不住东西,天天想睡觉但我睡不着,只能一晚上一晚上出去打球。”
秦政将裴子青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有点讥讽:“我跟你一个专业,你该知道这种反应等于让我死。裴子青,我跟你商量个事吧。”
裴子青脸色发白:“不是……我知道会有副作用,但至少……”
秦政打断他,继续:“我跟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
秦政没什么很受触动的表情,也不太在意的样子:“跟你绝交。以后我不见你,你不见我,你别找我,我不找你。开学后我去退学,以后当不认识。行吗?”
“秦政!”裴子青骤地揪住他衣领,但秦政睡衣松松垮垮,裴子青一揪就掉下来了,秦政里面没穿什么,身上到处是指痕吻痕,裴子青看见一下子脸色惨白松开了手。
秦政笑了,捡起睡衣重新披上,吊儿郎当道:“我天天跟别人搞在一起,你在我身上白费时间干嘛,现在同意绝交了吗?”
裴子青握紧手,浑身发抖,像到了崩溃边缘。
慢慢的,他眼角红了,眼泪一滴滴掉下来。
秦政伸手给他擦了擦眼泪,裴子青被他一碰眼泪掉得更快了。
秦政叹了口气,他有点怀念以前高中的时候,由衷说:“裴子青,如果你高中的时候就跟我坦白,现在说不定我都在和你商量移民到国外结婚的事了。但现在我的确跟你没可能了,你要很舍不得我,我可以和你上次床。”
睡衣前襟带没系,露出秦政锁骨和一片胸膛,秦政俯过去亲了亲裴子青的脸,眼泪沾在他嘴唇上很咸,裴子青死死盯着他。
秦政舔了舔嘴唇,道:“上床我谁都可以,不愿意就没得谈了,你要认为我垃圾,那我也自认配不上你。绝交好点,别死皮赖脸了。”
裴子青一巴掌扇过来,秦政被打得偏过头去,垂眼看着他笑。
一刀两断,断得干净点。
他心软,看不得裴子青为他和家里断绝关系,把时间一年一年消磨在他身上。
他难受。
但他也不能哭,因为话都是他说的。
就像他被魏寅庄丢了的时候,他也不能哭,因为魏寅庄把他丢了,他也想不出魏寅庄以前哪对他不好,让他有脸去恨他。
裴子青终于走了,像看不见光了一样,眼里很深的绝望。
秦政站在原地看着他走。
看着他五年里几乎天天勾肩搭背在一块的哥们儿离他越来越远。
以后再也不会联系他。
他还有什么呢?
秦政有点茫然地想了想,想不起来了。
他作为一个健康的活人,好像拥有很多,但他作为一个普通有情感需求的人,又好像没剩下什么了。
所以他现在得死抓着魏寅庄,不让他走。
扫六合一路小跑过来,绕着秦政脚踝转圈圈,转了几圈就又跑掉了。
秦政看着扫六合一路跑,跑到房间门口,跑到站在门口的那个男人身边,像绕着秦政那样,一样开始转圈圈。
魏寅庄原来一直在门口看着他。
裴子青大概也看见了魏寅庄。
魏寅庄脸色也发白,秦政将魏寅庄与裴子情相似的很差的脸色联想到一处,想了想刚才他说的话,走到魏寅庄面前,握住他的手,淡淡道:“我让他走才说的,不用当真,我只跟你上床。不过我会退学,跟你在一起,修行也好,做别的也好,我陪你。”
“……”魏寅庄沉默了很久,嘶哑道,“你不用这样。”
秦政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按个道:“裴子青走必须走,我不会拖他吊他,我们以后当不了朋友。退学是我个人决定,开学后忙,我想陪你。”
秦政摸了摸他脸,道:“但你以后如果扔了我,我就没别的了。”
说完,秦政觉气氛太闷太重,他不很喜欢惹魏寅庄难受,凑上去虚虚搂住他:“我跟你应该还有挺多能一起做的事……等你再恢复一些,你带我去你们那样的人熟悉的环境看看吧,我想了解一下你以前的生活。”
魏寅庄气息不稳地吻住他,好像怕他跑了一样,亲得秦政又蠢蠢欲动想开始撩事,手从上到下乱动。
秦政低头在魏寅庄锁骨上咬了个牙印,听见魏寅庄回答他:“好,我带你去。”
作者有话要说:秦政不是不难受,是没用直接的描述。
他可能是最难受那个,但他都自己捱着,他要不难受,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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